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并不确定
见过吗？
老实说，程欢瞧着万骨春的确也总有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和亲近感。可纵然如此，他对上万骨春的眼睛，仍旧十分确定的摇了摇头，道：“没见过。”
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对于人脸却是极为敏感的。
作为一个杀手，首要条件自然是要搞清楚目标，不然若是杀错了人岂不是很尴尬？故而程欢十分坚信，他绝对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男人。
万骨春有些怅然若失，可仍旧是不死心道：“真的没见过？”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都说了，没，见，过！”程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咬的十分清楚。
他本就不是一个极为有耐心的人，更何况，他才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脾气。
倒是郁书容，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提醒他不要太过无礼。
无论怎么说，万骨春都是他们的长辈。
人家不过是多问了两句话，他便如此态度，实在是显得李盛教导无方了。
程欢撇了撇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万骨春自然也就十分识趣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心中道，也许是错觉吧！
然而却殊不知程欢也有如同他一样的错觉。
只是他向来不相信这些没来由的东西，所以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依照洛涵衍的伤势，想要痊愈必然还需要许久。但很多事情自然是拖不得的。但他卧床不起，便只能叫煜祺三番两次的往他房中跑。
堂堂帝王终日李总往臣子的房间跑，虽然说出去不大好听。但此时的煜祺显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抓到了郁家这样大的一个把柄，他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此事若是利用好，必然能成为打击郁家的一个利器。他自然不会如此这样轻易放过。他要好好琢磨一下，到底该如何发作。
洛涵衍虽然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但煜祺这般上心，他自然也不好闲下来，好同他一起煎熬神思，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将这件事最大化的利用。
按照眼下的行船的速度，即便是片刻不停，想要回到京都，还需许多时日。可郁书容却是等不及，又或者说并非她等不及而是连昌等不及。
连昌的毒自然是越早解便是越好。若是拖的久了，说不准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更何况郁书容每每瞧见连昌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都只觉得心如刀割，恨不能代替她承受这份痛苦的人是自己。
故而在郁书容的威逼利诱之下，程欢到底是拦她不住。只能依照着她的吩咐，立刻立马上马的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远在晋国的李长安。
可鸽子飞到晋国也总是需要时间的。
而在这期间，郁书容仍旧只能憋闷在船上。
“娘娘，奴婢认为此事还是先应该禀告陛下……”玉竹犹犹豫豫的同郁书容说道，仿佛是十分不放心。
虽然她并不知道郁书容先前到底去了哪儿，去做了些什么，但是单看她回来时这副狼狈的模样，想来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故而她更不放心郁书容就这样一走了之。纵然她知道，她不过只是想就连昌罢了。
玉竹曾经是郁书苒身边的贴身婢女，跟在郁书苒的身边时间最长，对这位已经逝去已久的贵妃娘娘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自然是十分心疼，十分看重。她比谁都希望这孩子好。但她先前也听万古春说了，自然明白郁书容这一去的危险。
纵然她同郁书容之间的感情，比不上她与郁书苒这么多年的相处，可到底郁书容对她不薄。叫她眼睁睁的瞧着郁书容为了连昌身涉险境，她的心中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可郁书容又岂会因为危险便放弃？
虽然她理解玉竹的意思不过是不放心她，可对她来说，叫她最为不放心的还是煜祺，若是真的先告知他，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岔子，说不准他还会下令等回到京都再派人前往去寻找，可他耗的起，连昌又如何耗的起？
故而郁书容摇了摇头，道：“还是先不要同他说了。”
更何况他们刚刚从云州回来，云州那档子事情郁家必然是脱不了关系的，煜祺此时大抵正在为了如何发作此事而焦头烂额吧，想来也是顾不上她和连昌的。
“本宫自有安排，你且放心便是。”郁书容如此说着，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小人，却满是怜惜。
毕竟是晋国的国境以内，若当真是叫煜祺派出人去寻找，也着实是有些不妥。可郁书容便不同了。她自幼长在晋国，更是国师的养女，眼下晋国跟大楚关系紧张。大楚的将士踏入晋国的土地，必然会有些敏感。但郁书容回晋国，便没有这个困扰。
故而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该是郁书容前去。
不过，总归还是要等李长安接到书信将一切都安排好。否则单凭郁书容自己，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这一趟南下原本是打着了解民情，赈济灾区的旗号。可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打道回府。
也许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做，煜祺毕竟已经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在束州云州等地，以及各个受灾地区料理后续事宜。而煜祺自己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要尽快处理郁家。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这个机会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自然，煜祺这几个连续动作，必然也逃不过郁家的眼睛。郁书西早早便修书一封寄回了家里。提前给家中的郁和衷服下一记定心丸。也好叫他心中有个准备。
毕竟等着煜祺一行人回到京都，想来，有的人定会迫不及待的要对他们发作。
他们觉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自然了，郁和衷收到郁书西的加急飞鸽传书，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咆哮道：“不中用！一个两个的通通都不中用！”
他一双苍老斑驳的手将信条撕的粉碎，可心中却清楚的很——
煜祺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打算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