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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现代言情 > 风吹云动星不动 > 分章完结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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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向黄浦江边跑去。xwdsc.com

一连几天,墨琴天天到齐宅去,可是一次也没见到齐彻。她找遍了所有齐彻能去的地方,都没有见到人,他好像失踪了。这天,她从齐宅出来,来到江边,整整一天,她坐在堤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小货轮缓缓驶过……钮五阳远远地跟着她,她一无所知。傍晚,她站起来向前走,走出很远,来到一只倒扣着的破帆船旁,她坐下呆望天空,暮『色』四围,江风扑面。她觉得冷,身子开始发抖。这时钮五阳走了上来,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以为是齐彻,猛地回身:“齐……”却看见了钮五阳。她跳起来将衣服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叫道:“钮五阳,我不要见你,你给我走开!”

远处的江水怒吼着,像是在为墨琴抱不平。她哭了,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哭泣。等她哭够了安静下来,钮五阳走上前说:“大格格,回去吧。”“不回,就不回。你走开,我不要理你。钮五阳,你虽然救过我,可也差点害了我,现在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你不要跟着我,像一条癞皮狗……你为什么要像一条癞皮狗!”

“格格,求你了,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硬缠着你,因为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离婚,在没有离婚之前,我是有罪的,可是你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离掉。”钮五阳低声下气,在格格面前,他永远像一个仆人。“钮五阳,你说什么也没用,我这辈子不会嫁你。”墨琴哭得喘不上气来。“格格,在我没离婚之前,你可以自由和男人来往,我没权力管你。”他抓着墨琴的手,“但是格格,这世界上你跟谁好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跟齐彻好。”“鬼话!你管不着。”墨琴推开钮五阳,跳了起来,“你说呀,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好?”“好!我告诉你,因为我们是对头,我看不起他,他毁了我妹妹,他也会毁了你,他是我们钮家的天敌!”钮五阳费力地『舔』了『舔』嘴唇,“大格格,你还不明白?齐彻他不是真心爱你,他是想利用你来报复我。”

“别把我跟你们钮家扯到一起,我跟你们钮家还有什么关系?”墨琴又大叫起来,“我告诉你,他到现在也没说过爱我,是我爱他,你明白了吧?”

钮五阳不说话了,脸『色』阴沉。天更黑了,他招了招手,远处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他说:“格格,上车吧,这车是送你回家的。”墨琴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他默默地独立风中,一动不动,挥了挥手,让马车先走。直到车走了好远,他还石头一样伫立在泥泞的江边……

钮五阳将墨琴留在上海,让小坯子照顾她,自己则回到了南溪。他脚刚跨入家门,就得到了曼蝉逃婚的消息。“跑了,怎么会呢?”他拍着腿,“都是我不好,不该放了肖晃,小妹肯定是去老虫岛了。这个肖晃说话不算话,我要找他算账。”“哥,怎么办?妈不吃不喝几天了。”丢了小妹,钮方丽比谁都急,她看到钮五阳回来,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让他拿主意。“怎么办……”他蹲下来捶着头,似乎想起什么,忽然站起来,“妹妹,这样吧,我上老虫岛找肖晃去。”“哥,不能去!太湖强盗没有信义,他们会杀了你。”

她坚决反对。“我不怕,不能毁了小妹一辈子。我放了肖晃,是我的错。我在家里瞎折腾,让你嫂子生气,格格也离开了我,小妹又找了个强盗,你还让人给休了,都怨我这个当哥的。我算什么呀,我不是人,我得去找小妹……”钮五阳似乎良心发现,说着就走,来到河边就往船上跳,让下人开船去老虫岛。方丽拼命拉住他,哀求道:“哥,不能去,你别去……”钮府的丫环见此情况,也飞奔进去叫钱惠。

钮五阳推开妹妹,挣脱了她的手,喝令船夫:“开船,快开船。”可是又一个女人冲了过来,双手死死地抓着船缰不放。钮五阳一看,正是妻子钱惠……

由于钮王氏的纵容,胡碧容俨然成了钮府的当家人。这时,她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让丫环侍候着。雁影楼建得小巧别致,里面却显得阴黑『潮』湿,很符合女主人阴暗的心情。丫环飞红给她梳头,稀疏的头发从梳间流过,挽成一个复杂的盘龙髻。飞红拿过镜子,胡碧容对镜左看右看,突然啪地给了飞红一记耳光。飞红被打得捂脸后退,不知何事,问:“大『奶』『奶』,我怎么了?”胡碧容骂道:“你说怎么了?我一个节『妇』,给我梳这样的『妓』女头,想叫我丢人?”飞红捂着脸,两行眼泪不住地掉下来,说:“大『奶』『奶』,我不知道该梳什么头。”“不知道该梳什么头?你个笨丫头,还不如男人。”她一边骂,一边说,“去叫『毛』狗来。”胡碧容的话音刚落,『毛』狗就进来了,他告诉胡碧容,胡德林又来了,在门口等着见她。“德林,他来干什么?”她似乎不想见他,对『毛』狗说,“叫他等一会儿,你给我梳头。”

