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安将灶下的柴火抽出来,从空间里拿出空浴桶,把锅里的热水全部倒进浴桶,又添了两瓢水,免得锅被余温烧坏,才将浴桶收进空间。
中午她没有做饭,而是准备吃空间里现成的,因此在邻居烧火做饭时,往锅里添上一锅冷水烧热,假装自己家也在做饭。
按照她的预计,最晚十点钟就有人前来搜查逃犯,但现在都十二点了,怎么还没有人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姜岁安懒得去想具体出了什么意外,从空间拿出一桌早就准备好的饭菜,招呼大家吃饭。
午饭也是异常的的丰富:每人一份佛跳墙、小炒黄牛肉、酸汤肥牛、清蒸鲈鱼、烤羊排、梅菜扣肉、可乐鸡翅、红烧猪蹄、番茄炖牛腩、地三鲜、粉丝娃娃菜、拔丝地瓜、蓑衣黄瓜、凉拌鸡丝,整整十四道菜,再加上五常大米煮出来的米饭,原先的桌子根本放不下,姜岁安直接从空间拿了一张大圆桌出来。
姜予安一早上都很沉默,虽然知道岳家其他人并非坏人,但他并不敢和他们说话,如果腿能正常走路,恐怕恨不得时刻跟在姜岁安身后。
姜岁安自然也发现了,但她没有勉强阿予的心思。她希望阿予在感受到他人的善意后,主动走出自己的世界,而不是因为外在压力而被迫接受。
她轻轻地捏了捏男孩的手,用公筷替他夹了一筷子小炒黄牛肉,然后得到一个乖巧可爱的笑脸。姜予安很喜欢吃牛肉,但菜离得有点远,他不敢夹菜。
对面的岳昭和文逸之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于眼下,他们不由纳闷地对视一眼。干女儿并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大多数时候连表情都是淡淡的,可她却对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小男孩如此细致有加,难道是青春期到了,学会早恋了?
文逸之用看女婿的眼光挑剔地看了一眼姜予安,缺点是不爱说话、性格软、胆子小、身体不好,优点则是全心全意依赖干女儿、听话、长得特别特别漂亮!
其实姜予安伪装后的模样只能说是清秀,但他早上送水时见过小孩的真容,小孩虽然身无二两肉,但他保证小孩长大后绝对比他之前看过的任何美人都要漂亮,尤其是眼下的那颗绯红泪痣,简直犹如点睛之笔。
姜岁安见干爸目光纠结地看着阿予,直看得阿予恨不得把头埋在桌下,有些无奈地道:“爹,您尝尝番茄牛腩,这是门口那家饭店老厨师的大徒弟做的,您看看味道变没有。”
文逸之本想冷哼一声,但看对面男孩吓得连饭都不敢大口吃,只埋头一粒一粒地扒饭,顺着姜岁安转移话题:“我尝尝看。”
姜岁安看干爸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干爸是个十分光明磊落的人,有什么想法眼睛里写得明白白。她不由有些后悔,应该早点和干爸说清楚自己和阿予得渊源,免得干爸误会一场,阿予也吓得饭都不敢吃。
误会可以晚点再说,此时还是安抚阿予更重要,她拿过小孩没剩几粒米的碗,替他添了满满一碗饭,又用公筷夹了一根烤羊排放在他碗里,正欲开口让他安心吃饭,就听门口传来大力的敲门声:“官差检查,快开门!”
这声音正是此巷的负责人今大姐的声音,姜岁安忙使眼色让大家放下碗筷,将大圆桌收进空间,又拿出一张摆着八九盘吃了一半饭菜的桌子出来,才高声应了一声,出去开门。
姜岁安一打开门就看见六七个气势汹汹带刀官兵和这条巷子的话事人今大姐正站在门前,忙假装被吓得后退两步,看着今大姐惊惶道:“大、大姐,这是怎么了?我、我没有犯法啊。”
今大姐不敢说话,隐晦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领头的官差砰地一声推开大门,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小兵拿出画像恶狠狠地道:“你见过这些人没有?”
姜岁安仔细看了几眼画像,只能说和岳家的人毫不相似,忙摇头道:“大人,我没有见过这些人!”
领头的官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让你家人全都出来看一遍!”
刚刚听到敲门声时,年纪大的四位老人和岳昭夫妇面色毫无变化,年纪小点的岳思宁秋云闲夫妇和岳思乐、姜予安却是被吓了一跳,但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姜岁安偷梁换柱,将好的饭菜换成一般的菜式,惊得连害怕都忘了。
此时见官兵叫屋里的人出来,岳思乐忙将姜岁安背在背上,低头假装害怕跟着长辈出了屋子。
几人出来后仔细地看了一眼画像,纷纷摇头道:“大人,我等没见过这些人!”
领头官兵拿着画像和几人的面貌仔细对比,挥手让其他人进屋去搜查,又问姜予安的腿:“他的腿怎么了?”
岳雪竹苦笑道:“我们一家是从章州过来,途中遇到土匪,小孙子不小心摔下马车,腿摔折了。”
姜岁安深知虚虚实实的道理,因此给大家准备身份的时候,个人经历虚实参半。
虽然这些人和画像上的逃犯一点都不像,但小心无大事,领头官兵怀疑地看了几人一眼:“听今大姐说你们一家是三日前来的周口县?”
岳雪竹:“是的大人。”
领头官差往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里除了一棵叶子掉光的大树,就只晾着两件披风,显然不可能藏了人。
很快,其他的小兵也出来了,纷纷抱拳道:“大人,屋里什么都没有!”
领头下巴一抬:“去把你们的路引拿过来我检查。”
杜辉生忙回屋取路引,双手恭敬地递给领头的官兵。
领头官兵仔细查验一番,路引的防伪和印章都是真的,缓和表情将路引递回来,叮嘱道:“你们要是有这几人的线索就来报官,衙门悬赏一千两白银。”
岳雪竹忙讨好地道:“大人,可否再让我等看看这几人的画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