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谁是东家谁有道理
要说煜褀不记得，那委实是不大可能。
对于郁家的事情，煜褀其实都记得比寻常的更加清楚，更何况郁书容和当年的郁书苒长得如此相像，饶是他当时看了都不由觉得心惊。
谁会想到，郁家当年竟然真的丢了个女儿。
故而煜褀当时便不仅仅是震惊，还有愤懑。
死了一个郁书苒还不够，居然还能够再送进宫一个。郁家当真是不叫他清闲。所以他当时对待郁书容的态度十分恶劣也是必然。
毕竟当时的煜褀和郁家比现在还要水火不容。
故而当煜褀听到郁书容提及当年入宫时他对她的态度，饶是他脸皮再怎么厚也有些挂不住，不由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道：“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也许在这世间，对于施害者来说，任何委屈都不足以挂在心上，任凭你有天大的委屈，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可对于亲身感受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却是比无端的伤害更叫人委屈。
“何必放在心上？”郁书容轻嗤一声，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
也许与煜褀来说，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当年她刚刚入宫，纵然现钱不情不愿，可改变不了结果，也只好尝试着去接受。
可她努力劝服自己之后，竟是被煜褀这般羞辱，这对她来说，又哪里是一件小事？
“好吧，既然陛下以为只是件不该放在心上的小事。那便当我这人小气好了。”郁书容冷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却显然是不愿再与煜褀多说些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煜褀又岂会这样简单的就放她离开？
他不顾自己掌心的上，一把抓住郁书容的手臂，又将她重新拉了回来，却是正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郁书容甚至懒得抬眼瞧他一眼，她抬手甩开煜褀抓住她手臂的手，淡淡道，“我进去看看洛大人的情况，陛下请便就是了。”
郁书容说罢，转头便走，没有分毫犹豫的意思，显然是觉得跟煜褀多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郁书容你给朕站住！”原本煜褀还强压着的怒火，此时却是被郁书容这一句话腾的勾了起来，连带着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分。
郁书容被他这忽然大声的一呵吓了一跳，不由顿住了脚步，蹙起眉头回头望向煜褀，只觉得不能理解：“陛下还想怎么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然大呼她的名字，他是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吗？还是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宠妃不仅干预政事，还偷偷跟别的男人私会灾区？
“朕想怎么样？”煜褀冷笑，却是快步上前几步，逼近到郁书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却是恨不能将她捏便揉碎，“你跟洛涵衍，究竟是什么关系？”
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郁书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早就有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准备，可待他真的问出来了，郁书容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故而只能沉默。
看着眼前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的女人，煜褀越发觉得生气。
无论怎么样，郁书容现在的身份都是他的宠妃，与外臣私会，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叫旁人知道了，又会如何嘲笑他这个皇帝？
“说话。”煜褀的声音越发阴冷，他一把钳住郁书容的下巴，食指和拇指卡在郁书容的两腮上，仿佛是恨不能用力将她这张脸捏碎，“回答朕的问题。”
“无可奉告。”郁书容对上煜褀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怯心虚。
她是他的盟友，自然是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向他禀报。尤其是这种事情，她又凭什么要告诉他？
“郁书容！”煜褀气的牙根痒痒，可却偏偏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然而他却是忘了，从前的自己，每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怒不可遏的给她两个耳光，然后愤然离去。
可今日的煜褀却是没有，只是这一点，他自己却并未察觉。
“陛下，容我再提醒你一边，我们是盟友，请你不要对盟友的私事多加置喙。”郁书容没有给煜褀继续问下去的机会，索性直接一句话噎住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她这话的意图很明显，她就是要告诉他，如果你还想继续合作，如果你还想除掉郁家，那你就不要得罪我，也不要干预我。
煜褀果然被她这一句话噎了个正着，脸色发青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郁书容说的没错。
从他们击掌为盟成为盟友的时候，煜褀就失去了在某些方面的主动权。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察觉——当然，现在也没有察觉。
“好，好好好。”煜褀望着郁书容那张的淡然又熟悉的脸，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索性直接松开了钳住她下巴的手。
“你既然不想说，朕不逼你。”煜褀淡若琉璃的眸中满是狡黠，不知是他向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是瞳色过浅将他衬的有些阴险。他若无其事的甩了甩衣袖，仿佛不经意的提醒郁书容道，“可你也要记住，你的身份，还是朕的贵妃。纵然你是朕的盟友，可也从来不耽误，你做朕的贵妃。”
“你！”郁书容猛地抬眼对上煜褀的目光，眸中满是怒意。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即便她做了他的盟友，也摆脱不了是他贵妃的身份。
这简直就是无赖！
“我们先前说好的！”郁书容看着煜褀那张隐隐得意的脸，不由有些咬牙切齿。
“我们的确是说好了。”煜褀沉吟片刻，却是无所谓的背过手去，目光却自始至终都在郁书容的身上流转，“只不过朕说的放你离开，是在铲除郁家之后，现在——你还是朕的贵妃，更是朕的女人，纵然朕现在要你侍寝，也是天经地义，光明正大，你可明白？”
天经地义，光明正大？
还要求她侍寝？
郁书容一个白眼险些翻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