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安见人都走了,忙去关门,还顺便看了一眼巷子外面,她左边的邻居正开着门缝悄悄往外看,右边的邻居则正战战兢兢地和官兵说话。
姜岁安回到屋里将饭桌收走,又把大圆桌拿出来,面色毫无变化:“官兵暂时不会来了,安心吃饭。”
岳思乐和姜予安都崇拜地看着她,岳思乐性格更活泼一点,他率先出声:“二姐,你好厉害!”姜予安在一旁点头。
姜岁安安抚地摸摸两个男孩得头,刚刚他们估计吓坏了:“快吃饭,等会菜冷了。”
岳昭有些好奇地道:“岁岁,你刚刚那一桌吃了一半的饭菜是哪来的?”
虽然乖女儿的空间什么都能装,但她着实没想到干女儿竟然把吃了一半的饭菜装进去。
姜岁安解惑:“提前准备好应付外人的,那些菜其实都没有吃过,是故意摆成那样的。”
她之前为躲过官兵的搜索做了不少预案,这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准备罢了。
姜岁安心疼亲人流放路上吃的苦,再加上接下来又要长途奔波,早决定要将亲人们的身体调养好,自然每一顿饭菜都是精心搭配过的。
她准备的饭菜有许多是这个时候没有的,或者是普通人吃不到的,要是不小心被外人看到,绝对会引起怀疑,因此糊弄外人的菜她准备了不止一桌。
吃完饭回到房间一看,果然东西都被官差翻乱了,幸好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沐浴露、洗发水、护肤品,以及治疗伤口的金疮药和纱布等东西的她一早就收进空间了。
姜岁安睡了个午觉,见干爸干妈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忙走过去,将自己与姜予安的渊源解释一番。
文逸之有些惊讶地道:“你是说,你和你爸爸妈妈也是小说主角,阿予是你那本小说的男主角?他还是你从小梦见的男孩?”
姜岁安其实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她从两岁时,每年生日那天当晚都梦见一个被虐待的蓝眼睛男孩子,因此才会在第一次到阿予时就花费大量能量点救他,并在相识不久时就把他当做亲弟弟疼。
文逸之这才明白,他就说干女儿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相处不到一个月就把阿予当做亲人。
岳昭眯着眼睛看了二人一眼:“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小说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也是一本小说吗?”
文逸之和姜岁安对视一眼,那些痛苦的原剧情他们知道就够了,何必其他人也跟着难受。
可……他们都知道岳昭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而且,后期的计划还需要她帮忙。
姜岁安轻咳一声:“娘,我出门买点东西,爹给你解释。”然后回厨房背了一个大背篓做掩饰,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没跑多远又倒回来,“爹,帮我和阿予说一声,免得他担心,对了,晚上别做饭,等我回来。”
文逸之差点气笑,小坏蛋!见妻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长叹一口气,拉着她回屋将从姜岁安那里知道的剧情一一告诉她。
城内的气氛格外沉重,路上行人皆面带忧色,步履急匆匆。姜岁安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低头缩肩快步行走,余光却不断看向街上巡逻的士兵和墙上的悬赏。
她不由在心里摇头,县令真抠门,明明她之前在其他县做官时贪污了十多万两白银,哪怕上供了大部分,也不至于只给一千两赏金吧!
今日街上不多,姜岁安今日没打算卖东西,而是准备打探消息。要说消息最灵通的人必然是走街串巷的商贩和大爷大妈,大爷大妈不好找,但商贩却很好找。
西市是小商贩聚集地,可能因为满街都是士兵,今日出门采买的人不多。
姜岁安走到熟悉的商贩面前蹲下挑鱼:“大姐,你今日大丰收了?”她前两日这时候出来买鱼,桶里基本只剩下两三条,但今日竟然还剩下八、九条鱼。
大姐叹了一口气:“哪能啊,今日买鱼的人少,你要是多买点我给你便宜点。”
姜岁安假装为难道:“我家里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嘴上这样说,眼睛却巴巴地望着鱼,显然十分心动。
大姐见状忙劝道:“你拿回去收拾好冻在缸里,可以放好几日呢。”她咬着牙,显然极为心痛,“你要是买三条鱼以上,我给你一条便宜两文钱。”
冬日天冷,鱼都在深水里,捕鱼便变得极为艰难。她丈夫和父母早出晚归,每日也不过捕到十余条鱼,一条鱼不过三五斤。要不是今日买鱼的人少,她怕砸在手里,怎么可能会主动要求降价!
姜岁安一副被降价打动的样子,左看右看,点了五条大鱼:“那大姐您帮我把这五条最大的鱼抓起来,”她靠近悄声道,“大姐你每日都在这卖鱼,可知道今日街上为何有这么多官兵?”
姜岁安空间里的鱼不仅数量多,种类也多,她买鱼是假,打听消息才是真。
大姐面带犹豫:“可不敢胡说大人的事情。”
要不是眼前这人买得多,且最近几日都来照顾自己生意,她早就翻脸了,大人的事情是能随便打听的么!
姜岁安面带忧色,叹了一口气:“我家刚从章州逃难过来,听说周口县风气好才决定在这里定居。可谁知道,今日午饭时突然来了一队官兵搜查什么逃犯,见我家刚搬来,拉着我一家盘问半天。我爷爷奶奶吓得连饭都吃不好,生怕惹上麻烦。这不我看大姐面善,没忍不住抱怨一番,大姐您别我生气。”
大姐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偷偷摸摸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声音极小:“我听说是流放的犯人昨晚逃跑了,据说还是什么朝廷重犯,可县太巳时末才收到消息,这不怕丢掉乌纱帽,正全城搜索呢。”她面带讥讽,“要我说,人家说不定早就跑出城了,哪还会傻傻地等人来抓。”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