等『毛』狗替她梳好头,她懒洋洋地出来,刚到天井,就看见胡德林正在小天井里左看右看。胡德林来过雁影楼几次,但留在天井里还是第一次,这个封闭式的小楼让他感到十分气闷。他看见节『妇』出来,赶紧上前说:“姐,这天井连阳光都钻不进来,三十几年真够你熬的。”“你知道就好,这三十几年,不是人过的,这块牌坊毁了我一生啊。”胡德林有些不解,问:“姐,我听说当初是你自己要守节的。”她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什么?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守节,是爹和钮世诠『逼』着我。当年,爹和他们钮家为了一件什么事大吵,钮家和爹过不去,最后爹让我守节才算完……于是钮家建了这高墙深院,又用一块大武石挡住了我的门,把我像牲口一样圈起来,『逼』我守节,这么多年我连亲生儿子都没见过几次,你说我苦不苦?”“爹为什么要『逼』你?”胡德林好奇地问,见她不愿意说,便扯开了,“姐,现在好了,苦日子过去了,你立了牌坊,钮家也被你一把抓在手里,我们胡家门第生辉,总算也是个善果。”

“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钮家好过。”她咬牙切齿,两眼瞪着连太阳都照不进来的小院,半晌又问,“德林,找我有什么事?”“姐,家有金山,也是坐吃山空,不如日进寸银。”他低着头说,“姐,兄弟想求你一点事,钮家现在是你说了算,我想要齐彻留下的这个厂。”“你想要浔泰厂?可以呀,你是我们胡家的人,交给你,比交给钮五阳放心。”她看着胡德林,“行,德林,你要能干好,就算替我们胡家争口气。”胡德林见节『妇』这么说,就高兴起来:“姐,那你答应了?那你说,我是当大掌柜还是二掌柜?”“哪能让你当二掌柜呀!你回去准备吧,我去和我婆婆商量一下,我也要晒晒太阳,这院子太阴了。”

节『妇』刚听说曼蝉跑了,觉得有文章可做,急着去找婆婆,就带着『毛』狗出了雁影楼。尊德堂里,九叔和钮王氏正襟危坐,姗如则一脸哭相坐在一侧,节『妇』故意大声问:“娘,镇上都传遍了,说曼蝉上了老虫岛,跟一个土匪私奔了,真的吗?”“那还有假?我钮家的脸算是被她丢尽了。”钮王氏瞪了旁边的姗如一眼。“曼蝉这丫头,敢上老虫岛?”九叔知道曼蝉逃婚,但对她敢上老虫岛还是很诧异。“现在人影不见,她喜欢上了太湖强盗,不上老虫岛,能去哪儿?”节『妇』说,“九叔,她跟一个叫肖晃的土匪要好,这土匪是老虫岛的二号人物。”“你怎么知道?”九叔问。“这姓肖的被我抓到,正准备送镇公所,让钮五阳给放了。”钮王氏越听越生气,忽地站起来,用手点着姗如的鼻子骂:“当初老头子收你做二房,我就知道你是个狐狸精,非把钮家给搅了不可。”姗如被钮王氏骂得满脸通红,羞愧难当,走到钮太公灵位前突然跪下,一边哭着一边说:“太公,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钮王氏还不解恨,不屑地说:“看你,像个当长辈的吗?动不动就跪就哭,好像谁欺负了你。”这时,一个下人突然闯了进来,说钮五阳在码头上闹着要去老虫岛找钮曼蝉,没有人能够劝阻他。节『妇』一听正中下怀,赶紧抢着说:“去就去,事情是他惹出来的,当初我说把那土匪杀了,他非要放,这回出了事,他顶着就是。不过曼蝉这样的女孩子无法无天,回来也得送祠堂论处……”钮王氏一听,也一时没有了主意,说:“那就算了,她要去跟土匪,能有好?我们不管了,二姨太,你说呢?”“大姐,曼蝉是我养的,没有管好,是我的错。”姗如爬起来咬着牙说,“她不守『妇』德,自甘堕落,丢我们祖宗的脸!她穷死饿死……以后,我、我再也不管了……”节『妇』冷笑道:“二娘,那可不行,总归是我们钮家的人,丢我们钮家的脸。九叔,你看怎么办?”

