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洛拗不过克达,最终还是将水晶球收下了。
“你有魔力吧?没有可学不了。”晖洛摸着下巴瞅着面前的少年,说出重点。
“当然有。”克达站起来,阴影将晖洛笼罩,“我只是平时喜欢用剑罢了。”
“那就好。”
晖洛隐蔽的将水晶球丢入空间,拉过克达的手,在他的手心、手套的表面缓慢的移动,一笔一画形成一个魔法纹路。
手心微痒,少年低着头拉着他的手认真描绘,克达有一瞬的走神,那酥酥痒痒的感觉似乎传到了他的心口。
“记住了吗?”晖洛收回手,并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没有了托举的动作,克达竟觉得手背空落落的,他恍惚望着手心,一时忘记回答。
“记住没?”晖洛重复道。
“啊……”克达仿佛如梦初醒,“抱歉,刚走神了。”
“最后一次,记好。”晖洛又托着他的手描绘了一次。
克达拢了拢手心:“记住这个就可以学会?”
“这只是第一步,等你能用魔力描绘出来再进行下一步。”
克达沉思片刻,开始尝试性的释放出魔力,血色的魔力在空中不受控制的蠕动,歪七扭八的犹如恶心的虫子,要么乱跑或者横冲直撞打在了墙上。
“你慢慢练习,我先走了。”
晖洛不忍直视的摇头,越过克达准备离开。
“黑市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你被禁止进入了。”克达收起魔力,提醒道。
晖洛两手叉腰,抬头望天,上齿咬着下唇,努力憋着才没有发出哈哈大笑的笑声。
身份尊贵如皇帝,该小心眼还是得小心眼啊。
只要一想到冷酷威严的皇帝气不过的样子,晖洛心中的笑意险些压不住。
看着某人疯狂抖动的肩膀,克达一头雾水,一手拍下去,“你干嘛呢?哭了?不至于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本来就在辛苦憋笑的晖洛被这么一拍,嘴里的口水往回淌,喉咙一时受到刺激疯狂咳嗽。
她一边弯腰怒咳,一边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隔着斗篷克达都可以感受到对方深深的怨念,他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尖,“抱歉……”
“咳、呼……”晖洛终于停止了要命的咳嗽,她蹲在地上喘息,喉间微微刺痛,一开口,嗓音极哑:“你离我远点!”
克达却是不动,一把提起晖洛,手高高扬起,最后轻柔的落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动作生涩的抚,力道轻的不能再轻。
晖洛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抢这家伙的猎物呢?不就是一个委托么,失败就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为什么要脑子一抽去抢啊!给自己招了一个麻烦!
晖洛越想越后悔,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挣开,一声不吭的朝前走,克达跟在后面看着人不死心的往黑市方向而去。
他小声嘀咕:“怎么就不信我呢。”
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晖洛并不认同。
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听见的也不一定是虚假的。若是有心之人做戏,双目所看、双耳所听也可难辨真假。
所以晖洛还是决定前去看一眼,反正又没有损失。
无人的黑市路口两边各站着两人,借助清浅的月光,晖洛看见墙上还贴着好几张告示,告示面前还立着几个吃瓜的人影。
她自然的走到路口,在侍者伸手拦截之前,装作一副被告示吸引好奇的路人一枚,非常自然的脚尖一转来到告示前面。
克达立在墙角,无聊望天。
“发生什么事了?”晖洛压低声线,在人群中小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怎么回事,汪大人被禁了。”一好心人同样压低声音神秘的道。
“上次还是克达大人,怎么这次就轮到汪大人了?”
“不清楚啊,不能犯事了吧?”
“别胡说,惹恼两位大人可没好处!”
“克达大人那次不是很快就解除了,这次肯定也是。”
“很难不赞同。”
“……”
几人议论纷纷,各自说着自己的见解。
看来的确是皇帝恼羞成怒才下的禁令。
不仅如此,晖洛还捕捉到一个关键的信息——克达也被禁过。
她回到墙角,问:“你也是不同意被禁的?”
“我是直接没接邀请函。”少年脱口而出。
“哦?”晖洛一脸兴味,“那你怎么知道幕后老板的身份?”
“……”克达欲言又止,才反应过来被下套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克达大步一跨,晖洛早有准备的一扯,没有防备的克达被扯落了帽子,露出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
克达在风中凌乱。
此时此景,两人再熟悉不过。
初次,是晖洛要走,他来扯,但没成功。
此时,两人对换位置,却轻而易举。
帽子落下的瞬间,克达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心脏被羽毛拨了一下。
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无礼,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愤怒的,不仅没有,甚至开始好奇对方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表情。
晖洛没有趁机去看他的样子,而是在他背后戳了一下,“把帽子戴起来呀,发什么呆?”
克达后知后觉的戴好帽子,也不生气,背对着问,“你不好奇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好奇?”晖洛表现得毫不在意,但内心已经有了猜测。
“那……”克达转过身,得寸进尺,“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想得美。”晖洛立刻和他保持距离,担心他会偷摸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
她今天可没有带项链,只要被人看见她醒目的发色,谁都可以轻而易举想到她的身份。
“克林斯。”少年站在原地,一把摘下帽子,一字一顿的说,“我叫克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