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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现代言情 > 风吹云动星不动 > 分章完结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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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起雾了,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抢劫的好时候。kanshuqun.com

肖晃带着人出了船,『摸』进了绿杨楼,直奔一间客房。肖晃掩身窗下,从窗隙间望进去,只见里面点着灯,一男一女正趴在床上。男的是宁波客商,正和一个瘦马(『妓』女)作乐,瘦马在替他按摩。宁波客商捏着瘦马的『奶』子,似乎嫌她太瘦,正在问她:“你们老板养了多少瘦马?没有胖一点的吗?”“没有了,就我一个。”瘦马娇滴滴地说,“庞老板,你不是最喜欢我,回回都叫我的吗?”“可老吃排骨,也有腻的时候。”客商说到这里,好像听到窗外有动静,警觉起来,“好像有人!会不会是贼?”“哪里有贼?”瘦马说着,扭着水蛇腰往外间走来。肖晃一挥手,几个人冲上去,把瘦马的头脸蒙住,接着几个人冲进里间,用刀子压着客商的脖子,吓得他直哆嗦。肖晃问:“银子呢?”

客商被勒得说不出话来,直接指了指床下的皮箱,刀疤阿三扑过去,拖出来一看,果然有一箱白花花的银元。肖晃见已得手,便放开客商,正准备撤,不想客商双手抱住肖晃,哀求道:“兄弟,给我留一点,别全拿走。”肖晃踢了客商一脚:“你这『奸』商,一直都卖假货,没要你命算便宜你。”说完,他吩咐喽啰将客商捆起来塞到床下,轻轻掩上门,来到院子里,从墙上跃了出去。

一伙人安全地回到船上,正要开船,肖晃却想起了白天与曼蝉的约会。她会等他吗?他一个人又上了岸,穿过一条巷子,向钮府飞也似的奔去。肖晃跑了一会儿,忽然感到后面有人,猛地回过身来,发现一个人站在巷口看着他。他掏出刀子,一步步慢慢地走近,突然发现这人是曼蝉。她一脸是泪,默默地看着他。“你这个傻丫头,真的在跟踪我?”肖晃走到曼蝉身边悄声问。曼蝉情绪激动,一言不发,突然双手掩面,哭出声来。那柔声哭泣让肖晃心动,他上前温柔地问:“怎么了?”没想到曼蝉却大哭起来,他吓了一跳,在这夜深人静时分,曼蝉的哭声实在够大,很吓人。“你哭什么?别哭,你再哭我就走了。”曼蝉越发哭得大声。他向后退了几步,她突然止住了哭声说:“你走吧,你走!你是强盗,强盗……”肖晃被这声音所『惑』,竟又舍不得离开,回过头来一把抱起她就走。奇怪的是怀里这个玉人儿竟然毫不反抗,反而用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肖晃抱着曼蝉快步来到船上,众喽啰一愣,他赶紧吩咐说:“快,快开船!”

来不及多说,拳船一直向太湖行去,直到湖边才停下,这期间她和他一直没有说话。船泊在无边的芦苇丛里,肖晃将她抱出船舱,穿行在芦丛间。曼蝉一只手紧紧地抱着肖晃的脖子,另一只手松松地掠过苇叶。突然,肖晃将曼蝉放在岸边石头上,伏下身子,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就着月光细细地打量着,不禁赞叹起来:“小姑『奶』『奶』,你真的很漂亮。”“我是你抢过的第几个女孩子?”曼蝉直起身子,很凶地看着肖晃。“我,我没抢过女孩子。”

肖晃被问蒙了。“那你为什么抢我?”“我们约好的,你忘了?白天在拳船上。”“可我不知道你是强盗。”她说。“所以你就哭了?”

他很有一点失落。“你是强盗,我为什么要哭?”“因为你喜欢我,不喜欢强盗!”肖晃认真地说。“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一个强盗?”

