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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其他 > 裸婚 > 分章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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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上两腮和眼睑都被冻得粉红,有种近乎戏台上旦角的娇媚,长发飞扬,仰着脖子,姿态冷若冰霜,却不知从哪里带出几分挑逗的意思。bjkj66.com猪眉开眼笑的走到她面前,突然换上一副惊异的表情,又仔细的看了看,才转过身来站在我旁边。“你竟然认错人?”我压低声音狠狠地掐住猪的胳膊。“我以为你肯定是最漂亮那个嘛。”猪也压低音,委屈而兴奋,不断拿眼角睨着那女子,那是他心中的模子。

结婚超过四年的时候,他还根本不认识我。

我应该流齐刘海儿,穿粉红色的蕾丝旗袍,温柔羞涩,小鸟依人。

如果我和他的想象不符,那么一定是我的错。

我偏偏不肯妥协。

我对他向往的女性形象喷之以鼻。

就像他执拗的希望改变我一样,我执拗的要他接受我原本的样子。

他越是要求,我越是感到屈辱,因此越要往相反的方向走;而我越是抗拒,他越是要求;求之不得,便另谋办法。

我出长差回来,猪到机场接。

“你都不说清楚到底哪天回来!”猪边答方向盘边抱怨。

“咦?你不是来了么?”我诧异。

“昨天还白跑来一趟呢,二十块过路费。”猪愤愤。

我笑他笨。

“你短信只说后天,不知道欧洲和北京有时差啊!谁知道哪个后天?”他抱怨。

我仍然笑,突然猪的手机响。我随手拿起来替他看短信。猪似乎不耐烦,“别管它,肯定是垃圾。”我手比他嘴快,打开一看,当时就是一顿。没照镜子,但我知道自己的脸是沉下来了。

“谁?”我转头盯着猪。

“啊?”猪似乎是若无其事,全身却紧了一紧。

“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希望下次还能和你一起看演出。”我读出了短信,“这是谁?”我问。

“哦?不知道哇,肯定是发错了,删了吧。”猪边说边伸一只手过来抢手机。

我一侧身子,躲开了他的手。

“说,谁?”我厉声。

“哎呀,都说是发错了。”猪拧着眉毛,一脸不耐烦,不耐烦里透着张皇的神色。

“发错了?”我带着嘲笑,把“错”字咬得特别重,一面目光灼灼地盯住猪的脸。沉吟了一下,用免提按着短信的号码拨过去,那边是个女声,亲切的呼唤着猪的名字。

“你谁?”猪赌气似地问。

“我啊,你不记得了么?”女声委屈而诧异。

“你打错了!”猪似乎生了气。

“你不是某某么?”女声迟疑地问。

“对,我是,但我不认得你。小姐,你打错了。”猪无奈的答,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哀求。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某某么?”那边的女声反复说,一唱三叹的,惊异而哀婉。

猪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用力的从我手里夺过电话,车在马路上划了条弧线,与对面的一辆“小卡”擦身而过。“我操你妈!”那车里的司机扭过脖子涨红了脸,吐沫几乎飞到我们脸上。

猪也涨红了脸。一声不响。

我同样一声不响。脚下的水泥路恍惚间突然向四面八方延展,成了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水泥广场,我立在当中,被大太阳没遮没拦的照着,眯眼看去,举目是茫茫的铅灰色,反着白不叱咧的阳光,此外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甚至没有风;绝对的寂静中有种紧张,犹如弓弦被拉断前的最后一秒——似乎有个炸弹马上要落下来,而我却无处可逃,霎时间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自己却似乎不觉得,心下只是一片茫然的愤怒。

“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我嘭的摔上家门。

猪的喉头蠕动,嘴唇黏合在一起,似乎分不开,看上去像是渴了。

事情很简单。

猪拿了两张话剧票,在剧场外面邀到一个大学女生一同入场。事后他送她回去,路上似乎没少了意短情长,此后一直联络——票是我托朋友要了送给猪的,他说要和自己的姐姐同去。

“我错了,你原谅我!”猪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脚下,抱住我的膝盖。

我正拉开柜门脱大衣,顺手抓过撂板上一摞白色名片,狠狠摔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屋子里像下了雪。

“没发生什么!相信我!”猪捂着脸哭,鼻涕流到嘴里。

“心都泼出去了,又何必一定要发生什么?”我撒开手站在屋子正中冷笑。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不会脱衣服?

