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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这个问题,要到分手之后才有答案。

分手之后,才知道其实没多深。

很久之后才想清楚,被那样的父亲统治了三十几年,猪是多么希望创建一个由自己主宰的世界——安全的、可控的。当初猪娶我也不过是认为我年幼无知,是盏省油的灯,不料他用力做出了一家之主的样子,却还是做不了我的主。父子关系割舍不断,夫妻可原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取而代之的意思恐怕早就有了,他等的也不过是个合适的时机。

当初突然动笔写婚姻,似乎冥冥中有种力量支配着,一开头就已经说过“如果分手,就当这些文字是婚姻的墓志铭;如果不分,就当它是里程碑”,后来又梦到离婚——人骗不了自己的潜意识,一切如常中,我似乎已经嗅出了不妥的气息。至于撒谎,似乎也谈不上,只是单练婚姻中比较有趣的东西回忆,或者给黯淡的事实涂上金粉使之美观,现在想来竟然颇有回光返照之感——打定主意要给自己的七年留下些值得纪念的东西。

另一个原因我并不愿承认,但似乎不可抹杀。

我翻跟头打把式的上台卖弄,像个小丑,不过是为了吸引猪的注意——他的心不在焉让我惶恐,于是下死力要施展本领,招揽观众,让他看看身边的人何等价值连城。

离婚后朋友们很诧异,说我似乎变了个人,安静了很多。

我很诧异,因为自己不觉得。后来细想,大概是再不用出尽百宝讨人欢心之故。

从前走上一站地也要搜肠刮肚的想出许多话,平淡的日子过上几天就要想些“花话”出来调剂一番——因为心里虚浮,并不踏实的缘故。

平淡是真。我们不平淡,不平淡里有做作的成分。

真正的恩爱是不必演的。

还有一个原因或者是:我需要给这段婚姻找到维持下去的理由。

人总要苦中作乐。快乐像金子般稀少,才要捡起来收藏;如果它像砂子一样多,又有谁会在意?

其实在这之前我不止一次的想到过离婚,第一反应是无法向父母交代。有时偷偷的想:如果他死了,比如交通意外,剩下的事情该多么顺理成章。我被自己吓了一跳,突然明白杀人者并不一定凶恶刻毒,也许只是贪婪怯懦,不想把责任背在自己肩上。

朋友肖风说:“为了种种目的,人会很容易忘掉自己的第一感觉。我们太容易欺骗自己了。”

我想起对猪的第一感觉——没感觉。

如果说欺骗,我首先欺骗了自己。

况且,过了那么久,多少也会有些真感情。

年轻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精明,于是办出了最傻的事:为恋爱而恋爱,为结婚而结婚。

心有自己的方向,理智却有另一个——我们习惯把自己五马分尸,所谓痛苦,大半源于分裂。

在我离婚之前,很久不曾联络的“佛手”也传出了婚变的消息。她选择的爱人之所以愿意娶她,不过是希望能尽快结婚以便搞到单位的最后一批福利分房,以及要个儿子;第一目的已经达到,第二目的却因为女儿的降生而失利,“佛手”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

当初我们要的不过是婚姻,得到了,似乎就不该奢望爱情。

从一开始,我们就都辜负了自己的心。

分手不过是迷途知返。

总算可以一步一步的朝着心路的方向摸索,趁着还有力气,还有时光。

第59节  惜败

挫败也值得珍惜,它让生命由苛刻走向慈悲。

当初是我自己跳到台上展示婚姻的,总目睽睽的演到中场,却突然发觉演不到自己理想的结局;犹如魔术师踌躇满志地打开柜门,却无论如何变不出活人来,登时急出一身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下台,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于是,在众人面前,我显得特别坚强,坚强得离了普。

1

“简直看不出你遭遇了什么变故。”粟粟仔细的研究我的脸。

“我也哭呀。”我说。

“伤势?”

“不。”

“怨恨?”

“不不不。”

他不过是先我一步找到了更好的;换成是我,也未必比他高贵多情坚贞不二。如同夏娃看见树上的苹果,又美又香,换做谁也忍不住要伸手。

“那是为什么?”

