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三十里路,到達芦氏城,我在芦氏住过時间很多,熟人朋友也不少,万万想不到大失所望,芦氏人早已迯光,成了一座空城。
没見熟人,往那里去好呢?少時有人囬來看看,我正在着急,忽听有人呌我名字,我忙囬头看時,认得是赵金山。
他說跟我來,快些上山,把我領到山上,他妹妹家,名呌三有子,這人忠厚老实,照应我们吃喝。
当天晚上,日本鬼子进城,杀人放火,火光冲天,東南西北大亍,全被烧光。
没亲没故的人甚多,都认为芦氏万无一失,可到安全地儿了,在西关飞机场,安鍋做飯,睡的滿地,全被日本鬼子杀死,无一幸免,只有一个不滿两岁的嬰兒,在他妈的死尸上爬來爬去的哭呌,渾身是血。
日本鬼子燒杀后,当即撤囬洛陽,并没住(猜打)城,日寇走后,国民党隊伍囬來啦,跃武揚威,算是克復芦氏县,那里克復呢?
实是日本來,他们跑,日本走他们來,先來個十三軍,湯恩伯部隊,比日本更凶几倍,他们三个一群,五個一班,到處抓伕搶粮,甚么都要,闹得鸡狗不寧。
日本鬼子一過走啦,山上不敢去,十三軍到处找,一天找到我们住处,三有子說,不好,国民兵來抓民伕啦。
带头一跑,有個兵一搶把三有子打死,把我父亲绑在树上,把我还有三個当地人,都抓走啦,把我们都抓到他们連部,我才敢问,那位是連長。
連長說啥事,我說我们四個是十四軍,八十五師,二五四团的,我是团政治部幹事,這三人是來照管眷属的。
連長說,你们隊伍明就到,你们先在這里等候吧,說我们还有部隊家属任务,我们得囬去迎部隊。
這才誏我吃了飯囬去,我父亲的绳早已解开啦,孩子没事,不幸的是每日管我们吃喝照应我们的三有子死啦。
停好几天,我们的二五四团也到啦。部隊在芦氏县驻防三天,又要往大后方調。
我不願去,我是开封人,后調离家更远,故离别十四軍,我带着父亲孩子,去西平找战區政治部,请求調令。
芦氏县到西县,山路难走,山山水水,高山峻岑,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就我那時二十多,翻山越岺,到了西县請了調令,派往十五軍,六十四師政治部,任中尉科員。
我带有父亲孩子,去内乡县蓮花池,由西平去内乡,経过经子关到蓮花池。該六十四師是中日戰争,死守洛陽二十四天,奉命突围,在七里集合,官兵剩无半數,現内乡县,蓮花池接新兵整訓,補充官兵。
政治部只剩一個李副主任,一個科員徐儉行,都是吸食大煙鬼,两個司書,我是第一個來报到的科員。
我経过路途上山山水水,又受了風霜之苦,我在内乡又发了一次虐疾,病好后部隊又調往伊陽付店,算是前防,与日寇对持。
我的父亲孩子仍在内乡,我就請假前往内乡去接父亲孩子,中途経过野猪岺,殺人店,地名本來不好,看好夜宿殺人店。
半夜有几个人大喊大呌开门开门,把人嚇了一跳。后來是抓逃兵的,算是有驚无伤,住了一夜,次日起程,一路平安到达伊陽付店。
我住在張家院,父亲孩子住裴家院,裴掌柜开個小杂货铺,他有一位姑娘,我俩情投意合,但是她父亲不同意,結果未成。她还与我做两双鞋子,她与我商議私奔。我坚决不同意,因此未成。
我立志不到开封,不再結婚。我们父子三人过生活。
后來部隊开往泌陽,我調往一九零团,任中尉連指导员,一次六十四師在伊陽付店,被包围一次,战數日不支,轉移西行,日夜敗退,我父亲孩子跟着不便,我和父亲商議,呌他爷孫俩,自己西行去芦氏县,我隧部隊。
誰知他爷孫俩走后,六十六師又有胜利兵团到來,配合六十四師,又囬伊陽付店。可惜孩子随父亲已経去芦氏走过,也不知是否走到,带銭又不多,甚是怀念,也没办法。
自他爷俩走后,部隊又囬原來的伊陽付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