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一会儿,元泰背着药箱,扶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跨进门来。
陈老先生坐在炕边上,陈叔也醒了,他给陈叔号脉,只见他在闭着双眼,连续摇头。
“陈爷爷,我爹他怎么样?能好吗?”杏花着急地问。
隔了好长一会,他睁开眼睛,对杏花说:
“你爹的伤口,多已开始发炎,所以你爹现在有热度,我给你开的药方。
共有五大包,一大包内有一包是煎熬成汁,洗伤口的,一包是口服消炎的,你们马上去配。
另外,我再多给你爹留下些金戗药,这次我的药用得比较重,要是药用了不见好,我也无能了,只能到温县找洋医生了。”
元泰马上取出一大块腊肉给老先生说:
“我们一时还拿不出钱,这块腊肉给您,抵出诊费够吗?”
“够了,够了,”老先生拿着腊肉,蛮开心地走了。
元泰连忙拿着药方赶到温县,配好中药急促地往家赶。
回到家已经是晌午了,杏花已煮好饭在等他了。
他看了下躺在炕上的爹,眉头夹击着,他知道爹一定很痛,他为了不使他们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忍。
元泰不放心地上前问道:
“爹,您很痛吗?您痛的话,您喊出来吧。”
“没事,还好。”
元泰一边吃饭,一边在煎药,他先煎口服消炎的中药,待饭吃好,药也煎得差不多了,他把药倒出来凉着,又把洗伤口的中药放在砂锅内煎。
今天的谢峰特别懂事,知道爸妈今天没空照顾他,坐在炕桌边,自己拿着馍在吃。
杏花在喂她爹吃饭,待她爹吃好了,她简单地吃了点,用手摸摸元泰倒出的中药已能吃了。
她又一勺勺喂她爹喝,待她爹喝完了,她又倒了点冷开水,让她爹漱漱口,然后帮她爹把被角多塞好说:
“爹,您睡吧,待您醒来后,我再帮您洗伤口。”
陈叔实际毫无睡意,为了让女儿夫妻俩宽心,他闭上了眼。
他听到元泰在与他女儿说:
“杏花,你一人给爹洗伤口行吗?我下午想再到温县去淌。”
“你还有什么事,非要到县里去?”
“我想把家里的腊肉有不少,拿出一部分来,到县里去换点现钱,爹的伤可能还要用钱。”
“好的,你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当心。”
元泰背了些腊肉上路了,杏花把家里收拾干净,走到土坑边,看到她爹眼睛睁着,她就说:
“爹,您醒着,那我帮您洗伤口吧。”
陈叔点点头,杏花仔细地看了一下,她爹中的4枪,全部是面对面中的,一枪在左边大腿上,一枪在左边肩膀上,一枪在右边手臂上,最严重在右手腰间。
杏花先帮她爹清洗左边大腿上的枪伤,她把纱布一圈一圈地拆下来,看到伤口四周有点红肿,伤口中间有点发黑。
她把元泰煎好的中药汗,用棉花球轻轻地洗伤口,待洗干净后,她又取出金戗药粉,倒在了伤口上,然后她另外用纱布带,一圈一圈地把伤口包扎好。
谢峰坐在姥爷的头边,他看着姥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小手会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地帮姥爷擦去。
杏花又帮她爹清洗右手臂上的伤口,这伤口与左大腿上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