“深感挫败。”

当然挫败。

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刚过,他外遇,三周后提出离婚,提出离婚后一周办手续,办完手续后一周分道扬镳——短、平、快。况且猪那样一个视财如命的人,宁愿放弃一半家产也要追求自由,可见不是离婚,是逃命。

人习惯在他人眼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原来我一钱不值。

“离开你是他的损失。”

“忘记伤痛努力未来。”

“自强自立自尊自爱。”

······

道理都是好道理,铿锵正义;然而就像墓志铭,庄严却毫无用处。

“离开我你可怎么办?”我曾经扬扬得意的对猪说。

离开谁都没问题,生活继续,地球仍然旋转。

我们都知道自己渺小而无足轻重。但知道是一回事,由别人证明给你看是另一回事。

从自我肯定的瞬间走向自我否定,我像个瓷人儿,忽的从高台上摔下来,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曾经以为存在的意义就是被需要,如今既然失去了意义,似乎也就不必存在。

要把自己从这个世界抹煞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有专业书籍专教这类方法。我没下手,并不是出于害怕,只是觉得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答案。

“我不得不存在,像一颗尘埃。”

生命就是如此荒诞和可怜么?

2

有天早上,水晶来到办公室,“刚才我花了九块钱,把婚离了。”她轻描淡写。就是那种轻描淡写给了我很深的震动。

与我不同,水晶是裁判,判定身边人是去是留,是废是宝。

我以为水晶会不同。

可是——“很挫败。”水晶说。

“以为自己聪明,就连一见钟情也比别人聪明。可婚后他像变了个人——我还是我呀,不明白为什么他从前珍若拱璧现在却视如敝履。不是不努力,结果还是错错错。”水晶叹息。

水晶离婚大费了一番周章,前夫找上门来俩人对骂对打,让人不免怀疑自己的人格大概也有缺陷:当初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人结婚?

尘埃落定之前,木夏也曾经做出过抉择,喜新厌旧。

“我像吃了棉花一样胃酸胃胀不消化,每天失眠,宁愿换作自己被甩,起码不必背负良心的包袱;如今想起前男友就从心里说上一万句对不起,比念南无阿弥陀佛还真诚。只求赶快超度了他。”

离婚前后,猪憔悴而纠结,脸色青灰,神色萎靡,并不见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的迹象,可见也经过一番挣扎。

他也不是大赢家——谁的七年不是七年?

情侣就像连体人,假如其中一个决心了断另一个却懵懂无知,手起刀落的时候,无知的那个当然感到错愕与剧痛,但举刀的那个也要经历长久的游移与恐惧,而疼痛并不会因为事先知情就变得稍稍轻微一些。

谁都是血迹斑斑,谁心口上都带着比碗还大的疤。

因为了解,所以恨不起来。

3

大概任何一个荒诞的故事都有一个荒诞的开头。

开头是我的手机上经常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很多情,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的毛病是无情,时常清理通讯薄删除联系人。如果收到温情脉脉又不署名的短信,我就回复同样亲密热情的短信,好像认出了对方是谁一样。

但那个号码居然打电话过来,一个稚嫩的女孩子时断时续的声音:“我在海边,水退得好远,一个人也没有,你听你听,好大的风!”

她大概是把手机朝向海的方向,听筒里传来嘶啦嘶啦的声音,空旷而嘈杂,并不美,但我忽然被感动了——在北京浮着尘土的夏季的夜晚,我一个人在家里,虽然我还是不记得她。

“号码”提议见面,我说好。我喜欢意外,生活太平淡。

博物馆外面的台阶高而宽,像巨大的浅灰色横条空白信纸;一个女孩蜷腿坐在上面,头埋在臂弯里,卷曲浓密的黑头发朝前面倒下来,盖住脸,整个人像是写出了格的墨水字——一个我不认识的生字。

“嗨。”我说。

她猛抬头,我立即被她的眼神烫了下。那眼神像深黑的夜色里啪的一声刚刚亮起的灯,朦胧而锐利,只属于热恋中人。我借着这光亮瞬间理清了头脑中所以飘忽零乱的思绪——我没见过她,却认出了她。