猪哀哀的解释。

“别说了,我累。”我倒在沙发上,闭了眼睛,头嗡嗡的响——也许是时差。

猪窸窣的在隔壁房间活动,那声音像是自知理亏的人,小心翼翼的。

躺倒半夜,我坐起来,跑出去买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边抽边哭,然后呕吐——因为平时不抽的缘故。心下却是一派茫然,不知怎的收场才好;整个人像坐在雾里,理不出个头绪。

猪蹑手蹑脚的潜过来,递来一张纸,上写:“离婚协议书”,上面注明一切财产归我所有,他净身出户。

我猛地扭头看他,“离婚么?”

猪立即刷刷几下把协议撕个粉碎,仿佛怕我后悔似地,伸手抱我。我一把推开他奔进厨房,打开柜门,把碗碟不停地朝墙壁砸过去,各色瓷片像流星般飞溅过来。

卧室没开灯,猪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一动不动。我冲过去拍打墙上的开关,因为不停地哆嗦,所以拍了几下灯才亮。我看见了一墙喷射状的红点子,我的手上嵌着碎瓷片,冒着血,脚上和脸上也是。

猪找到创可贴,默不作声的替我处理伤口。

忽然之间我觉得恐慌。

我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几乎忘记了离开他应该怎样生活。

他说改,我也就顺水推舟的信了他。

14

风波平息之后,猪仍然晚归,仍旧没有电话,打过闹过依然如此。有时候猪手举两串羊肉串乞求我开门。但羊肉串太多也失了灵效,于是半夜里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吵。

“你到底在办公室干什么?”我穷追不舍。

“和同事聊天。”

“聊什么?”

“工作上的事,你不懂。”

不久后同事开始到家里做客——女同事,不久就做成了常客。来了便总是犹如一块将化未化的糖,将倒未倒得倚着门框,仰着脸,手扭在背后绞来绞去,因此胸突兀的挺出来,衣领很低,唧唧哝哝的和猪说话,两人的表情都很专注,不时轻笑,声音在三十公分之外听着就很含糊了,于是他们的距离总保持在三十公分之内。

我在厨房做饭,用眼角瞥着这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愤怒,只是觉得滑稽可笑——不过是个矮胖的少妇,长着双灵活的吊梢眼,肌肤丰泽到像是没长骨头,总是穿紧身的化纤大花裙,似乎和猪的梦想相去太远。

对于他们,我很难展开进一步的想象。

在性这件事上,我自己是宁缺毋滥的,总以为别人也和我一样。

我高估了男人的本能,也可能低估了它。

无论如何,我肯定是高估了自己。

猪有牛皮癣。

猪不懂交际,与上司的关系更是势同水火,结果常常抱着纸箱子回家。

开车他总是要问别人北在哪里,连环撞总是他最后一个追尾。因为追尾被人挠破了脸打碎了眼镜,还要我去公安局接他出来。

送我去机场,为了省五块钱的高速费他一定要绕远,结果我误了飞机。

外出旅游,他拿了三年前的攻略带着我转来转去,走到脚软还是不得要领。

猪永远没学会穿衣服,一天没有我的打理一天不伦不类。

猪不做家务,每次我出差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大扫除。

对于音乐、摄影、绘画、舞蹈等等一切与节奏色彩相关的东西,猪均表现出体内顽固的抗体,“我不懂。”他说。猪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对于家居情调没有分毫兴趣。“我永远不会为设计掏一分钱。”猪振振有词。他与“美”这个字的联系大概仅限于“美女”与“美食”。

······

有时候我觉得猪和他的牛皮癣与臭袜子一样不可救药。

而我俨然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志愿者,毅然投身重灾区,从此头上多了个光环,因为从人群中解救了一个孤独卑微的灵魂——除了我还有谁会接纳猪呢?

现在想来,也许,在猪眼里,我才是那块“重灾区”,他则化身舍身饲虎的佛蛇。

两个人都成了富于牺牲精神的人物,带着崇高的悲剧色彩,一想到自己是别人生活的唯一支柱,简直被感动的落下泪来。

15

猪迷上了电视征婚节目。一语不发的仔细看完,然后满腹心事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他说,“我这条件很有行情呢!”恍然大悟的语气。

我嗤笑,“什么条件?都是画皮!谁想来接您这块重灾区赶紧说话啊,我巴不得解甲归田呢!”

猪不语。良久,突然问,“真的么?”

