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掠过,从岸上吹来的落叶还没来得及流淌,便被无形的水下湍流给卷到了漆黑的水底当中。
即使是在这黄河下游,相对平缓的河段,大河的威力与恐怖依然不是寻常生物能抵抗的。
好在执桨的张郃实力不凡,祛除邪祟她虽然帮不上忙,但是区区划船还是随便应付的。
一开始张郃还有些担心,这夜晚十分,他们这一叶扁舟在黄河水上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团火光,指不定会引来大型河虫。
她虽能一剑斩死十尺长的河虫,可船上还有刘昭青,总归还是有危险的可能性的。
不过现实情况比她预想得要好得多,甚至好得有些古怪。
张郃天赐入眼,警惕观察四周,清晰地看到不少河虫在他们船底游荡,但又很快避开。
甚至她看到有一条起码二十尺的巨大黑影在船底之深处上浮,可是就在即将逼近的时候却又快速下潜。
仿佛……这艘一拍就散的脆弱小舟像是什么恐怖神兽一般,让黄河的所有水生物都极其畏惧。
“没想到一晚上就解决了,我还以为至少要两三天。”刘昭青并没有在意河水里的小鱼儿,他靠在船头上,半躺着仰头看着夜空。
确定了隐藏的危险并不存在后,张郃的注意力也从周围转向了另一头的刘昭青。
她一边划着船,一边说道:“北海也多亏主公力挽狂澜才得以幸存,不然我觉得不止两三天,他们可能遭受两三年劫难都难以解决。”
刘昭青笑了笑:“儁乂夸我我,我也不做作了,直接就接受了。”
张郃说这话肯定不是在怕马屁,她同刘昭青的诸多部下一样,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但她也明白刘昭青对于虚名的渴望、远没有那些大儒和别的诸侯那般极端,稍微称赞两句就足矣。
“儁乂有什么话要问我么?”刘昭青看出了张郃心中有话,主动问道。
趁着渡河的这段时间,张郃想了想便直接说了出来。
“主公帮袁绍如此大忙,她能带给主公的,甚至不及孔融。”
“哦?为何这么说?”刘昭青饶有兴趣问道。
“孔融虽幸存,但观其面相已垂垂老矣,青州三郡经过主公这般拯救,已得人心。”
“而袁绍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主公,许下的赠予青州的承诺到头来反而需要主公来相助,她此次回雒阳不论胜负,也不会影响我河北。”
张郃说完后,刘昭青微微点头。
自己这位平时沉默寡言的部下想得很透彻,也很简单。
“是这个道理,我从袁绍身上确实没有得到什么,甚至还给了她不少补给辎重,帮她要了那么多楼船。”
“不过,儁乂你要明白,这乱世之中,‘盟友’本身就是一种利益。”
“袁绍虽然远远算不上咱们得‘盟友’,但目前看,也是我们的朋友。”
“不需要这位朋友付出什么,只要她老老实实不犯我边境,那么对我们来说,就是有利的。”
刘昭青随后又随便说了说目前河北所面临的迫切问题,比如土地的消化、流民与世家等人口的安排规划、对异族的加强控制等等,大多是内部亟待解决之事。
这样张郃便也理解了,自家主公走的路是“朋友”路线。
先从“朋友”做起,你我都安心发展,坐拥大半个河北的黄巾集团只需要发展半年,“朋友”就不得不成为“盟友”了。
如果不愿意做“朋友”,那刘昭青也演示过怎么取得并州之地了。
“恩威并施,攻城略地的同时稳固后方持续发展,这样才会越打越有钱,而不是穷兵黩武。”刘昭青说道。
“郃……受教了……”张郃心中满是佩服。
刘昭青也只是微笑:“儁乂能问这些,也证明是有一番头脑的,未来之帅才。”
张郃谦虚低头。
随后可能是刚才的话题余热未褪,张郃想到了还有一件事未问主公。
刘昭青以为张郃会问刘昭青是如何驱邪,那邪祟究竟是何物之类的。
没想到张郃问得却是关于太史慈的事情。
“太史慈?”刘昭青有些意外。
张郃点头,停顿一下说道:“她拒绝了主公。”
沉吟片刻后,刘昭青不由失笑。
“原来儁乂还在介怀这个。”
“重情重义是我想招揽她的原因之一,她不愿归于我,是因为还有牵挂。”
“好将是强求不来的,慢慢等待便可。”
“那天也不会太远。”
远处的夜空泛起了白芒,天色渐渐亮起。
张郃这时候也将小船划到了岸边,刘昭青伸了个懒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随后跟随张郃两人箭步一跃跳上岸上之后,没多久张郃便看到了不远处有几个影子。
“主公……那边好像是…刘国相?”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破烂的衣衫,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