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晖洛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西格情报团。
人生在世,除了钱和权,最重要的便是信誉。
晖洛学着克达敲门的暗号,在深夜里敲响了西格情报团的门扉。
黑暗的窗户亮起灯光,鞋跟落在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你来了。”埃利很是热情,“快进来。”
“不了。”晖洛拿出一个大钱袋子塞他怀里,“这是你们的辛苦费。”
“您……”埃利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情报我不要了。”晖洛抬腿要走,“告辞。”
“等等!”
见人要走,埃利急得把钱随手一丢,钱袋扑通落地,他向前一扑紧紧抱住晖洛的小腿,整个人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为什么不要情报了?”
成年男子的重量猝不及防坠在腿上,晖洛的左小腿不受控制的弯曲,膝盖重重砸在凹凸不平的地面,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松手。”
“求你了,进去吧,少给点钱也行。”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先松手。”晖洛咬牙道。
“那你先答应我。”埃利抱得更紧了,全然不顾晖洛的死活。
晖洛正欲揍人,忽然听见头顶某处传来斗篷摩擦的声音,细小的就像一颗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在这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
她一点点移动视线,二楼的窗边站着一人,同样穿着斗篷,不过是白色的。
那人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或许是觉得这样滑稽的场景十分有趣,那人的唇角微弯。
“你松手我就考虑考虑。”晖洛放下扬起的拳头,话虽是对埃利说的,但视线一直停留在楼上。
此话一出,埃利立刻松手,麻溜爬起把钱袋捡起来递给晖洛,“快和我进去吧,我家老板对你有意思!”
晖洛:“???”
两人头顶响起一道从喉咙里发出的被气笑的声音。
“走吧。”
埃利似乎对此毫无察觉,抬手招呼,一个劲的想要让晖洛进门。
晖洛踉跄后退,在两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然后一蹦一跳,像个瘸腿的青蛙一样落荒而逃。
“行了,上来吧。”
正准备追出去的埃利听见这句,只好停下,垮着一张脸关门上楼。
“老板……”埃利站在门边不敢抬头。
“他为什么不上来?”靠在窗边,依然望着窗外的老板问。
“说是不需要情报了。埃利如实答。
“那他来做什么?”
“给辛苦费。”埃利指了指手中的钱袋子。
忽然,沉重的钱袋子浮在半空,老板伸手,便落入他的掌心。
“还真是稀奇,不要情报,还白送辛苦费。”老板掂了几下钱袋子,“还不少。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虽然那人没要情报,但咱们不还是赚到钱了?”埃利一副费解的模样,“真搞不懂老板你为什么要立下让委托人等三天的规定,他要的情报咱们明明早就有了。”
“埃利,你什么时候才能聪明点?圣女的事情人尽皆知,而现在却还有人想要知道这些事情,足以说明那个汪可能对帝国的历史并不清楚。”
老板将钱袋放下,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双手交握抵在下巴处,“目前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那位侯爵千金。”
“我可惜的,是失去了诈他的机会。”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埃利醍醐灌顶的“哦”了一下:“老板你好厉害,能联想这么多,不愧是我老板!”
“不过,侯爵千金……您指的是哪一位啊?”埃利一向犀利的眼神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
老板的沉默震耳欲聋。
……
另一边,晖洛缩在一个角落里,释放出来的治愈魔法将黑暗的空间照出一片绿光。
恰逢一个不知情的路人路过,看着突然出现的诡异绿光,路人发出几声惨叫,连滚带爬的跑开。
晖洛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疑惑了一下,受伤的左腿已经痊愈,她跺了跺脚,一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
晖洛警惕跳开距离,在认出那人的身形后又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墙边退无可退。
“不用这么防备我吧?”克达没有靠近,站在原地打量着晖洛的左腿,语气莫测,“你竟然会治愈魔法。”
“这不是一件值得稀奇的事吧?”这次轮到晖洛疑惑了。
治愈魔法并不难,帝国的魔法师应该也会,那克达为什么会如此惊奇?
是没见过,还是很少有人学会?
在晖洛看来,这很不应该,因为治愈魔法真的太简单了。
“你是谁?”克达说出这话时,周身的气势发生了变化。
“你什么意思?”
“在纳特达,除了大神官和主神选中的圣女,其他人都不可能有治愈的能力。”克达右手散发出血气,在月光下凝聚成一把锋利的血剑。
“而这个事情,纳特达的人们不可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
“……”竟然还有这种设定。
这是晖洛没想到的,小时候的她压根没有听过这个事情。
该说不愧是圣女吗?
这在小说里,可是妥妥的女主啊!
等等,好像不太对。
这么一对比,她不就成了伤害女主的恶毒女配?
晖洛掐断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天马行空,这可不是小说,她也不是任何人世界的配角。
但她也是真想不通,在现代世界如此简单的治愈魔法,在纳特达却如此稀缺,就为了体现圣女对于这个世界的重要性和与众不同?
晖洛绞尽脑汁,实在是想不出能够合理解释自己会治愈魔法这一件事,总不能说她在另一个世界学的吧。
这不就爆马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