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於午后休息的他,不过趴臥在床上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沉沉睡去。/x.i~a\o′s?h`u′o\z/h~a+i+.¢c¢o,m^
不知过了多久,李建国缓缓醒来,意识尚有一丝恍惚。
过会儿方才回想起方才场景:丁秋楠在为他推拿之际,自己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他悄悄抬眼环顾四周,发现丁秋楠正伏案打盹。
今天的目的业已达成,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遂打算悄悄离开归家。
李建国从床上起来,再度从包里取出一袋炒板栗,另加上些许大白兔奶,轻轻放置於丁秋楠办公桌处。
隨即从自己的笔记本里撕下一片纸张简短写了个留言,並压在其下。
一切准备就绪,悄无声息地离开医务室,关门的动作也是轻若无声。
返回刘峰办公室之时,室內除去刘峰本人还多了位额外人物——其妻焦敏。
隨著李建国进屋,焦敏不由从头至脚审视这位男子,不时露出满意的神采点头称许。
陈有福瞅见李建国许久才归来,遂戏謔调侃:
“建国啊,这一去的时间还真够久的,有什么实质进展了吗?”
李建国淡淡应答道:
“哪能如此迅速见效果?今天的目的並非相亲,只是简简单单的认识认识罢了。”
此时刘峰站起身,为李建国与焦敏互相引见。
李建国赶忙向焦敏点头致意。
焦敏望著李建国有几分好感,开口说道:
“建国同志,我刚得知你的事跡,非常欣赏你。
有关丁大夫那边的事宜,我去替你疏通。”
李建国听到这话,连忙拱手表示感谢:
“焦书记,实在感激不尽。
顺便请教一件事,您知道丁秋楠的父母住哪儿吗?我已经计划周全,打算先结交她父母,再单独追求丁秋楠同志。.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听到这番话,焦敏、陈有福和刘峰都笑了。
陈有福笑道:
“小子,娶亲也用上兵法了?先討好岳母大人的主意不错,你有希望啊!”
李建国又拱手一礼:
“科长,幸承您吉言。”
焦敏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决定帮他一把,说道:
“行吧,你等会儿,我这就去人事科打听丁大夫家的地址。”
“焦书记,您的恩情铭记於心。
此事若成,必请您喝一杯。”
待焦敏离开后,李建国从包里掏出瓜子、大白兔奶以及炒栗子摆到桌上。
这个大包空间宽裕,装得下许多东西。
三人一边等候焦敏回来,一边閒聊。
没多久,焦敏便拿著一张纸返回刘峰的办公室。
她朝李建国挥了挥手中的纸,递过去说:
“建国同志,收下吧,这是丁大夫的住址。”
李建国连忙接过,小心翼翼揣进口袋。
“焦书记真是劳烦了!这是昨晚现炒的板栗。
今天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我要抓紧出发。
过两天我会登门拜谢。”
“好,快去忙吧。
过两天一定要到我家坐坐。”
焦敏热情地回应道。
说完,李建国又对著三人连连作揖行礼,提著大包匆匆离去。
丁秋楠的家就在附近。
李建国在门卫问清路线后,踩足油门赶往目的地。
半路他从行李里取出为丁秋楠父母准备的礼物:十几斤大米、两斤猪肉、一只野兔,还有干鲍鱼、海参、腊肠和火腿。
此地没人知晓自己的底细,不妨大方些,因此准备了一整套丰富礼单。
抵达丁秋楠家门口时,李建国整顿衣装,轻敲房门。
不久,一个禿顶老头打开门探头查看。·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丁如山见到门口满载的青年略显困惑,问道:
“同志,请问找谁?”