曼蝉瞪大眼反问。“你看,这是说不通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凭什么喜欢一个强盗!”“千金小姐和强盗有什么不同?”“我们当强盗的,把脑袋别在腰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送了命;而千金小姐有钱有貌,什么也不缺,她们会找一个有钱的小白脸,嫁人,生孩子,享受富贵,过着好日子……”“不要说了,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我叫肖晃。你呢?”“我叫曼蝉。”“我知道,你叫钮曼蝉,是钮太公的女儿!”“那你是太湖里的强盗?和六指头是一伙吗?”“是又怎么样?”“那我二哥是你们绑的票?你们剁了他的手指头?”“不是我,我绑了他,可我也救了他!”“那你是不是六指头?”“六指头是我大哥!”“你会剁我的手指头吗?”“你的?”肖晃抓过曼蝉的手,看着她那青葱一样的嫩指,“我舍不得。”“真的?你舍不得?好,我跟着你。”“跟着我不行,我们是做强盗的,这种日子你怎么可以过?不可以。”“因为我是钮太公的女儿,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对吗?”“是的,当强盗是很无奈的,风里来雨里去,替天行道,你吃不了那苦,况且你跟着我们能做什么呢?”“我偏要跟着你,不是你们而是你。”“跟着我做强盗婆?不行,我不能害你。”“强盗婆就强盗婆,我愿意还不行吗?有句古话,叫胜者王侯败者寇!什么时候你胜了,你也可以称王!”“真的不行!这行当十分危险,被人抓住要杀头的。钮小姐,趁天不亮,你回去吧,以后有空我会来看你,行不行?”肖晃觉得曼蝉很傻,可是又觉得她很真诚,不由起了怜惜的念头。“我不要回家!”曼蝉动真的了,“让我做几天强盗试试,行吗?”“不行,绝对不行。你不回去,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扔在这儿让狼叼走,这湖滩上野狼是很多的。”“叼走也不回去!”“你不走,那我走了……”

肖晃故意说。

肖晃佯装要走,可是曼蝉紧跟着,一步也不离。众土匪要回去分饷,等得心焦,见肖晃回来,马上就要开船,见曼蝉还在后面跟着,不耐烦地问:“头儿,你干脆带她回去……”“不,我送她回家。”肖晃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刚做了案子,这会儿你回镇上有危险!”刀疤阿三劝说。“没关系,我送送她,你们走吧!”肖晃有他的主意。“头儿,那我们等你,你快点。”肖晃和曼蝉沿着石塘走着,路过一片芦丛,曼蝉忽然跳起来抱住肖晃的脖子,亲着他,然后挣开他跑起来。肖晃一愣,马上飞快地跑去追。两人穿过弄堂、古桥,来到原野……跑着跑着,两人倒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上哈哈地笑起来。突然,肖晃一把抱住了曼蝉,曼蝉感觉到他重重的喘息喷到脸上,她也因娇喘而叫了出来,接着,两人在草地上翻滚,亲热……许久,两人才站起来,肖晃亲着她:“小姑『奶』『奶』,咱们去哪儿?”“肖哥,随你。”曼蝉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尽,温柔地说。

“去你的闺房,你怕不怕?”肖晃搂着曼蝉问。“不怕。”

曼蝉拉着肖晃的手,两人飞一样向镇里跑去……

钮太公病好了以后,从上海回到南溪。钮五阳告诉他说,齐彻和肖伯雄肯定有关系。钮太公不信:“不会吧?我已查过了,他是个弃儿,育婴堂收留了他,后来法国人艾尔又将他收为养子。”

“爹,他真的是肖伯雄的儿子,你看……”钮五阳说着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钮太公。“这是哪里来的?”钮太公看到玉佩,呼地坐了起来。“是齐彻送给方丽的。”钮五阳回答。在一旁的钮王氏也看到了玉佩,急忙抢过来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太公,这是肖家的东西。好多年前我抱过肖家的大『毛』,他脖子上就有一块这样的玉佩……”

钮太公恍然大悟,伸手抓起这块玉佩:“对,是这只玉蝉,我也想起来了,这玉是肖伯雄的,是我和他一起在苏州抱古斋买来的,一共有两块,肖家弟兄一人一块。这是汉代的玉蝉,你看刀法简洁明快,汉玉一般有汉八刀之称,无论是多么复杂的造型,一般都只用八刀就刻成了,而且形神兼备,十分神奇!”

“太公,这怎么好?”钮王氏不禁为钮太公担心起来。“真是仇人之子?!”钮太公也瞪大眼睛,二十多年前肖家满门抄斩那一幕重又回到眼前。的确是他害了肖家,多年来肖伯雄被斩一幕在他眼前经常闪现,让他心惊不已……齐彻若是肖家之后,这深仇大恨他不会不报!

经过一个不眠之夜,钮太公明显地衰老了。他来到浔泰,径自进了办公室,随意地翻看着各种报表,对站在一边的齐彻说:“嗯,齐先生,老夫没有看错你,你确实能干,比五阳强多了。”齐彻又递上一份文件:“董事长,这是信鸽刚传递过来的西洋丝绸行情。我的想法是,浔泰最终是要走出中国,到西洋去发展,去办公司,怡和代理我们的丝绸,他们已经赚了许多钱……”钮太公说:“好,万事开头难,开好头至关重要!”齐彻看了看左右,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走到钮太公身边低声说:“董事长,我有一件私事想求你。”“齐先生,有话你就说。”“董事长,钮小姐不应该嫁给胡德林,她和他没有感情。”“齐先生,这是老夫的家事。”

“董事长,如蒙不弃,我想做你的女婿。”齐彻低下头,说出自己的想法。钮太公盯着他,眼前又出现了肖伯雄的影子,不过他灵机一动:如果齐彻成了他的女婿,即便两家有仇,他还会报吗?

