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昆仑山下时,天已经黑了,他们收拾了一下便各自休息了。
昆仑收弟子只有三个步骤,首先要在山上修炼半年,然后比试,前一百名进入第二阶段的修炼,一年后再比试,选出三十名,最后下山试炼,试炼结束后由各个长老选徒。
宁乐慈和雪芝并排躺着说话。
“小姐,你有信心吗?”
宁乐慈翻了个身:“不知道。”
雪芝把她拽回来:“小姐,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一定要有信心,等你拜入了昆仑,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宁乐慈“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雪芝无奈地躺回去,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上午,宁乐慈他们通过星罗河进入昆仑。之后,便开始了为期半年的修习。
宁乐慈对这些心法经文毫无兴趣,上课时昏昏欲睡,为此被点名了好几次,又被雪芝教训了一顿后她才开始认真听。
自从开始听课后,她突然对这些枯燥的心法产生了兴趣,便决心把以前缺的都补上。
之后,她便每日去藏经阁坐一会看看书。
“你是宁家的?”
她把书合上放到桌上,因为脚麻了站起来时晃了一下。
“对,你是谁?”
他拄着拐杖,微笑道:“我是这里的管理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宁乐慈礼貌地拒绝了。
“如此,我便先走了,你有事可以到二楼的凌霄居找我。”
“好,多谢。”
刚才那个人,看着很年轻,虽然拄着拐杖,但是他的步伐跟常人几乎无异。
宁乐慈又坐回去看了会书,约莫中午吃饭时才回去。
雪芝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小姐,你回来啦!”
宁乐慈跑过去接她:“慢点。”
她把碗放下,吹了吹被烫到的手:“如今咱们有了自己的厨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小姐,尝尝我做的牛肉面。”
宁乐慈笑容灿烂:“好,我尝尝。”
现在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宁乐慈吃了一口面:“嗯~好吃好吃。”
雪芝高兴地又做了一锅,两人吃到撑后才去午睡。
烈日当空,课室里的人都汗流浃背。
“乐慈,你不热吗?”郑慧丽问。
“我比较耐热。”宁乐慈解释。
郑慧丽投来了一个羡慕的目光,叹了口气继续用书扇风。
其实宁乐慈自己并不为此感到高兴,自打出生,她就对冷热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而是痛觉,都微乎其微。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反而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会在不经意间抹了她的脖颈。
宁乐慈身后坐着刘云飞,是刘家的独生子,刘家是江南首富,但是他们家并不豪奢,且时常扶危济困,因此在江湖上的名声十分好。
刘云飞拿笔戳了戳宁乐慈的后背:“哎,等会下课后,要去山下玩吗?”
宁乐慈看了看正在讲课的穆老师,扭头小声道:“去。”
山门前,宁乐慈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个人了。除了刘云飞,其他的人她只认识郑慧礼。
“宁乐慈!”刘云飞向她招手,“在这!”
她和雪芝小跑过去:“你们怎么这么早?”
郑慧礼道:“好不容易可以下山去玩,当然激动了。”
洛朝夕催促道:“快走吧。”
途经星罗河时,迎面漂来一张竹筏,上面躺着一个人。
刘云飞率先发现了,他指着竹筏喊道:“你们快看!”
众人齐看过去,郑慧礼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刘云飞道:“这里是昆仑地界,想来不会有危险,去看看吧。”
雪芝推醒宁乐慈。
“怎么了?”
雪芝跟他说了现在的情况。
此时船就要划到竹筏边了,刘云飞和蒋语琪趴在船边,用船桨戳了下竹筏上的人。
他一动不动,宁乐慈直接跳到了竹筏上,探了他的呼吸:“他已经死了。”说完又踩着船沿回了船上。
她上船后,发现其他人都盯着她。
“我脸上有问题吗?”
刘云飞呆愣地摇了摇头:“你不害怕吗?”
宁乐慈风轻云淡地擦了擦手:“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蒋语琪的眼睛忽然瞪大,惊恐地望着前面。
其他人的视线被他牵动着看过去。
只见竹筏上早已无人,蛄蛹着无数细小的米粒。仔细听能听见细小的咀嚼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歌声从河底传来。
“我们快走吧。”这里郑慧礼着急道。
“对对对,赶紧离开。”刘云飞拿起船桨飞速地划,“蒋语琪你愣什么呢!”
“哦哦哦。”
他们划了很长时间,却一直没能划出去。明明岸就在眼前,但是每划出一段距离,离岸边还是那么远。
这下几个人都慌了。
刘云飞和蒋语琪累地瘫坐到船上,宁乐慈不死心地又划了会,依然没有结果。最后天都快黑了,他们只能发信号弹求助。
“怎么还没来啊。”郑慧礼急得哭了出来,周玥和文具砚站在船的首尾守着。
又等了一刻钟,仍然没有人来,宁乐慈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那些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得早做准备。”
“你说怎么办?”刘云飞问。
“大家把身上带的所有的符篆都拿出来,放到一起,还有准备的防身物件都拿在手上,还有船桨一定要放好。”
宁乐慈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没怎么思考,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常年做的梦,梦里就有这样的虫,那里伸手不见五指,似乎是在地下。
片刻后,他们一直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刘云飞喊道:“你们听,船下是不是有声音!”
其他人连连附和:“我也听见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