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蒋慧和端木彤阳坐在沙发上，而潘瑞恩则拉了他的转椅，坐在茶几的另一边。
耐心地听蒋慧把事情汇报完。
他倒是对掮客这么快找上门来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相反，端木在节目上搞了那么大一个事情，没有掮客上门才不正常。
蒋慧处理得挺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没有套出来到底是哪个公司出钱想挖端木。
虽然，他推论应该是银星出的钱，但这种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留下证据。
接手公司以来，签约、改善待遇、裁撤冗员和混子的赔偿金，以及各式各样杂七杂八的支出已经大约有一百来万了，资金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姐姐当初就拿了两百万，另外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找齐亦兰帮忙，前面的事情都显得有一些顺利，这时候才开始慢慢出现问题来。
企鹅音乐那边负责洽谈的人虽然意料之中地过来找他，但在没有原声带之前，他只能选择先把对方稳住，再是爆款的音乐，如果不趁热打铁，等到热度慢慢冷却下来，也就很难卖出好价钱了。
“这么说，你能找到的制作公司都不怎么行？”
“是的老板，”蒋慧点点头，“以前我的接触面太窄了，走走野路子还行，上到这种大场面就不行了。”
“这不怪你，”潘瑞恩替她开解，“这只能怪公司之前的管理层不思进取。”
然后他又轻描淡写地说，“既然这样，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
“要不我们先做一个视频放到B站上？”
“用处不大，”潘瑞恩说，“做视频也要花成本的，我们现在就这点人，到时候又要找外包公司。而且B站上的剪辑素材都已经满天飞了。我们就算要做，也得花大价钱做，不然搞不好还会起反作用。那就先这样吧。”
他让她们先出去了。
就在这会儿，眼前的半透明面板又弹了出来。
【你接手公司一段时间之后，利用几项手段取得了非常良好的曝光效果。你现在的声望已经由默默无闻升级至小有名气，因此解锁新功能，制作配方评估。】
制作配方评估？啥意思？
接着那个新面板就出现在了眼前，他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左边是待制作的作品，右边是他目前认识的可用资源，只有几个歌手，没有音乐制作人，也没有乐队。
这个有点像游戏里的合成系统。
【现在进入演示】
接着面板自动把《开往春天的地铁》、于江蓠的标签放到了配方界面里，制作人那一栏写了一个S级，应该是指代S级制作人的意思。乐队那一栏也是一个S级，意思相同。
【你可以在演示界面中看到产品评估】
然后面板闪动了一下，开始输出结果。
【《开往春天的地铁》，最终作品综合评级A，市场评价B+，一定会在蓝星引起一些小的波澜】
看来这首歌还是受困于传唱度啊。
再好的作品，也得有好的团队来打造，才能成其为经典之作。
而且他总是觉得，黎湘君的那个电影应该是一个机会，只是现在手里没有作品，也没有办法去跟人家谈。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瓶的电话。
……
接到潘瑞恩的电话时，李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为光火，心想这个银星呆着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周一刚上班她就去和新签的那个女团见了面，果然很符合银星现在选人的调性，三个人居然连五线谱都不能视唱。
当时戚家英和梁勤都在。
梁勤一向话少，什么也没有说。
李瓶是职业经纪人，也什么都没有说。
本来以为走个流程领了任务就算完，结果隔了一会儿，戚家英又带来了一个留着平头的叛逆模样少年。
“李经理，这位叫张晨，是一个练习时长三年半的唱跳rapper。”
戚家英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李瓶，这位就是潘瑞恩上任第一天用PK裁掉的高能选手，他怕李瓶当时承受不住。
李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习惯性地问了一句，“hey guys，来一段？”