这念头一起,钮太公刻意问道:“齐先生,我想问你一句,这次你到敝厂来就职,是出于对小女的爱慕,还是有别的因素?”“确实有这方面的因素。”齐彻承认。“可是你应该知道,方丽已有婆家,钮家是大族,不该悔婚。”“可是董事长,钮小姐并不爱胡德林,这样撮合两人是人生最残酷的事,会毁了钮小姐一辈子。时代在进步,你该为你女儿的幸福想一想。”“看来,齐先生真的爱上小女了?”钮太公将头转了过去,“照理说,你是艾尔神父养大的,艾尔与我之仇……你———你恨我吗?”“我不恨。”齐彻摇头说,“董事长,教父主张宽恕,这是基督的教义。”“你会宽恕?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父亲,你也会宽恕?”“杀父之仇另当别论。可是自由恋爱在国外早已风行,我和钮小姐是真心相爱,爱情会战胜仇恨。”“说得好,齐先生,让我想想。不过你应该知道,在南溪镇上,悔婚是要出人命的。”“董事长……”齐彻还想说下去,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是钮五阳、章六带着几名职员来见钮太公,好像有话要说。钮太公却不想多说,他摆了摆手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为诸位庆功摆宴!”这会儿他心里『乱』得很,不想再说什么。

钮太公站在花厅外的葡萄架下,透过阳光,在照肖家的那块玉佩,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钮方丽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站在钮太公背后叫道:“爹,这玉是我的!哥真是的,抢了人家东西不还。家里什么样的东西没有,他还稀罕这块玉?”“这玉是谁的?”“我的。”她脸红了。“是齐先生给你的,所以你珍爱,是不是?”钮方丽红了脸,钮太公转过身又问:“他给你这玉佩是什么意思?”钮方丽背过身子:“爹……没有什么意思。爹,我、我喜欢齐先生!”“方丽,看来你们是商量好了,一定要悔胡家的婚了?”钮太公追问。“爹,我不喜欢胡德林,我不要嫁给胡家。”钮方丽走到父亲面前,突然跪下,“爹,你答应我吧。”钮太公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可是做人要以诚信为本,谁让你爹当初答应了他呢?那么,齐先生……”“爹,这与齐先生没有关系。”“这么说,如果齐先生不追你,你也不愿嫁给胡家?”“不愿意,我宁可不出嫁,爹。”“方丽呀,你给我出难题了!”

“爹,我宁可当尼姑也不会嫁他,真的。”钮方丽说完,转身而去。

钮太公呼了一口长气:“噢,有这么严重?”

这几天,钮太公常常做梦,好像又回到了四十多年前。当初,钮太公只是个武夫,跟随左宗棠血战杭州,部队溃败,他负了伤,倒在太湖边的石塘上。肖伯雄的收茧船路过,把他救了起来。他那时一文不名,但肖家却是南溪的大户。肖伯雄收留了他,带着他一起做丝绸生意,后来又结拜为异姓兄弟,钮世诠渐渐发家了。不久,他发明了一种元宝经丝,丝质细润,一时非常有名,畅销各地,好多丝绸客都眼红了。当他听说肖伯雄也在辑里培育另一种优质野蚕时,疑心顿起,于是听信了胡进士说肖伯雄想吞并他的茧场的谗言,对肖伯雄起了二心。后来,一本违禁的《明史》让他看到了杀机,就向湖州府告发了肖家,致使肖家满门抄斩。

恩将仇报,他钮世诠良心不安。

这晚,钮太公睡到了姗如的房间里,刚睡下,就又开始做梦了:在南溪垂虹桥下,肖伯雄夫『妇』双双跪在桥上,后面是一群肖家人,背上都『插』着斩标。监斩官高声宣旨:“反贼肖伯雄,私自窝藏反对大清朝的庄氏《明史》,阴谋篡逆,罪在不赦,着旨处以极刑……斩!”刽子手一刀砍去,一道血光,人头落地……刽子手的那一刀好像砍在钮太公的身上,吓得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嘴里直喘粗气,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老爷,怎么了?”姗如也被他吓醒了,急忙问。“我做了个梦,梦见肖伯雄……”钮太公抚着额头说。“老爷,这些陈年往事,不要再想了。”“我觉得对不起伯雄,他是无辜的,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是我害了他,让他一家人都死于非命。虽然我现在大富大贵,可一想起他,心里总是像刀割一样。唉,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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