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四团守河防在寺林滩,有一個营过河打游击。
有一次我过河送粮,被日寇發現开搶射击,我被打伤,子弹背窝打進,搶子由勃子出來,当即我扒浮在地,只知血沽沽的流,周身无力,好像睡不醒的样子,也不知伤在那里,停的時间很長。
有三個小時,觉得渾身發冷,天黑才有人去把我揹囬鈇謝,河口码頭。次日我父亲跟着用担架将我抬囬赵岑,我妻谷动扶侍我将近百日左右,不离床前,送屎倒尿,那時多虧了谷动照应。
但是谷动多次有不正当的行為,可是她跟我都过些窮苦日子,十二岁到我家当童养媳,現有年生四岁,得過且過,盖不追究。
有一天第一战區視察团檢查,不准带家眷,故把家眷都送入里淯(猜打),又与老团副发生不正当关系,被老团副的老婆碰上,尋到指导员门口,罵個不亦楽乎,所有指导室人員,都支持我打死谷动,我那里下得手,没法,离婚分手,各奔東西,呌她走了,免得再跟我过這窮日子啦。
我家没有女人,每日看見她留下的衣物,还有没娘的年生,是多么的可憐,我又当爹又当妈,缝衣做飯都是我一個人,老的老小的小,过去父母妻子六口人,越來越少啦,現在只有三口人啦。
中日战争日益恶化,日冦没有从黄河來,从处(猜打)過來,已到洛陽南尨门,原來十五軍守尨门,十四軍接防守尨门,十五軍調守洛陽,尨门是活伏,守住就守,守不住能退,洛陽要你要(猜打)二十天少一天,就犯罪啦,十四軍是蒋介石底絲隊伍,調打活伏,十五軍吃不开,死守洛陽二十四天。
在尨门宋恩波团指导員派我去芦氏县送眷属,我家只有父亲孩子和我三口人,父亲老孩子小,家虽穷也要有几件洗换衣裳啦,被子行李,鍋碗刀釣等等,雇了一輛車,行走百里,到了長水鎮山区,又有長水一道洛河,再往西就是芦氏境,山山水水,車到長水鎮,過河放船,兵反马乱,水里那敢放着呢,怎么办啦。
只好把車放囬,把東西扔些,剩些应用的東西,我和父亲揹着,过河又往前走,見山上槍响,从山上下來些强人,持搶抢東西,土匪对我就是一槍,我即忙扒下,我儿年生与父亲立即跑到跟前,当是把我打倒,忙來拉呌,見我起來,没有打着,只是把我行李衣物尽都搶走,只剩下我们父子三人,甚么都没有啦,一无所有。
并非坏事,這道是好事,没了行李,走路方便。不但没行李,腰内口袋也被掏的光光的,一分銭也没有啦,有銭也用那里会有賣的呢?但是也渴不住,也餓不着,飢了遍地都有長成的麥子,可以煮些吃,渴了有洛河水,随意喝。
一堆的余火,可以煮麥,用不着作难,只有一個臉盆都可以办事啦。直至范蠡河距盧氏县尚有三十里,又一道洛河挡道,水有一人宽,有四五米。
后面日寇距离不远,上有多架日本飞机,在空中來往扫射,并且飞的很底,我们爷孫三人,在河边树林深處,不敢动身,候飞机过去,我揹着年生,掺着老父亲,水再深也得唐过去。
死人不少,有被飞机打死的,有被水淹而死的,水已被血染红,人死不計其数,都是山南河北逃到這裡,难免一死,許話說过(生有地,死有处),誰也想不到。
过去人都是死里逃生,过不去的都是命該如此,幸喜我爷们过去啦,現在囬憶当初,好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