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名贵药材
玉竹带着御医匆匆赶来，倒也没受多少刁难。
毕竟近日来陛下对郁书容的宠幸是人尽皆知，她是郁书容身边的大宫女，谁又敢去刁难她呢？
无论她来请御医是给宫女治病还是给猫治病给狗治病，太医院的人总犯不上为此得罪一个此时盛宠正隆的宠妃。
“御医！”如星瞧见玉竹身后跟着的御医打扮的人，不由叫出了声，随即又一把抓住身旁的如月的衣袖扯了扯，仿佛是觉得欣慰，“如月姐姐，御医来了！小新有救了！”
如月这才抬起头顺着如星指着的方向望去，却在望见玉竹带来的御医时不由红了眼眶。
“玉竹姐姐……多谢！”如月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似乎是有太多的感谢积压在胸口，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玉竹只是朝着如月莞尔一笑，没有多言，随即又朝着御医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是在催促他赶紧去给床榻上的小宫女医治。
御医也并不拖拉，得到玉竹的动作示意后，便拎着药箱走到床榻边上，又伸手指了指床榻上的小新道：“劳烦各位先将她的被褥掀起来。”
如月点了点头，按照御医的话如是做到，露出先前那将被褥支撑起一个小小帐篷的刀柄。
“失礼了。”御医瞧见小新腹部随着呼吸隐隐浮动的刀柄不由皱了皱眉，随即将药箱一放，又朝着她们微微颔首示意，下一瞬便踢了鞋，踩上了那宽大的几乎能躺下十个人的大通铺。
御医伸出手轻轻按了按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小新只是发出了无比虚弱的两声呻吟，虚弱的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剪子。”御医皱紧了眉头吩咐着一旁的几人，单从他严肃的面上便不难看出，小新的情况不容乐观。
“剪子！”如月接过如星递来的东西，赶忙递到了御医的手中。
那御医接过剪子，三下五除二的将小新腹部伤口的周遭的衣物剪开，露出那白嫩却又沾满血渍的小腹。
明明是极其隐私的部分，此时却暴露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虽然尴尬，却又没有办法。
“这刀扎的太深了。”御医摇了摇头，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感受着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状况，“若是强行拔刀，说不准会失血过多而死。”
他这话说的不假。
那刀刃几乎尽数没入了小新的小腹，还没有拔出来便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不难想象若是直接拔出，会出现什么样场景。
听到这里，如月的脸色都白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那要如何是好……御医大人，请你救救我的妹妹。”
说着，如月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便要朝着那御医磕头。
御医见此不由面色大变，然而想要伸手去扶她，却奈何人在床榻上，什么也够不到，只好连声道：“姑娘！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医者仁心，自当是尽力而为！你这又是何必！”
“只要御医大人能够救活我妹妹，我们姐妹几人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御医大人……”如星见如月跪下，不由咬了咬牙，也拉着如云和如阳跪下，言辞恳切的对着床上那位有些束手无策的御医说道。
御医见此情景不由有些犯难，仿佛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玉竹，似乎是希望她能帮他说上两句。
毕竟他是看在淑妃娘娘，哦不，应该说是明贵妃娘娘的面上才会过来的。可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刀刃已然没入这名宫女的小腹，基本就已经是一只脚踏入了阎罗殿的大门，即便是华佗在世，与阎王爷抢人，他又能有几分的把握？更何况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御医罢了。
“如月姑娘，如星姑娘，你们不必如此。我相信，御医大人，定然是会尽力的。”玉竹明了御医的意思，总归也不好让他为难，便上前两步先将领头的如月搀扶了起来。
领头的人起来了，便等同于旁人也起来了。
如月抽泣着任凭玉竹将自己搀扶起来，然而目光却自始至终都盯在小新的身上，她一把抓住玉竹的手，几乎是恳求道：“玉竹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小新，她……她才十四岁。”
十四岁，是最好的年纪。小新才刚刚入宫，本以为随行南巡可以长长见识，将来放出宫去，也好跟家里人吹一吹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可眼下这情况……
“玉竹姑娘，这不是我不救啊。这……实在是不好说啊。”御医将搭在小新脉上的手收了回来，又朝着众人摇了摇头，“这刀扎的太深，即便是能活下来，这姑娘以后，恐怕……也不能再有孩子了。”
这便是以后再不能生育的意思吗！
众人的脸色都不由一变，饶是玉竹闻言，都不由皱了皱眉，却仍旧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关键：“那，御医大人的意思是，小新的伤还有救是吗？”
如月通红的眸子终于又亮起了光，注视着那御医仿佛是在期待着他能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个，不一定。”御医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他搓了搓手，似乎眼下的情况的确是有些棘手，“这要看这刀拔出来以后的情况，若是出血太多，恐怕还是要靠药吊着，让她试着扛一扛，若是扛住了，血止住了，也许还能有条活路，如若不然，恐怕……”
“那御医大人便快快开药啊！”如星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当真是急的不行。
“药，是能开的。只不过……”那御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大抵是想要摸摸鼻子，然而却碍于手指上的血渍，只得又重新放下。
他的目光望向玉竹，讪讪一笑，道：“只不过，这百参，南康，榀术，都是极为贵重的药物，依着这位姑娘的位分月例，恐怕是……咳，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他这话说的虽然委婉，可却也叫人听得十分明白。
意思就是这报名的汤药用的都是极为贵重的药材，而小新不过是一介下等宫女，莫说月例银子买不起，就是她的身份，也配不上用这大内皇宫的这等极品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