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救,因为,我没救他的药。”
“什么药,哪里有得买,我去买,救您一定要救救他。”
“盘尼西林,是外国生产的,你就是到郑州也买不到,郑州地下黑市可能有,但是一般老百姓买不起,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人生最后几天吧。”
元泰与杏花俩人含着泪水,把陈叔抬上马车回到村里。
后天就是农历大年夜,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忙,只有他们家,守着老爹毫无过年的样子。
陈叔在村里的几个老朋友来看望陈叔,陈叔已经不认识人了。
到了大年夜这天晚上,家家都在推杯换盏,元泰夫妻俩,只给谢峰搞了点吃的,他们两人抹着眼泪,看着人事不醒的陈叔。
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元泰见陈叔眼睛睁了一下,嘴巴动了一下,元泰忙把耳朵放在他嘴边说:
“爹,您有什么事要关照吗?您说,我听着呢。”
可是陈叔嘴又闭上了,连眼睛都永远地闭上了。
当村里家家户户在放鞭炮,烟花迎岁时,杏花正大声哭泣送走她爹。
棺木在家搁了五天,年初六上午出殡,村里好多人来送……
棺木落土的第二天,杏花不见了。
元泰背着儿子谢峰,找遍了三乡四邻,只要沾亲带故的元泰多去找,就是找不到。
元泰不敢离家,他怕杏花回来,找不到他与儿子,他在家待了一个月,杏花一点信息都没有。
有一天,村长来到他家,对他说:
“元泰,杏花啤气有点犟,会不会去找她爹,上班的铁路局老板了。”
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他忙说:
“村长叔,谢谢您的提醒,我明天去郑州找她。”
翌日一大早,元泰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钱带上,锁上门,背着儿子,买了去郑州的火车票。
下了火车,元泰犯难了,他又没认识人,哪里去找铁路局的人呢?
他背着儿子,毫无目的地沿着铁路线走着……
“小伙子,小伙子,老陈的女婿……”
元泰听到有人在背后喊叫着,后来听到喊老陈的女婿,他回转身去。
只见有位大叔,一边向他招手,一边在奔过来,元泰立停……
“你不认识我了,小伙子,”来人奔到他面前说。
他见元泰没开口,马上又说:
“你忘记了,是我与另外三位伙计,一起把老陈送回家的。”
元泰想起来了,他望见眼前的叔,好像见到了亲人,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老陈女婿,你叫啥名字,发生了什么事?
饭还没吃吧,今天我休息,到我家去,叫你婶搞几个菜,我们边吃边聊。”
说完他也不管元泰同意不同意,拖着元泰回到家。
他家在郑州北面棚户区,到了家后,他一方面叫他媳妇搞菜,一方面到外面转了圈。
带了瓶酒和三个工友一起跨进门。
“老陈女婿,你坐,”来的人都这样热情地喊着。
“叔,我叫元泰,这是我儿子,谢峰,”元泰有礼貌地说。
“我姓侯,你叫我侯叔吧,这三位叔都是你岳父的朋友,你也叫叔吧。”
“好的,侯叔。”
一会儿功夫,侯婶很快,已炒了几个菜,端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