哪知少年面露难色，戚家英赶忙说道，“李经理，这个场合也不方便嘛。”
场面上，李瓶和梁勤就都没有说话了。
坐车回来路上，戚家英倒是在那儿给李瓶戴高帽子，“我说瓶姐，我知道女团和那个rapper素质一般，但是你知道，这几年的市场都在同质化，时代变了。”
“戚总，我知道。”李瓶称他戚总是礼貌，其实在银星内部，有化腐朽为神奇能力的经纪人，还真就李瓶他们几个，不过前提是没有其他力量在外面下绊子。
戚家英心里其实也是门儿清，放走于江蓠这件事李瓶肯定要窝火，也会一定程度上迁怒与他。
何况公司高层还打算用套路合同把这些年在于江蓠身上的投资收回来，多少也有点不讲武德。
他执掌艺人管理部多年，也不是草包，于江蓠的水准他心里也是门儿清。
李瓶看重她，他也知道。
“瓶姐啊，”戚家英也放了点姿态，李瓶也确实够资格让他这么尊称。
“你的能力，银星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别看李卿渔给了杨以卉，那也是因为杨以卉水平不如你嘛。这几个素质差的，以后养起来，公司容易拿捏，而且咱们艺人管理部的经纪人，不就是靠提成过日子？素质差了提成自然就高，您这金刚钻才能揽的瓷器活，别人想做也做不了啊。杨以卉带李卿渔那一帮人是轻松，提成也低嘛。”
“戚总，我的工作就说我的工作，提小杨做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年了，这点职业精神还是有的。”
她一席话说得官方又瓶颈。
“哎，”戚家英轻叹了一声，“于江蓠的事情我跟你道个歉，高层授意的，我也没有办法。”
“你放心吧。”
车到公司楼下，李瓶说要买水，就先下了车，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李瓶往便利店走去的身影，戚家英叹了口气。
“你也不知道去帮她争取争取。”
“我的梁总哟，我帮她多争取了好几个点的提成，你知道这种流量，那么高的酬劳，多一个点的提成都是多少钱了！”
“我是说于江蓠。节目上那么踩她，你当李瓶眼睛瞎？”梁勤抱着双臂坐在后排一动不动，“她那么像当年的舒灵。”
“梁总，梁大制作人，”戚家英跟她诉苦，“我们一起在银星共事多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当然知道舒灵就是瓶姐的意难平，于江蓠和舒灵真不一样，和李卿渔也不一样。”
“哦？说说？”梁勤说，“你们经纪人考虑的东西和我们制作人考虑的好像不大一样。”
“于江蓠，她，”戚家英想了一下，“她不善言辞，很多次采访都流露出来了。”
“呵呵，这话骗骗我可以，别把你自己骗了，”梁勤笑了两声，她当然明白戚家英说的不过是表象而已，于江蓠不过就是说话情商稍微低了一点点，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于江蓠不愿意接受各种潜规则，“你们经纪人想的和我们制作人想的确实不一样。”
……
李瓶本以为又是哪个投诉艺人的甲方，索性就让它响了几秒钟，才从窗边走过去拿起，一看却是潘瑞恩。
“喂，潘总，什么事？”
潘瑞恩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来意跟李瓶说了一五一十说了，原来是有求于她。
她没有应承下来，只是说，“人我可以帮你约，不过你得自己跟她谈，懂吗？”
“您放心，我懂，只是没请过这么大牌的制作人，想问问瓶姐，我大概开个什么价合适？”
“不管是一口价还是按照分成的方式，你需要自己评估你最终的成品歌曲的收益，你心里要有一个预估，然后根据你的预估算个一成到两成，就可以算制作人的酬劳了。”
“行，我懂了，感谢瓶姐点拨。”
“你不嫌高？”
“瞧您说的，”潘瑞恩在那边笑道，“制作人可是音乐产品的幕后灵魂，这怎么能算高？多少歌手想得到大牌制作人的提携还没有机会呢。”
“那到时候，我会把时间地点通知你的。”
“好。”
潘瑞恩刚放下电话，任务面板却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系统是越来越像开放世界了，自从上次签了端木之后，这任务面板有一阵时间没有见了。
【你似乎找到了通向成功的路径，于危机之中，需要冷静处事才能找到最佳的解决办法。】
【主线任务：旗下任意歌曲获得月度金曲荣誉】
【奖励：一名亲近的艺人获得能力突破】
【是否接取？】【彻底关闭本系统】
看来，又是一个节点任务。
和上次一样，这有得选吗？
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