李建国立刻辨认出此人正是丁秋楠的父亲丁如山,满脸堆笑自我介绍道:
“这位就是丁秋楠同志的父亲吧?我是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李建国。
小丁治好我的病,我特地前来致谢。”
一听对方是来送礼的,丁如山急忙將李建国迎进屋內。
进门后,李建国还遇见了丁秋楠的母亲,並弯腰深深致意。
他把包裹放在桌上,依次把礼品摆了出来。
丁如山夫妇望著满桌的好物,眼睛都快黏在了上面。
待李建国將所有东西取出后,丁如山才缓过神来,连忙请李建国坐下,並让老伴儿为他端茶倒水。
李建国落座后,抿了口茶水,瞧著丁如山夫妇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就不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地道:
“叔叔阿姨,想必你们已经猜到我的来意,我就直说了。
我是衝著丁秋楠同志来的,这次送东西,是想请您二老替我在丁秋楠同志面前美言几句。”
说完,李建国从笔记本上撕下一份事先写好的自愿赠予说明,放在桌上。
“丁叔,这是我的自愿赠予说明。
上面写著,这是我追求丁秋楠同志期间自愿赠送给您二老的礼物,即便丁秋楠同志不愿意与我交往,我也绝不会索要已赠之物。”
丁秋楠的母亲看著李建国周全的准备,满脸带笑地打听起来。
李建国坦诚相告后,三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留下一封信,请丁如山等到晚上丁秋楠回来再交给她,並叮嘱务必等到下午四点左右再给她打电话。
信里內容不多,只是些关於丁秋楠所谓“见色起意”
“图谋不轨”
之类的话。
回到机修厂时,焦敏已经不在刘峰办公室。
刘峰正埋首处理文件,陈有福则在沙发上悠閒喝茶。
见李建国回来,陈有福开口道:
“事儿办完了?”
“办完了,科长,咱赶紧走吧,要不然怕等会姑娘来找我。”
陈有福点了点头,与刘峰打了声招呼,两人便离开了机修厂。
他们回四九城的路上暂且按下不提,且看丁秋楠这边的情况。
上班铃声响起,睡眼惺忪的丁秋楠一睁眼,便看到自己桌子上放著的板栗和奶。
赶忙朝病床处望去,却发现李建国已然离开。
丁秋楠注意到板栗下压著一张纸,便拿起板栗,查看起来:
“丁秋楠同志,我要回去了。
看你喜欢吃板栗,就把这些留给你了,別拒绝。
旁边画了个扎辫子的小姑娘——李建国”
看完后,丁秋楠轻笑一声:“画得真难看。”
隨后收起纸条,开始安排当天下午的工作。
下午忙完几个病例后,四点钟的时候,同事唤她去接电话。
丁秋楠听闻有人找自己很是意外,平时少有人会给她打电话,她赶忙接起询问:
“你好,我是丁秋楠。”
“秋楠啊,是我,你爸。”
得知来电是父亲,丁秋楠慌忙追问是否家里出事了。
当听说李建国今天下午登门拜访並留下了一封信后,丁秋楠连忙让父亲別动李建国送来的东西,回家再做处理。
接完这通电话,丁秋楠乾脆没回医务室,径直走向厂里的办公楼,打算找刘峰问清楚李建国是否已经离开。
她心里暗暗对李建国有气,觉得此人实在不简单,原以为他是真来看病,却没料到他竟然是有意接近自己,还早有预谋。
丁秋楠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来四九城出差的人会隨身带著那么多吃的,甚至还知道自己家在哪。
早上李建国装病一事必定是演戏,而自己竟稀里糊涂上了当。
想到这些,丁秋楠越发恼火,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到了刘峰办公室时,正好遇到焦敏出来。
看到满脸慍色的丁秋楠,焦敏眼睛一亮,露出了好奇的神情,索性重新返回办公室。
丁秋楠一进门,直接忽略一旁看热闹的焦敏,对著刘峰问道:“刘厂长,那李建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
还没等刘峰迴答,焦敏就上前拉住丁秋楠,让她坐下。
“丁大夫,就算你不来,我过会儿也想找你呢。
你说的这事我知道——今天上午还是我把地址告诉建国同志的。
你猜咋样?建国同志看起来还挺不错吧?”
丁秋楠有些生气地瞪著焦敏,“焦书记,你怎么能这么做?李建国又不是我们厂的人!”
焦敏却不介意被埋怨,依旧笑容可掬地说:“丁大夫,你有所不知,人家建国同志对你可是情根深种!就因为偶然在街上看到你一面,费尽心思想打听你的事情,这才特意托人找到咱们厂里来的。”
隨后,焦敏將从陈有福那儿听来的故事详细讲给丁秋楠,並大谈李建国的条件之优越,甚至开始撮合他们两人。
原本只想质问刘峰的丁秋楠现在发现自己陷入了一桩相亲局里,听得实在忍无可忍,隨便找了个藉口便匆匆离开。
一下班,她赶忙回家,才踏进门,就听丁母开口询问。
“秋楠啊,你和李建国这个小伙子到底认识多久了?这人挺不错的,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旁边丁父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面对父母明显已被“收买”
的情形,丁秋楠无奈嘆气道:“爸妈,你们別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还想考大学呢。”
丁母刚张口想要说点什么,看了看丁父却没发声。
反倒是丁父缓缓开口劝解:“你也中专毕业了,现在的文凭足够用了,再读大学也没啥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