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隐隐约约的光亮透过窗帘打在床头的墙壁上,昨晚窝在他怀里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宿醉的后遗让他头疼欲裂,突然手上轻轻柔柔的拉住放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他才发现,她一直坐在床头等他醒来。
“是不是头疼了?赶紧把蜂蜜水喝了。”
张真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乖乖将满满一杯水全部喝了,躺在床上抱着姜怜的腰撒着娇,“头疼。”
头枕在姜怜腿上,声音是有气无力的疲惫。
姜怜揉着他的太阳穴,心疼的看着他皱着眉,“好点没,不能喝就少喝点。”
“心里难受,就多喝了点。”
一时无言,手指有点泛酸,张真源抬手握住姜怜的手放置胸口,撑起身子看着她。
“只看着我好不好?”
姜怜叹了口气,“张真源,我也有我的朋友和世界,你能不能也让着我点?”
“我不喜欢他,你身边的男生我都不喜欢。”
张真源总觉得这段时间的女孩与从前分明是变了,他怕是因为那个人,他怕她不再像从前般,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前的男人可怜的垂下眸子,分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从前就这样让她无可奈何的心软,还是点了点头。
“你不喜欢,我少与他相处就是了。”
姜怜捧住张真源的脸,认真的袒露心声,她这样的性子,原是很少说这样的话。
“我这个人,心很小,爱了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张真源看着现在眼前人的样子,秀气的眉微皱,秋水似的眸看着他,模样乖巧的像蹭着你手指的小奶猫,他的心狠狠的软了下来,“你爱我。”
“嗯,我爱你。”
张真源伸手将姜怜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拨回脑后,有力的手揽着脖颈吻了下来,比以往温柔了许多,却让姜怜更沉溺其中,睫毛簌簌抖动,无力挣扎,只能随着他去。
阳光被温柔的纱层层滤去,到了女孩的脸上和额头上,只剩下一点暧昧的柔光。
张真源好像是收心了,别的不说,起码是每天着家了。
偶尔会带束花给姜怜,插在花瓶里,装点冬天,偶尔也带点圆圆软软的小糕点给她,他说看见这些就想到了她。
姜怜的病也就那样,很长一段时间在治疗方面没什么进展,在程度方面也没有恶化,好像不提起,什么都没有变过。
只是偶尔翻着翻着书,书页上就会滴上一滴两滴的血迹,偶尔会头晕,断断续续发着低烧。
陈医生从北京回来了,主治医生自然也就换了回去,马嘉祺也少见着很多,本来以为是他忙,可是有一次我坐在陈医生办公室他本想进来,看见我在,便直接走了。
原因我不知道,但这样也好,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处理这段人际关系,其实我也挺珍惜的。
陈瑞雨:“晚上有时间吗?”
“嗯?怎么了吗?”
“外滩那边开了一家新餐厅,没人陪我去,你陪我吧?”
我想了想他早上出门时说晚上有事不会回来吃饭,点了点头,“好,我也想吃。”
吃到一半她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就要走,说有急事,“抱歉啊姜怜,改天真陪你好好吃一顿,我哥那边有事。”
姜怜无奈的看着行色匆匆的她,“我真没事,你去吧。”
“我叫个人来接你送你回去,钱我已经付了,你好好吃完再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你在这等着啊,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知道了,姐,你走吧。”
“这就嫌我唠叨了,小没良心的。”
姜怜捧着小碗把粥全喝了,看着桌子上一大堆东西,重重叹了口气,真浪费啊真浪费......
“怎么着,吃累了?”
声音从姜怜后面传来,她回头望去,是马嘉祺。
她呆呆地抬着头看着突然站在我她身后的马嘉祺。
“傻了?”
“你怎么在这?”
“某个人怕她的傻兔子在外面被叼走了,让我过来送她回家。”
看着马嘉祺坐在对面,姜怜反应了半天,“我不傻。”愤愤的控诉。
马嘉祺径自拆了一副新的碗筷,装了一碗汤,“自从她有了你这个病人,比起医生我好像快成了一个司机。”
“跟姐说了不用的。”撇撇嘴,戳了戳碗里的小肉块。
他没有再说什么,姜怜也不好搭话。
坐在副座驾我总觉得尴尬的慌,他眉间比从前淡漠了很多,姜怜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并不敏感,可也察觉到了他的刻意疏远,“你怎么了吗?”
“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撇开头看着车窗外的一路灯火,小小的叹了口气。
“不是你不愿意理我吗?怎么我随你的愿,还跟我生上气了?”
“我没生气啊。”声音越说越小。
原来姜怜自认为自然不刻意的慢慢冷淡,马嘉祺早已了然于心。
“对不起。”
他把方向盘一转,停在了路边,侧头看着我,“这不是什么对不起的事情,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判刑也得给个理由吧。”
“是我自己的问题。”姜怜攥紧了衣角,咬着下嘴唇。“我不会这样了。”
“我不会逼你...但是....算了。”
“我真的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他看着女孩像是整个人被一团浓浓的乌云罩住,无奈的笑笑,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女孩鬓间的小花夹在昏暗的灯下明明灭灭闪着光,倒是很衬脸色,病了总归是苍白了点。
“那可要说话算话,下一次,我可没这么好哄。”
“你还说你没生气。”
姜怜拍了拍座椅,示意他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