我浑然忘了刚才的话茬,“什么真的么?”

猪沉吟了一下,笑着问,“你是说离婚吧?”不经意的语气里有种因为期待而引发的紧张。

我不说话,审视着猪的脸。

他笑得更厉害,“我说着玩哪!”

我去巴厘岛出差,猪请了年假同行——倒不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有便宜不占,毕竟可以省下机票酒店好大一笔开销。

每天,我在炎炎烈日下跑东跑西,忙着采买道具布置环境招呼造型师、模特、摄影师,从早到晚。同事有时递过瓶水来,有时道声“辛苦”。猪只悠然的穿着我给他买的白亚麻衬衫,贵族一样独自坐在海边晒太阳,或者去打高尔夫。等我筋疲力尽的回到房间,猪却躺在床上看电视,换下来的脏衣服扔了一地。我把它们扔在浴缸里,边洗澡边踩,算是洗过了——总觉得洗衣房的钱花的冤枉,而猪不闻不问,视而不见。我不免疑惑:即便从前他不特别殷勤,也总不至于像这次特别不殷勤。

晚上,家里。我打字,猪看电视,一个老爷太太姨太太的故事。

“过去好啊。”猪突发感慨,“一个男人可以随便娶他喜欢的女人,人数不限。”

我看他一眼。

“即便又喜欢一个,也可以不必放弃从前那个。”猪也看我。

我哼一声,继续打字。

“有时候两个都不错,干吗一定要二选一?你说呢?”猪扬声问我。

我转过头来,“辜鸿铭为一夫多妻辩护,说一个茶壶当然可以配四个茶碗,天经地义。”

猪期待的看着我,眼睛里有千言万语似的。

“有人用《金瓶梅》里的话反驳他说:一个碗里两个勺,不是碰着就是抹着。”我说,继而是鄙夷的口气,“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什么时候能超越动物的本性进化得高级点儿呢?”

猪显出失望的样子,又不甘心似的问:“那你说应该怎么样?”

“磊落一点不行么?就说爱情已逝,另有新欢,珍重再会。了结一段再开始另一段,我觉得这样做人比较干净。”我噼里啪啦头头是道。

猪若有所思。

我微微觉得奇怪,不知猪为何突然儿女情长起来。但这疑虑也只是一瞬,犹如路灯下一个匆匆的影子,没等人看清就已经转过了街角。

“今天有事,我晚点儿回。”我打电话。

“没关系,我也有事,也晚回。”猪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种按捺不住的欣喜。

“完事一起回家?”我问。

“好,”猪迟疑了一下,“再电吧。”

夜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不大,但缠绵。我拨猪的电话,无人接听。地铁错过了末班;家远,出租车的计价器总跳的人心慌,于是跑回办公室躲雨,时值深秋,一路跑着,嘴里呵着白气,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像洗冷水澡。整层办公楼几乎是漆黑的,我打开灯,盘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遍一遍的拨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衣服上的雨水好像一直渗进心里来,凉飕飕的泛着潮气,我打了个哆嗦。

“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呢?”猪比我晚回家。他进门劈头就是一句,却语气温柔,带着试探的味道。

我一语不发,直接拿过猪的手机拨号,那边我的手机立即吱吱扭扭的唱起来。

我看着猪,等待一个解释。

他脸上的表情是陌生的,几乎微微带着笑意,眼睛似乎穿过我望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不说话,他也不。

猪自顾自轻快地脱外套、洗脸、刷牙——罪犯自首时豁出去了的轻快,从此再也不必为自己的命运负责,所以带着无赖般的无畏。对我来说,这轻快分明是种挑衅,而这挑衅就是他的回答。

像爬在很高很长的梯子上却突然一脚蹬空,我急速地下坠,想不清楚到底哪出了问题,但也明白是大势已去了。

后来我知道那段时间猪在和“公主”约会,那个雨夜他们当然在一起。

“看电视的时候我问你喜欢两个女人怎么办,你教我弃旧布新。”猪理直气壮。

出了嗤笑我实在不知该做何表情。

原来一直以来他不断地含沙射影、明示暗示,巴不得我“闻高弦而知雅意”,自己做个了断——我的迟钝大概很让他头疼,到最后还要费他一番口舌摊牌。

其实迟钝也不过是不肯相信。

16

离婚后,粟粟问:“你不想他么?”

“是想起,不是想念。”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理解的点头,“哦,是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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