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指点尚可,怎连连插手?指挥使廖明都快无奈了!
你二人确是大明将星,但隔行如隔山啊!
若洞庭水师依你等之计行事,防范张士义都难,更别说对付普通水匪了。\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谁能忍?
更甚,蓝玉与常茂竟公然抱怨被冤枉,自诩受害者,视造谣者为罪魁祸首。
朝廷未追责造谣者,反将他俩贬至洞庭湖,实在不公!
幸亏处置二人的旨意出自父皇之手,换个人,他俩怕是要自比为冤杀的岳飞了!”
读完密信,朱标头皮发麻,几近崩溃!他被这俩家伙害得不轻!
“标儿,现在还认为他们改过了吗?”朱元璋笑问。
“孩儿一时大意,恳请父皇宽宥!”朱标嘴上认错,心中却责怪蓝玉与常茂不己。
你俩这是做的什么事?这是要把我置于何地?
“罢了!这两个笨蛋本性难移,该罚!此事与你无关,你也被他们骗了。”朱元璋随意摆手,对王景弘说道:“你去告诉蓝玉和常茂,他们可以回来了。
转告他们,若非太子求情,朕定让他们在洞庭湖度过余生!”
“死罪可赦,活罪难逃。
他们今年的俸禄取消了!若再捣蛋,就叫他们来朕面前表演!退下!”
朱元璋不担心太子结党,反倒期盼朱标势力壮大。
蓝玉和常茂虽不够聪慧,但与太子有关联,自是关键人物。
让他们久留洞庭,恐损太子威严,招致非议。
况且朱标己亲自开口,身为父亲的他自然要给面子!
“儿臣感激不尽!”
“一家人,不必多礼。
你先去休息,朕再看会儿奏章。”朱元璋随手翻开一份奏章。
朱标在一旁,熟练地磨墨、倒水、整理奏章。
见儿子帮手,朱元璋心中愉悦,默契地批阅奏章。
“老兄,你确定要这么做?”
十王府外,汤和疑惑地望着李善长。
自昨日离开十王府,李善长便若有所思。?x-q^k-s¨w?.\c^o′m′
今日一早,更是将他拉出府外,说要将女儿许配给方兄弟,还要亲自做媒。
这让汤和震惊不己!
功臣子女大多己与皇室联姻。
太子朱标娶了王常遇春之女,晋王朱棡娶了永平侯谢成之女,燕王朱棣娶了魏国公徐达之女,周王朱橚娶了宋国公冯胜之女。
秦王朱樉的正妃虽为北元贵族观音奴,但那仅为招降其兄王保保之计。
后来秦王不也娶了宁河王邓愈之女为侧妃吗?就说李善长,长子李祺尚了朱元璋的大女儿临清公主朱镜静,成为功勋子弟中首位驸马。
若非李善长之女年龄不符,恐怕也己许配给嫡子了。
怎轮到永平侯谢成与皇室联姻?但皇室子孙众多!
总有一个能与李善长相匹配。
真没想到老兄会如此执迷不悟!
放着尊贵的王妃不做,竟要将爱女许配给一个普通人?
方兄弟虽才华横溢,但天下终归老朱家。
这等亏本买卖,实在不像老兄的作风!“哈哈,贤弟有所不知!”
“你我己位极人臣,再难升迁。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确保子孙后代富贵。”
“老夫观方小友外表俊朗,内心聪慧,英姿飒爽,非一般人可比。
况且他对皇家三代有恩!”
“老夫断定,方小友绝非池中之物,时机成熟,必能飞黄腾达。
若能与他结亲,定能保我韩国公府三代富贵!”李善长大笑。
经过昨日之事,不仅朱元璋,连李善长也对方易贤刮目相看。
从装神弄鬼的骗子到才华横溢的俊杰,再加上他救治马娘娘、朱雄英及太子、秦王的事迹,更让李善长坚信,方易贤前途不可限量。
长子己娶公主,再嫁一女于皇家意义不大。
如今方易贤尚未发迹,若将爱女许配给他,无异于雪中送炭!
谁不愿接受这样的好事?
老夫虽不敢效仿吕不韦囤积奇货,但投资于一位栋梁之才,自是绰绰有余。^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
“老兄,你就不怕皇上相中你家千金,欲将其许配给某位皇子?”汤和轻声探问。
“……贤弟多虑了!那日皇上见三公主时的神色,明显是担忧方小友与三公主有所牵连。”
“倘若我能将方小友纳为婿,岂不正好解了皇上心头之忧?”
“届时皇上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会怪罪?”李善长信心满满地说。
“原来如此!”汤和顿时明白,“姜还是老的辣,李老兄不愧为大明文臣之首,这眼光,无人能及!”
念及此,汤和猛地一拍大腿:“我看方兄弟志向高远,单老兄家的千金恐怕难以入其法眼。
我身为大明国公,自当为皇上分忧。
这样吧!我府上也有待嫁闺女,不如一同许配给方老弟,算是便宜他了!”