族长九叔想了想,说:“这样,马上去人把五阳拉回来。曼蝉嘛,如果真是上了老虫岛,我除她的籍,给族人立个规矩,叫镇上的人看看,我们钮家也是有规矩的。”九叔的话音一落,众人表示赞同。只有姗如闻言泪如泉涌,又不敢哭出声来。

一行工人排着长队站在外面,等着领工钱。总账房周心远坐在账桌前,与工头商量如何克扣工钱以肥私囊。站了好半天的工友,不耐烦地喊了起来。工头板着脸说:“好好好,马上发……急什么。”这时周心远出来,让账房发工钱。领到钱的织工,一个个脸『色』不满,嘴里小声叽咕着。突然,一个老『妇』人也来领工钱,账房没有见过她,大声问:“你是谁?”老『妇』人回答说:“我是黄阿『毛』的娘,阿『毛』病了,让我来领。”

“黄阿『毛』,两块大洋。”账房把两块大洋放在她手上。老『妇』人数了数,问:“怎么少了一块?周先生,我儿子说应该发……”“你懂不懂规矩?”工头站起来对老『妇』人吼道,并推了她一把,差点把她推倒在地上。老『妇』人稳住身子,哀求说:“周先生,我儿子生病了,等这钱去买『药』呢,你们不能克扣。”周心远见她敢还嘴,怒喝道:“滚!你儿子的工钱,你凭什么来拿?你要是不拿,还给我。”

一个排在后面的青年织工大为不满,他上前和老『妇』人站在一起,大声质问:“周掌柜,你克扣工钱,总得说出个道理吧?”“你要听道理?有呀,我告诉你,这个月是大掌柜的生日,你们不该孝敬孝敬?”年轻工人也不示弱地说道:“上个月厂庆,这个月又是生日,下个月还有什么?有完没完?”周心远越听越气,大叫道:“嘴硬!

把他拉出去打。”周心远的话音刚落,几个厂丁上来,凶神恶煞一样将这名织工拉到厂门口,一顿拳打脚踢,顿时,这名织工被打得浑身是血。厂丁好像还不解恨,又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捆在门柱上示众。

直到下午,这名织工仍被捆着,他衣衫褴褛,鲜血满面,眼已肿得睁不开,样子非常可怕。工人们见厂方无故殴打工友,无心工作,都停了机涌了出来,门前人越聚越多。有人小声议论:“周心远这狗东西不是人,他当了总账房后,没有一次不扣工钱的……”另一人接着说:“周心远到处做手脚,你看他进的茧,全是烂茧,上海退了几次货,这种茧能出什么丝。”终于有人喊了出来:“干脆叫周扒皮滚蛋!”周心远见好多工人围在这里,怕人多闹事,匆匆从办公室出来,嚷着要他们散开,他指着被捆的织工说:“你们都看清了,这就是抗上的下场。国有国法,厂有厂规,谁要是再敢跟本账房找事,这就是下场!快回去做工。”工人们谁也没走,人群里忽然有人喊:“周扒皮滚蛋!”周心远一愣,大声问:“谁喊的,谁?老子他妈的……”下面的工人爆发出吼声:“周扒皮滚蛋,周扒皮滚蛋!周扒皮滚蛋,周扒皮滚蛋!”

胡德林本来挺高兴的,既然胡碧容答应他做浔泰大掌柜,他也得准备一下。正是这天,他带着师爷来厂里看看。他知道钮五阳走后,厂里十分混『乱』,胡府王师爷听说浔泰经营极差,气数已尽,想挽回生意难上加难,劝胡德林犯不着为钮家去垫刀子。“没那么严重吧?”胡德林有些不相信,没想到两人过了桥,远远看去,厂门口『乱』成一团,周心远和厂丁与工人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王师爷说:“少爷,别过去了,出事了。”胡德林不明白怎么了,王师爷说:“肯定是钮五阳用人不当,把这厂搞『乱』了。”胡德林刹住脚步,站在桥上,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没一会儿,只见周心远抱头鼠窜,工人们在后面追打。胡德林吓得赶紧溜了,回到家里,惊魂未定,他叹了口气,决定放弃当大掌柜的想法:“败家之子,败厂之贼,竖子不足与谋!”师爷也说:“刁民,刁民!”

周心远衣衫不整地闯进了钮府,撞翻了钱惠端来的清茶,嚷着要见钮五阳。“怎么了,心远?”钮五阳问。周心远跪在他面前,哭着说:“二爷,我对不起你。”“起来吧,你这是干啥?到底什么事,你说。”周心远仍跪着:“我不起来,二爷,我要辞职。”“辞职?

为什么?有什么事,你起来说。”“二爷,你不答应我决不起来。”

“你爱走就走,别烦人了。快说,什么事?”钮五阳烦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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