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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现代言情 > 风吹云动星不动 > 分章完结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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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远这才为自己辩解说:“二爷,浔泰的工人都被齐彻养刁了,对钮家是没有半点感情。11kanshu.com你看,下个月是你的生日,我说让大家凑点份子钱,给二爷你买些小礼物,可工人们就为此大闹了起来。”钮五阳一听,瞪着眼骂道:“心远,你绝对是个废物!你拍马屁拍上了牛屁眼,糊了一手屎。我要什么礼物?简直是『乱』来!”

这时,一个下人跑进来对钮五阳说:“二爷,厂门柱上绑着的那个人死了。”周心远跳起来:“什么?死了?我不是放他回家了吗?”下人回答说:“是的,可是他伤太重,流血过多,没到家就断了气。”钮五阳转过身去:“这下好,出了人命,你就是不辞职,我也不敢留你了……”周心远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心远,心远……”他连叫几声,正想去追,冷不防有人在背后说:“让他走,这种废物有什么用?”钮五阳一回头,见是节『妇』,就大声说:“不行,这一屁股的稀屎他得给我擦干净。”

节『妇』摆出一副架子问:“老二,你还想上老虫岛?这厂里『乱』了,看你怎么办?”钮五阳说:“厂『乱』了怕什么,不就是少挣了钱?

曼蝉是我小妹,我能不管?”“你要管的人多了去了,你那大格格呢,也不管了?”她讥讽道。“我现在是个废人,谁也管不了。”“老二,就因为你情『迷』心窍,所以干啥啥不行,你知道吗?”“大嫂,你说话怎么跟爹一样……”“别提爹,他都被你气死了。老二,自从你接手这厂,浔泰『乱』得不成样子,这烂摊子怎么收拾?我想叫德林去帮帮你,可是他到了厂门口,门都没进就出来了。”“大嫂,没这么严重,我会重整河山。我知道,只要有一笔小小的流动资金,这厂能活。”“你是在装傻吧?你去问问师爷,自你接手这厂后,你挥霍了多少钱?如今这厂已资不抵债,现在厂里只有一些陈货,霉烂的生丝又有多少?旧的出不去,新的进不来,你等着倒闭吧。”节『妇』有些轻蔑地说,“没人敢给你投资,家里也不会再给你一块大洋。”“行,你看我的,我钮五阳活得硬气,谁也别想用钱压我。”“好,这是你说的。”她见钮五阳还嘴硬,话中带刺地说,“谁敢压你,不过你要明白,现在是我当家,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钮家不是昔日光景了,别说现在是头象,我看连牛都快不是了。”

“你放心,我会东山再起……”“好,老二,有骨气,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如果不行,我就卖厂了。爹辛辛苦苦创下的牌子,是在你手里化成了灰烬。”她说完,气呼呼地走了花厅。钮五阳流下了泪,他躺在床上,一双玉手悄然用温润的丝帕为他擦脸,这是他温柔的妻子钱惠。

一切都准备好了,齐彻订了星期三的英国邮轮,打算和教父一起去法国。可是意外发生了,当他去怡和洋行和朋友告别时,教堂的执事跑来告诉他,艾尔博士病危,主教请他赶快去一趟。

齐彻大惊,急忙叫车赶到教堂。可是已经晚了,教父突发心肌梗死,已经病故。一大圈燃烧的蜡烛下,铺满了鲜花,齐彻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夜里,他凝视着教父,想起一点一滴的往事,充满了对往日的回忆。他吻着教父的手,发现教父的手紧紧攥着,便用力掰开它,见上面写着一个“钮”字,另一只手里写着“报仇”两字,不由大哭起来。夜半哭声惊动了主教,他走了过来,劝慰说:“齐先生,蒙主宠招,艾尔博士已经进入天国,请你节哀吧。”“主教大人,教父留下了遗言。”齐彻说着掰开了艾尔博士的手。主教画了一个十字,说:“齐先生,艾尔博士是个好人,可主并不赞成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齐彻心里默念:“教父,我不管主怎么说,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回南溪,和钮家干到底。”

在一个多雨的日子,在一声靠岸的汽笛声中,齐彻下了船。

他戴着墨镜礼帽,似乎想掩盖什么,一身颜『色』过于深重的衣服,显得忧伤。只有常亮一个人撑着伞来码头接他。

到了绿杨楼,常亮告诉他,修复绿杨楼的方案已定,问何时可以开工。齐彻走到窗前,看着那栋属于肖家的大宅子,回忆着教父手心里的字,坚决地说:“马上开始动工,尽可能恢复原样,后面废园也要修缮,不过有天窗的那一间先不要动。”定好的修缮方案是,前面继续营业做旅馆,后面修好住人。“常亮,我想要你来当绿杨楼的老板。”常亮感到有些吃惊:“我,行吗?”“你行,就这么办。”