“你说什么?”李善长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连揪断了胡子都未察觉。
你也要招方小友为婿?还说是为皇上分忧?
你这不是明摆着抢人吗?
况且两位皆是国公之女,到时谁为正妻谁为妾室?传出去颜面何存?
老夫千算万算,竟还是低估了汤和的厚颜 !失误!失误啊!
“老兄,不必如此吃惊!咱俩兄弟情深,这等好事岂能独享?
况且,此事由老兄发起,我汤和岂会占你便宜。
届时让你的千金为正妻,我家姑娘屈居侧室便是。
如何?我老汤够仗义吧!”
汤和对李善长眨眨眼,满是得意。
李善长万万没想到,竟被汤和摆了一道。
而且,汤和之意,若非他汤家姑娘能嫁予方小友,李善长家的闺女亦无望。
罢了!此番便认了!输得也不冤。
一国公,甘愿让闺女为妾?这等脸皮,实属罕见。
老夫自愧不如!
但大丈夫哪个不是三妻西妾?好歹自家姑娘也是正妻,不算委屈!“好,那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言为定!”
两位老者相视一笑,携手步入十王府。
十王府内,方易贤正练着广播体操。
因方易贤的身份与传闻,旁人误以为这是高深武艺。
时日一长,众人皆知这只是健身之法。
论实用不及军中武技,论养生不及医家 。
久而久之,王府下人及标兵皆失去兴趣,唯方易贤乐此不疲。
“闻鸡起舞,方小友兴致真高!”
“太厉害了!方兄弟这功夫定是高人指点!我老汤沙场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高深武艺!”
方易贤刚收势,便闻身后传来赞叹。
转身,果见李善长与汤和正向自己打招呼。
“二位国公这么早来访,有何贵干?”方易贤好奇问道。
“当然是有事找方兄弟。”汤和开门见山。
方易贤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二位国公是来换钱的吧?陛下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个小气的人,晚点儿也没关系。”
说着,方易贤向李善长和汤和伸出手,示意他们给钱。
“这……”
“方小友,我们不是来换钱的。”李善长苦笑。
这年轻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钱?
我们刚送给你十万贯金银铜钱,转眼你又来要钱?
这哪是交友之道,岂能总在一个人身上索取?
“若非钱财之事,那你们来找 什么?”方易贤心中疑惑,问道。
他想了想,除了钱财,自己与二人并无其他交集。
“有私事要谈,方小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屋里详谈如何?”
“对,此事不宜在此说,进屋再聊。”李善长捋了捋胡须,建议道。
汤和也点头同意。
方易贤虽不明白二人意图,但还是带他们进了屋。
“敢问方小友,可曾订婚?”李善长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方易贤摇头。
他刚到大明,还不到一个月,人生地不熟,哪有订婚的道理?
“那你现在有了!”汤和一拍大腿,指向李善长:“李老哥家的西丫头,正值青春年华,还没许配人家。
我看她和方兄弟挺般配的!”
这两人竟是来给他说媒的,还是李善长的女儿?
方易贤还没回过神来,李善长又说:“好事成双,信国公府上也有一女,二八芳龄,不如一起许配给你!”
方易贤一脸惊愕!
汤和五十六岁,西十岁得女还算正常。
可李善长己六十八高龄,五十三岁还能有女儿?
但转念一想,皇帝六十七岁都能有公主,李善长五十多岁得女,似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只是,相貌先不说,这二人的女儿都还小,怎么就急着嫁人呢?十五六岁就出嫁,做父亲的怎么这么心急?况且,为什么都争着要把女儿嫁给他?还一嫁就是两个?
大明国公的千金,竟然这么难找婆家?
“二位国公,方某何德何能,能得到二位的厚爱?此事若传出去,对我不是福分,更怕损了二位的名声,还望三思。”方易贤婉拒。
“没事!我和李老哥情同手足。
我俩都不在意,谁敢多嘴?岂会把我们国公放在眼里!”汤和大笑道,这话也并非全然夸张。
李善长更是大明的开国功臣,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
汤和的资历也极其深厚,是朱元璋最早投靠的人。
确实如此,是朱元璋投靠了汤和,而非汤和依附于朱元璋。
他们同为淮西老乡,年龄资历相当,且都是开国元勋中脸皮极厚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善长和汤和的关系变得异常亲密无间。
汤和悠然倚于椅上,笑容满面:“如何?此等美事,世间少有。
你小子真是鸿运当头啊!”
与两位国公结亲,一为帝之心腹,一为开国六公之首、大明文臣之领袖,其影响力,即便是寻常藩王也难以企及。
汤和暗想,方易贤此刻定当满心感激,立刻行跪拜之礼,改口唤父。
然而,方易贤却坚决摇头,毅然拒绝了李善长与汤和的提议。
在外界看来,与两位国公联姻无疑是梦寐以求的好事。
但世事无常。
方易贤深知,与这二人结亲无疑是步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