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沁叉着腰,耀武扬威地站在厨房门口:“没你们的饭了,走吧。”
雪芝想要回嘴,宁乐慈道:“雪芝,咱们走。”
离开厨房后,雪芝抱怨道:“小姐,她一个外人,都欺负到你这个真外甥女身上了,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宁乐慈突然转身,吓了雪芝一跳,她笑了笑:“你别着急,我可不是好惹的。”
雪芝伤心地揉了揉肚子:“小姐,我好饿啊。”
宁乐慈拉着雪芝的手,道:“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不能任性,但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咱们先去吃饭,等明天……”
“我房里还有吃的。”宁乐慈道,“走吧。”
翌日,宁乐慈从厨房顺走一把刀,揣在袖子里跟着徐兰沁。
徐兰沁走到巷子里时,宁乐慈迷晕了她的侍女葵儿,刀从袖子里滑出,徐兰沁惊道:“你要干什么!”
宁乐慈把她推到墙上,猛地一刀插在她头旁边的墙上,徐兰沁想要喊人,宁乐慈从怀里掏出手帕塞到她嘴里。
她轻声笑了笑:“徐兰沁,再怎么说我也是月识的外甥女,你在人前那么对我,我的面子往哪放?”
徐兰沁嗡嗡了一顿,宁乐慈不耐烦地把刀往她脖子处又移近了,她的眼神逐渐冷冽,布满杀意:“所以,从今往后,你老老实实的,我们便能相安无事。若是不能,我倒不介意手上再添一条人命。”
“呜呜呜~”毕竟是十岁的孩子,被宁乐慈一吓就哭了起来。
“听懂了就点点头。”
她猛地点头,头都快晃掉了。
宁乐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这次是警告,下次这把刀可就插在你脖子上了。”
宁乐慈松开她,她立刻跑了出去。
之后几天,徐兰沁果真没来找她麻烦,甚而故意躲着她。
月识回来后,见她们心平气静地相处,开心地多吃了两碗饭。
常乐城中,月家声势最盛,所以每年昆仑招收的弟子中,一定会有两三个月家人。
今年,适逢昆仑招徒,月识想让宁乐慈和徐兰沁都去试试。
宁乐慈不太想去,但是徐兰沁很乐意。最后,宁乐慈被雪芝说动,决定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大包小包地去昆仑,路上遇到了暴雨,马车都被冲毁了,他们只能冒雨去找最近的避雨处。
由于雨太大看不清路,他们走得晕头转向,不小心入了瘴林中。
徐兰沁捂着鼻子:“这是哪啊?什么味道?”
“小姐,你怎么样?”他们一共带了六个身手好的侍卫,加上去参选的和侍女,一共十四个人。
徐兰沁喊道:“你觉得呢!还不赶紧找路!”
雨如瀑布落下,泥土味和瘴气味混合在一起,雪芝挽着宁乐慈的手:“小姐,你还好吗?”
宁乐慈道:“我没事。”
毕竟是肉体凡胎,他们中了瘴毒,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宁乐慈却并没有大碍,她扶着雪芝,不知道去哪。
雨帘中,她忽然看见一把绿色的伞,伞下有一个人向她走来。
她眨了眨眼,绿伞已经在她头顶了。她这才看清楚,这把伞全是竹子做的,就连伞柄,都是一节竹子。
“跟我走。”伞下的人轻声说。
“为什么?”宁乐慈握着刀的手背在身后。
他笑了笑:“我是个好人。”
雪芝已经彻底撑不住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她体力不支,想了想道:“多谢。”
他伸手在雪芝身上拂了一下,雪芝便不见了。
宁乐慈紧张:“她去哪了?”
“我把她收在乾坤袋里了。”他拍了拍腰上挂的袋子,继而看向地下的人,“他们要救吗?”
宁乐慈看了看他们,说:“你是救人的,想救就救,不愿就不救。”
“看来你还是想让我救得。”他说,“我叫闻琇。”
宁乐慈愣了一下,她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闻琇把伞偏向她,道:“走吧。”
瘴林不远处,有一处木屋,闻琇道:“你先进去,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宁乐慈“嗯”了一声,站在屋檐下等他。
这个闻琇,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但是言谈举止却显得十分成熟。
“你怎么站在外面?”闻琇把伞合上,“快进去。”
屋里的陈设应该有年头了,都不是这个时候时兴的物件。不过都很干净,显然是主人细心搭理着的。
闻琇把衣服给她,自己出去关了门。
宁乐慈换好衣服,问闻琇雪芝的情况。
闻琇说:“她们都很安全,在旁边的客房里休息。”
宁乐慈放下心来:“谢谢你。”
“无妨。”他拿出来一颗药丸,放到宁乐慈手里,“这是解瘴毒的,虽然你现在没中毒,但是带着能以防万一。”
“多谢。”
闻琇道:“厨房里有热水,你可以洗洗头,别着凉了。”
宁乐慈不知道说了第几次“谢谢”了,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些无措,他的行为很周到,体贴,但是,这些周到细心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不免有些惹人猜疑了。
好在他们并没有在这耽搁太久,雨停后,他们就立刻上路了。
宁乐慈答应闻琇以后有困难可以去找她,她掀开马车帘,看见闻琇在向她挥手,她的心突然有些触动。
“小姐,你怎么了?”
宁乐慈捂着心口,道:“没事。”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同样被暴雨困住的参选者,便让他们乘马车一同去。
由于马车空间有限,所以其他的侍从都回了最近的镇子找马车。
两个女子分别坐进了宁乐慈和徐兰沁的马车。
郑小姐眨巴着眼睛:“该怎么称呼你?”
“宁乐慈,你叫我乐慈就行。”
“乐慈,真好听。我叫郑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