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闲时,元泰跟着杏花练陈式太极,杏花跟着元泰学南拳,他俩一起练功,一起干活。
陈叔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两年后,公元1917年春节,元泰与杏花成亲了。
翌年的秋天,杏花生了个白胖小子,取名叫谢峰。
谢峰满月办酒,全村都来祝贺,过后陈叔就离开家,去铁路上班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家里只留下了元泰夫妻俩,和他们的儿子谢峰。
陈叔在郑州铁路上班,平时很少回家,元泰夫妻俩从没去过陈叔上班的地方。
日子过得很快,已经到了1923年,谢峰五岁了,他会走路,也会叫人了。
那年的大年初一是2月16日,15日要过大年。
元泰打了很多野货,又把家里养的猪也杀了,还做了好多腊肉,单等陈叔回来过年了。
9日的一天深夜,嗵……嗵,嗵,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谢元泰夫妻俩。
陈杏花推醒旁边的元泰说:
“元泰,你快起来,可能是爹回来了。”
元泰忙下炕,披了件棉衣,下炕去把门打开。
门外有四个人,抬了付担架,元泰让开门,让他们抬进屋,放在炕上。
掀开被子一看,元泰惊呼道:“爹,您怎么啦?”
杏花听到元泰的喊叫声,赶过来看到自己的老父亲,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她向送她父亲来的人看了一下说:
“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父亲怎么成了怎样?”
送陈叔来的其中一位叔叔说:
“4日这天,我们铁路总工会决定,京汉铁路全体总罢工,为自由而战,为人权而战!
7日军阀吴佩孚开始镇压,陈叔是工人纠察队的队员,他为救工会代表,掩护同志们,赤手空拳与带枪的军警斗,连中4枪,特别是腰里一枪,打中了肝脏。
虽然子弹头多取出来了,但是流血过多,昏迷不醒。”
他们又从口袋中取出一些钱与一些药水,纱布说:
“只是工会领导叫带过来的,不多,”说完他们放下钱走了。
杏花含着泪花和元泰一起,帮陈叔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下来,不小心把陈叔弄痛了,陈叔痛苦地咬着牙,睁开眼睛看到,眼含泪水的女儿和女婿说:
“别落眼泪,就受了点伤嘛,过几天就会好的。”
睡在边上的小谢峰被惊醒了,轻轻地叫了声,“姥爷。”
他爬到陈叔旁边,看到姥爷身上,有许多地方用白纱布包着,他小手摸着白纱布说:“姥爷,您痛吗?”
看着谢峰天真的面容,想笑又笑不出来。
雄鸡打鸣了,东方已经开始发白了,杏花站起来说:
“爹,您肚子饿了吧?我家还有点大米,我去煮点稀饭。”
“杏花,我去煮点稀饭吧,你帮爹擦擦脸,”元泰说。
“大米留给元泰吃吧,他南方人面吃不习惯,给我做馍吧!”
“爹,我也能吃馍了,稀饭便于消化,您现在情况喝稀饭好。”
杏花把陈叔擦洗干净,元泰稀饭也煮好了。
他盛了一碗稀饭,交给杏花,一碗放在炕桌上,让谢峰自己用勺在吃,杏花用勺,一勺勺喂她爹。
一碗稀饭喝下去,陈叔也慢慢地睡着了……
“元泰,你去我们陈家沟村内把陈郎中找来,请他给老爹看看。”
“好的,”元泰说完就往陈家沟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