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前黑压压的聚集了很多百姓,种卫国率领士兵在周围维持秩序。张默、刘账房和宗杰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名册点名让百姓上前领粮,这数十万担粮食是宗涛令人从江苏买来的。
张默叫到一个人便根据官府提供的籍贯、年龄外貌特征等信息进行一一核对,确保完全正确后按照早已分配好的数量将粮食分给百姓,而刘账房则在花名册上打个勾,表明这个人已经领完粮。
5万两银子数十万担粮食就这样分发出去,如果放在以前,宗杰和刘账房一定会肉疼的,会骂宗涛是彻头彻尾的败家子,这些粮食够宗府上下吃好好几辈子的。
而现在宗涛依靠智慧赚取5万两银子,拿贪官的钱帮助百姓也算做一件大善事,他们心里美滋滋的。
汴京的百姓依次排开,那些被叫到名字的人,脸上洋溢着喜悦,好久没吃一顿好的,他们口中的粮食自愿捐给宗帅,所以家中余粮所剩无几,而汉王此刻赠送粮食给他们无疑是雪中送炭。
百姓对宗涛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在想想朝廷的所作所为,危难时刻不但见死不救,而且落井下石,当初金人围城时,索要黄金5000万两,把整个大宋卖了也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办了?
金人提出新的方案,用女人抵,一个妃子抵2000两,公主抵1000两,官员的家眷抵500两,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抵100两,赵恒为了取悦金人在汴京城内搜购寻常家的百姓,这就是朝廷的所作所为,再看看宗氏父子的所作所为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数十万担粮食从早上发到傍上,终于分发完毕,宗涛动情道:“家父已去,父老乡亲们不必过于悲伤,我希望明日起商家照常营业,百姓的生活回归正常,明日本王将返回太原,你们要保重好身体,至于这些粮食你们要留一部分作为种子,早日种在地上,争取来年取得好的收成”。
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感激宗涛,听到宗涛要走的消息,杜充心里充满了兴奋,只要宗涛在汴京一天,他在汴京无出头之日,走了更好,以后汴京就是他的地盘了,谁敢在胡乱哔哔,一定会让他吃苦头的。
分发完粮食,宗涛刚回到自己的卧室,岳飞悄悄的前来拜会,宗涛连忙把他迎了进来,宗涛开心的问道:“师弟夤夜前来有何事?”
“师兄昨日百姓盛情挽留为何接任汴京留守之职?”岳飞反问道。
“第一我个人精力有限,已经镇守山西,无力分身,第二家父刚刚去世,留在这里徒增伤感”宗涛解释道。
“汴梁乃我大宋旧都,师兄岂能因个人原因至我大宋万千百姓于不顾,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师兄在山西兵强马壮,完全有能力接管汴梁”岳飞不开心道。
在他眼里只有百姓,为了百姓不顾一起,也许这就是纯粹的岳飞,宗涛内心感叹道。“不是我不想接替汴京留守,是皇上不放心我一家独大”宗涛说出的问题的实质。
“不会吧,师兄皇上若不信你怎么封你为汉王,况且你又是皇上的弟妹,当朝驸马,放眼整个朝廷皇上应该最信任你的”岳飞反问道。
“岳飞还是一根筋,看问题很片面”宗涛心里感慨道,他沉思片刻反问道:“我大宋是怎样建立的?”
“当然是太祖皇帝通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得到皇位,不过这和皇上不信任没有关系吧”。
“我大宋皇帝最怕的是武将权利过大无法制衡,所以每次打仗都是以文制武,收拢武将的兵权,我和金兵作战屡战屡胜,掌握整个山西省20万兵马,如果在把汴京的20万大军交给我,我的兵力已经占了大宋整个兵力的一半,皇上还能睡着觉吗?”
岳飞悲愤道:“皇上如此昏聩,放着有才能的人不重用,偏偏任用小人,这汴京的百姓要遭殃了”。
宗涛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要不和我一起回山西吧”。
“我还是留在汴京把,皇上把杜充任命为汴京留守我放心不下,我要驻扎此地保卫汴京百姓”。
宗涛拍了拍岳飞的肩膀称赞道:“好兄弟”。
岳飞刚走陈规前来拜见,陈规历史上可是一位名人,是大宋王朝忠实的守卫者,大宋王朝的守门人,他虽然是个文官,关键时刻能够力挽狂澜,守城更是一流,宗涛在后世读过他的著作《守城录》,对于陈规宗涛有种天然的亲密和亲切。
宗涛不敢丝毫懈怠将陈规迎了进来,陈规笑呵呵道:“汉王殿下老夫深夜叨扰,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陈大人来到寒舍,蓬荜生辉,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汉王不是老夫托大,我和汝父乃同年紧实论起辈分你还要称呼我一声伯伯”。
宗涛欢喜道:“陈伯伯好”连忙向陈规行了礼,陈规捋了捋胡子道:“不知贤侄对当前形势如何看?”
“金军定会再次南下,汴京沦陷,皇上会四处逃亡”
陈规听罢眼睛睁的大大的,震惊的望着宗涛,金兵南下这他也意识到,但汴京守不住,皇上会四处逃亡,在他的意料之外,于是缓缓问道:“何以见得?”
金人灭我大宋之心世人皆知,二帝蒙难,宗室蒙羞,金人没想到当今皇上成为漏网之鱼,登基称帝,所以会再次南下,而我们大宋许多武将畏金如虎,皇上身边手握大权的宰相如黄潜善、李邦彦之辈只顾个人私利,不会做任何部署抗击金兵,皇上在心里也是很怕金国的,他更害怕遭遇二圣的下场,所以会奋不顾身的逃命,至于杜充毫无将才,只会克扣军饷,鱼肉百姓。
“贤侄以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陈规问道。
“独善其善,保全自己,否则容易引起嫉恨”。
“哈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知道如此之多,后生可畏呀”
“陈伯伯和您比起来我还是差的很远,你守城的绝技简直一流,我建议您将守城实战经验加上理论写下来,著作成书,传阅众军”。
“贤侄今晚和你一序如遇知己,若非老夫私下拜见你,定要和你来个一醉方休”。
“陈伯伯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不必在于这一时”。
在送走陈规宗涛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在他心里对陈规推崇之至,不过这个人对宋朝过于忠诚,内心十分坦荡,不容易收为己用。
这一夜整个汴京城异常寂静,宗涛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在汴京奔丧多日,对汴京的情况通过暗中调查知道了很多,汴京在宗泽的治理下变成了铜墙铁壁,但他心里还是很担心,因为杜充这个人在历史上是个奸臣,他为了阻挡金兵居然掘开黄河,黄河沿线的百姓淹死无数,许多人倾家荡产,无家可归,这也直接造成流民肆虐,政府无序,一片混乱。
“杜充你若真的掘开黄河无论是什么理由,我定不饶你”宗涛在心里恶狠狠道。
翌日太阳还没升起来,宗涛等人早已经准备好,宗涛决定一早便出发,尽量不打扰百姓,当他们打开府衙大门时,发现外面躺满了百姓,他们身子下面铺着草,身上盖着破旧的衣衫,当他们听到府衙大开大开的声音,机灵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自觉的分成两排跪在地上,高呼:“汉王请留下,汉王请留下,汉王请留下”声震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