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e~z?k/s,w·.?n~e^t*
宁阎盘坐在石床上,看着昏死过去的柳媚儿。
她面色苍白,周身气息萎靡,原本练气八层的修为,如今竟已跌落至练气七层。
而宁阎的丹田内,灵力澎湃如潮,已然稳稳踏入练气六层之境!
“果然,还是魔道功法最适合我。”
宁阎轻笑一声,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算计。
他伸手抚过柳媚儿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苍白的唇瓣。
“师姐,你以前采补别人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柳媚儿睫毛微颤,却无力醒来。
《控魂术》已在她神魂深处种下暗示,如今的她,早已不再将他视为普通的鼎炉,而是本能地敬畏、服从,甚至……愿意主动奉献自身灵力!
宁阎起身,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向洞府外。
是时候去乱葬岗了!
浩仁宗后山,阴雾弥漫,瘴气丛生。
这片山脉深处,有一处荒芜的乱葬岗,历来是弃尸之地。
横死的弟子、叛逃的杂役,甚至某些被宗门“处理”掉的修士,都会被丢在这里,任由尸骸腐烂,或者……被尸傀殿收走。
宁阎手持“棺材李”给的灰木牌,缓步走入乱葬岗外围。
阴风呜咽,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上随处可见碎裂的白骨、腐烂的衣袍,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几具尚未完全腐坏的尸体,瞳孔涣散,脸上残留着死前的恐惧。~x?h·u/l_i-a\n,.+c/o′m_
灰木牌上的眼睛图案微微发亮,一股无形的波动扫过四周。
“吼……”
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咆哮,几具摇摇晃晃的行尸像是被惊动,拖着残缺的身躯朝宁阎扑来。
这些是最低阶的行尸,行动迟缓,灵智全无,对修士几乎没有威胁。
宁阎没有理会它们,只是将灵力注入木牌。
嗡!
木牌上的眼睛猛地亮起灰光,一股尸傀殿特有的气息弥漫开来。
那几具行尸感受到这股气息,顿时如同被震慑住一般,停在了原地,发出不安的低吼,却不敢再靠近。
宁阎冷笑一声。
这木牌果然有点用。
他继续深入乱葬岗,木牌嗡嗡震动,为他指引着新鲜尸体的方向。
越往里走,阴气越重。
雾霭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座歪斜的墓碑,更多的是被随意挖开、又潦草掩埋的土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死气,让人心神压抑。
宁阎神情不变,只是暗暗运转《玄灵养气诀》,护住心神,抵御着死气的侵蚀。
他的神识敏锐地扫过四周,搜寻着“棺材李”所需的新鲜尸体。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新掘不久的浅坑旁。
坑中胡乱叠着三具尸体,都穿着浩仁宗外门弟子的灰衣,死状可怖。/微/趣·小?说+网* !首/发-
一个胸腔被掏空,心脏不翼而飞;
一个头颅扭曲成诡异角度,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最后一个看似完整,但皮肤青灰,口鼻溢出黑色污血,显然是死于剧毒。
尸体还很“新鲜”,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天之内。
“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宁阎准备收取那三具尸体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站住!这乱葬岗归我管,留下过路费,否则别想带走任何东西!”
宁阎眉头一皱,转头看去。
一个身形瘦小、满脸麻子的修士从一块破败墓碑后跳了出来,神情凶狠地瞪着他。
此人身穿破烂灰袍,腰间别着一把豁口的短刀,修为——才练气三层?!
宁阎愣了一下,随即差点笑出声来。
区区练气三层,也敢拦路抢劫?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低三个小境界的菜鸟!
“你……管这儿?”
宁阎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废话!这片坟地可是我‘麻脸刘’的地盘!”
那修士恶狠狠地挥舞着短刀,眼中却闪过一丝心虚。
“要想拿尸体,留两块灵石!否则……小心我不客气!”
宁阎心中一阵荒谬。
若是放在正道门派,或许还有同门之间点到即止的规矩,可这里是浩仁宗,魔道宗门!
杀人夺宝、弱肉强食再正常不过,一个练气三层敢来挑衅练气六层?简直找死!
他盯着“麻脸刘”那张虚张声势的脸,忽然笑了。
“好啊,我给你‘过路费’。”
麻脸刘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却见宁阎眼中寒光一闪!
指尖一划,猩红灵力汇聚成刃。
一道血刃术瞬间斩出!
“噗!”
麻脸刘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那颗满是麻子的头颅便高高飞起,脸上甚至还凝固着贪婪的笑容。
无头尸体“砰”地栽倒在地,鲜血喷溅,染红了周围的白骨。
宁阎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冷嗤笑:
“过路费?呵,现在你的尸体归我了。”
他伸手一招,血刃术收回,那枚灰木牌微微闪烁,麻脸刘的尸体便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和之前那三具尸体堆放在一起。
“又多了一具‘新鲜货’,四具尸体,二十块灵石。”
魔门就这生活,忙忙叨叨一小会,轻轻松松一顿四条尸体。
宁阎刚刚收起血刃术的猩红灵光,心中正感叹着魔门生活的险恶与畅快,忽然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掌声。
啪啪啪——
他神色一凛,想都没想,反手就是一道凌厉的血刃术甩出!
咻!
血色刀光划过空气,直斩向掌声来源!
“唉呀,师弟好狠的心~”
一声娇媚的轻笑响起,随即一道紫影从树后轻盈闪出,抬袖一挥,灵力激荡,轻易将那血刃术化解于无形。
宁阎定睛一看,正是那日给他《控魂术》的杜笙,依旧是那一袭轻薄紫衣,眉眼含笑,妖娆中带着几分嗔怪。
他顿时神色一凝,随即立刻转变态度,脸上浮出一抹恭敬而虚伪的笑容,拱手道:
“原来是杜师兄,师弟不知是您,一时误以为是宵小之辈,贸然出手,还望恕罪。”
“哼~”
杜笙轻哼一声,摇曳着腰肢走近,媚眼如丝地瞥了他一眼。
“几日不见,师弟倒是修为见长啊……这血刃术,使得挺狠辣嘛。”
宁阎微微一笑,丝毫不慌乱,反而顺着对方的话头,故作谦逊道:
“哪敢与师兄相比?若无师兄赐教《控魂术》,师弟哪能有今日这般长进?”
“哦?”
杜笙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红唇轻勾,凑近几分,吐气如兰道:
“那师弟说说,我的《控魂术》……可还好用?”
宁阎眼睛微眯,心中警醒,但面上笑意更盛,低声道:
“好用极了,尤其是对付那些不自量力的师姐师妹……比如,柳师姐现在可乖得很。”
“咯咯咯~”
杜笙掩唇轻笑,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意味。
“是吗?那师弟可真是……天赋异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