常亮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告诉他说:“齐先生,我看这绿杨楼营业的事,先不要考虑。”齐彻惊异地问:“为什么?”常亮说:“机会来了,浔泰出事,工人罢了工,要让钮五阳和周心远滚蛋,有几个工人来打听过你,想让你回去。”齐彻眉『毛』一动,他想了想,对常亮说:“浔泰今非昔比,已病入膏肓,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烟雨蒙蒙,水『色』茫茫,鸟儿在水面上低飞,乡村格外宁静。曼蝉站在溪边的柳树下,望着远处一只只渔船。她把手拢在唇边,拉长着声音喊:“哎……”随着声音,肖晃划着小船过来,靠在岸边。曼蝉跳上船去,肖晃扶住她问:“小心。怎么我刚出来,你就叫我?”曼蝉调皮地说:“我想跟你一起去。”“那谁在家养蚕呀?”肖晃心疼怀着身孕的妻子,不愿让她出来。“蚕刚喂过,这蚕都快上山了。”“上山?”肖晃好奇地问。“就是做茧哪!快划,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别老问个没完。”她说。船又前进了,在一个湾口停泊下来。曼蝉迫不及待地下了船,肖晃也紧跟其后,两人拉着手向不远处的尚书坟跑去。尚书坟是明代徐阁老的墓地,坟前有明嘉靖年间修好的甬道,石人石马、文人武将排列两侧,墓前有石桌石椅,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十分古旧。曼蝉指着那坟说:“这就是『奶』妈说过的尚书坟。”“我也听说了,一个忠烈的尚书,因受『奸』臣的陷害被砍了头。后来皇上惩治了『奸』臣,给他办了国葬,用黄金打造了一个金头,让尚书入葬。”他歪着头问,“对不对?”

曼蝉笑了:“肖哥,你知道得比我还清楚。”“阁老是忠烈之士,我们给他磕个头。”肖晃说着跪下了。“你磕吧,我也磕。”曼蝉见状也在他身边跪下,悄声地对他说,“肖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肖晃转过头来,曼蝉点了点头,“你在想,让尚书的灵魂帮你找到父母,让你孝敬他们。”“这愿望太大了,我可不敢想。”肖晃忽然站起来,有些茫然。曼蝉见状安慰他说:“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找到他们。”肖晃一听这话,把曼蝉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放在供桌上,连磕三个响头,大声说:“尚书老爷在上,我肖晃如果找到父母,天天给你上供,烧高香……”

月光似水,清溪流淌,不远处,陵墓的轮廓依稀可见,近旁荷塘,蛙声如鼓。石供桌上,荷叶为盘,竹叶为碟,盛着野菜、桑果、竹笋、鱼以及几只小石蟹和青蛙。他俩端坐于石桌两侧,石人石马为伴。钮曼蝉往一只藕杯中注入清水,将藕杯高举过头,肖晃也随着举起。曼蝉想了想,又放下了。肖晃问她怎么了,曼蝉说:“肖哥,我们相好日久,如今更是像夫妻一样生活,可我们没有行过大礼。我好想办一次婚礼,你骑马,我坐轿,红灯笼,红盖头……多美多好,我都不敢想。”她蒙上脸。肖晃抱着她说:“曼蝉,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我现在都是孤身,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天下之大,惟有你我为亲。今夕何夕,惟天地可证……”曼蝉不解地问:“证什么?”“证婚呀。”他说,拉起她的右手,“曼蝉,我当了多年的土匪,没念过什么书,可是我发誓,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肖晃会永远爱你,因为你是我今生今世惟一的亲人。”

钮曼蝉也举起她的右手来:“肖哥,你看明月当空,清风徐来,天地作合,尚书为证,你我以野蔬为肴,清流为酒,让我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肖哥,干一杯。”两人神情庄重,饮尽藕中清水。肖晃面对着曼蝉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曼蝉甜蜜蜜地应了一声。肖晃又将藕杯注满清水:“来,再干一杯。”

两人庄重地饮尽,然后肖晃咯吱一声将藕杯咬去一半,说:“好酒惹人醉,我连酒杯都想吃了。”曼蝉假意嗔怒:“不行,肖哥,这是我做的酒杯,我们还得喝酒,这杯子你可不能吃。”肖晃说:“好吃,真的好吃,你看满桌的菜,不是生的就是假的,就这杯子可以吃,你尝尝。”曼蝉说:“不行。”可是肖晃要逗她开心:“你不吃我吃。”曼蝉撅着嘴说:“肖哥,你真坏,你不想和我喝交杯酒了?”