“嗨,我是c。”她说。

c,猪香港机票上的名字。

我笑起来,情节太戏剧,想不笑都做不到。

当初也不是不好奇,但没好奇到要请这位小姐出来见面的程度。

我以为按照猪的品味,会找到一个肤色苍白、四肢柔软,因为带着受虐气质而显得性感的女孩子。

然而不是。

c小圆脸,一侧比另一侧稍宽,微微扭过脸微笑时想必有几分动人,因为肤色深的关系,五官稍显模糊,只觉得眼睛很亮。半长卷发,腿很长,穿窄脚牛仔裤,t恤皮鞋。

“喂,怎么没穿粉红旗袍?”——我很想打趣几句,但毕竟没说出口,太无厘头怕吓到小女孩,让人家以为这个阿姨被打击得精神失常了。

从前的博客里放言要做个泼妇,敢于掌掴第三者;如今第三者找上门来,我却食言——心里没有一点儿愤怒的火星,该如何爆发?

我们一起进到博物馆里看高迪的作品展。

巨大的展厅又黑又凉,音乐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响着;关节似的门把手,藤蔓植物似的烛台,扭着身子的人似的椅子,骨骼似的们,一样一样孤零零的出现在淡黄的灯束里,似乎随时会和灯光一起消失;巨大的银链子像被系成弧形的帷幕一样倒垂下来,反映在地面上黑色的镜子里,像夜空里悬浮着的两座头对头的城堡。

走在这样的空间,好像是梦游,身边的c和话像是呓语:“学校放假时我也会去打工哦,比如在车展上······我学设计,最近要去美国······你的鞋子很好看”······

多数时候我很沉默,脑子是空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有时候会顺着她的话心不在焉的接几句:“那多好”“你年轻啊,年轻多好”。

既然彼此都已经满足了好奇心,接下来就该说再见。然而——

“姐姐带我去吃饭好不好?”

“姐姐带我去买衣服好不好?好久没买衣服了哦。”

姐姐姐姐······

语气嫩而糯,像是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这大概是猪要的“依附性”吧?

我无福消受,落荒而逃。

“为什么不和她坐下来聊聊?”粟粟问。

“聊什么?”我说。

“前因后果呀,她和猪呀。”

“不用问也能猜出一二。”

“起码可以问问她为什么要找你。向你炫耀?”

“还用问,仰慕我呗。”我哈哈大笑。

粟粟戳我,“三八!”

我揉脑袋,“来吃点心。”

“好吃,哪来的?”粟粟边吃边问。

“c送的。”

粟粟哇一声,“你没心理障碍?”

“我最喜欢吃奶油拿破仑。”我大嚼,“城门失火,何必殃及池鱼。”

“不会下了耗子药吧?”

“不会,她仰慕我。”

我把点心吃得干干净净——要是妹妹只管送点心,那么有个妹妹还不错。

但c的短信绵绵不绝的涌来,而且更加直白。比如“我退出你们能复合么”,再比如“他竟然还让我管他叫猪”,又比如“我很有负疚感怎么办”。

我一再保证和猪是一刀两断,绝非藕断丝连。

我披肝沥胆的声明她无须对我们的婚姻死亡负责。

我请她自己处理感情问题,承认我并非专家。

到最后我自己也糊涂了:前妻有照顾前夫新女友情绪的义务么?

“姐姐他出差了,你来陪我住好不好?”

“姐姐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姐姐我给你带来礼物我们见面好不好?”

“姐姐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

我很想告诉她,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已经足够,你不必再得到他前妻的心。

我不讨厌她,但当朋友就大可不必。我的美丽新世界里没有前夫以及前夫女友的位置,人太多会拥挤。

我知道她还是不放心。

她的短信我不再回复。

然而短信的内容却愈发耸人听闻,其中之一是说本人贫病交加临死时怕不能见我一面深感遗憾。看号码,是猪;看语气,以为他返老还童成“八零”后了。

问猪,猪叹气。当然不是他干的。

和猪一起去办过户手续,短信又追过来,建议我们既然见面不妨重温旧情。我请猪关照他的女友——有事请找自家男人说话,打扰到别人就不可爱了哟。

“你不要和她计较。她不是坏人,只是这儿。”猪伸手指指头,“有点儿问题。”

我轰然大笑。

猪恼羞成怒的质问,“有那么好笑么?”

“不是想嘲笑你,”我说,“只是必须得佩服命运的幽默感。”

“她总担心咱俩复合。”猪叹口气。

“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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