“想呀,我有更好的办法,你看……”肖晃拿来根芦苇,横着从藕节里『插』入,一头在他嘴里,一头在曼蝉嘴里。她抿嘴笑说:“我就知道你想使坏。”“喝酒。”两人头碰头,嘴碰嘴,共吸一根苇秆。曼蝉看着肖晃陶醉的样子,用劲吹着苇秆,水从秆中冒出来,喷了他一脸。于是曼蝉大笑着就跑,肖晃从后面追。他们绕着荷塘跑,跑到溪边的一块沙地上,曼蝉摔倒在地上,肖晃扑了上去,抱住曼蝉,两人在草地上翻滚……

正在尽兴极乐的时候,突然四周响起一阵狞笑,接着一个声音说:“肖老弟,你活得真潇洒。”肖晃急忙转身一看,是六指头带着四五个兄弟,站在竹林边围住了他们。“大哥。”肖晃急忙爬了起来,走到他们身边。

“自古有句名言,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肖老弟,这话就应在你身上了。”六指头顿了顿又说,“肖晃,今天兄弟们好容易找到你,想请你回老虫岛。你看,你是跟我走呢,还是留下?”

肖晃一听,跪下说:“大哥,我肖晃蒙你栽培,跟了你十几年,情同父子,义结手足,本该生死相报,可是……”他看了看曼蝉,“这碗饭我不是不想吃,是不能再吃。下山之前我立过誓,库里的财物,我分文没动,连你分给我的银子,也没动一分,请分给山上的兄弟。我光着身子下了山,想趁着年轻从头开始,当一个普通的船夫。大哥,你看我们过这种清贫的日子,身无分文,真是什么也不贪图……”

“你图的是女人,大户人家的闺女,钮二小姐,对不对?”“大哥,我真是想过平淡日子。”“这么说,你是决心已定?”肖晃点了点头。六指头叹了一口气说:“一对欢喜冤家。钮小姐是四象之首钮家的豪门千金,放着万贯家财不要,跟你过要饭日子,确实是可嘉可贺。”曼蝉走过来抓住肖晃的手,也跪下求六指头:“大头领,你饶过我们吧!”六指头挠着下巴:“肖晃,你说得倒都是实话,不过你这么做,重『色』轻友,寒了兄弟们的心哪!”众土匪也朝肖晃跪下:“肖哥,回去吧,兄弟们想你。”肖晃忙上前扶起他们,满眼是泪,痛苦地说:“好兄弟,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这么多年,我们在湖里厮杀,一起快活,但好宴席终究会散,晚散不如早散,下辈子让我们再做朋友……”六指头冷笑道:“肖晃,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行饭,也知道这行的规矩,你不回去,就得见血!”肖晃喊了一声大哥。刀疤阿三上来劝解,让六指头饶肖哥一次。六指头闻声大怒:“狗崽子,你们一听可以分他的钱,就想饶了他,是不是?”

肖晃走上前,跪在六指头面前,抱着他的腿:“大哥,别怪他们,都是我,我愿意受你的处罚。”六指头看了看肖晃和跪了一地的众匪:“规矩既然立了,就得执行。看在众兄弟的面上,死就免了,但血还是得见一见的……”“谢大哥。让我自己动手。”肖晃拔出刀来问,“大哥,你说怎么办?”六指头厉声说:“还用说吗?我六指头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肖晃想了想,将左手伸开,张着五指正反地看着:“剁手指头。”

“肖哥,你不能!剁我的手指头吧……”曼蝉见状,扑上来抱住肖晃,哭着喊着,“我要跟你有难同当,有苦同受!”肖晃浑身一震:“曼蝉,你让我丢人!我是个男人,不能让女人为我受罪。放心吧,大哥已饶了我们。”说着,他推开钮曼蝉,右手持刀猛地挥去,一截断指掉在地上……

周心远失踪了。钮五阳顾不得找妹妹曼蝉,来到工厂,可是工人们把他阻在门外,不让他进,让他交出周心远。他们还学着上海的工人,打起了横幅:“交出周扒皮,我们要齐大掌柜回来!”

钮五阳傻了,才知道事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暗中让人去叫镇警来护厂,又让师爷先去沟通。师爷分开人群,对工人们说:“怎么,连大掌柜都不让进了?”

工人们怒吼道:“交出周扒皮,让我们的齐掌柜回来!”钮五阳见工人提到齐彻,以为他们受了齐彻『操』纵,就推开师爷,上前说道:“工友们,你们听着:第一,不要被别人利用,马上回厂工作;第二,周心远克扣工钱是不对的,我要吩咐柜上分文不少发给你们;第三,昨天被打死的兄弟发二百大洋的抚恤金;第四,周心远已被开除。这样,你们满意了吗?”人们小声地议论着,过了一会儿,钮五阳以为没事了,一个工人却跳了出来,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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