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煒之前为了让康熙理解封建主义的局限性,確实和他说过在封建主义中,天子皇权与臣子事权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皇权是绝对的。*k?u?x*i-n?g~y!y¨.·c\o+m^皇帝拥有对全国土地、百姓和一切事务的最终决定权。臣子作为皇帝的代理人,协助皇帝治理国家,臣权是相对的。臣子在履行职责过程中,必然要掌握一定实际权力。为了更好发挥作用,他们也需要自主空间和权力来决策和执行。这就导致了君权与臣权在权力的来源、范围和行使方式上存在天然矛盾。至於利益诉求、政治理念的差异就更多了。封建社会中,皇帝和臣子只能互相扶持又互相提防……这就是皇权和臣权不可调和的矛盾。可眼前的人可是號称佟半朝的佟国维啊!佟佳氏未入关前就为清廷效力,是依附皇权最紧密的那一堆儿人,佟国维本人又鞍前马后的为康熙效力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说斩就斩佟选官员占了满朝文武的一小半,怎么说不用就不用了朝政还运转不运转了老皇帝虽然不愿意掀起大狱,但停用佟国维提拔起来的官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真要到那时候,佟家就算是元气大伤了,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想了一会儿,林煒还是觉得应该给这两个老头互相找台阶下,这才抱拳回道:“回皇上。\x\i-a.o?s\h-u?o!h-u!a·n?g¢.^c?o′m,”“臣的马哲教中的君臣矛盾,指的是皇帝与臣子整个群体之间的矛盾!”“而非具体的某一个人!”“如果把马哲教所说的矛盾看成在说两个个体之间的矛盾,倒是把马哲教看得太浅显了些……”“皇上还记得臣说的矛盾分析法吗”“在处理一个问题时,您应该首先分析,並首先处理其中的主要矛盾啊!”“佟国维居中串联的问题,臣倒是觉得只能算是次要矛盾……”对於老皇帝而言,话赶话都到了这了,此时什么是主要矛盾是废了佟国维是处理佟选官员还不是让你心爱的二儿子赶紧復位啊!闻听此言,康熙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坐到红木椅上,任凭佟国维跪著,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著红木八仙桌。隨后他斜睨了佟国维一眼,冷冷道:“你起来!回去闭门读书!”“等朕处理完大事,再来罚你!”佟国维也不谢恩,径直起身,走出上书房。就在他即將迈过门槛时,告別执掌了多年的上书房时,佟国维突然回头,对著康熙稟告道:“皇上!”“臣伺候您一辈子,如今临到末了了,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个姓林的宵小,巧言令色,佞词诡术,蛊惑君心!”“我大清的朝堂之患,莫甚於斯!”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j^i`n*j′i*a¢n-g/w?x-c¨.,c`o~m\有时候,林煒真觉得混大清的官场和玩狼人杀没太大区別。佟国维此时的行为,可以浅显的理解为他作为悍跳预言家,在被真预言家聊爆前,给自己的狼队友发了一张查杀……这就是两个老官油子的默契,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你帮我抬了一手,反正我也塌了,不如就借著这个机会,给你做做身份,还你一个人情!马齐眼瞅著佟国维在自己眼前被罢官了,琢磨著什么时候请罪呢,却见康熙的目光扫过他,最后落在了林煒身上,轻声下旨道:“林煒。”“跪下!”啊听到老皇帝点名让自己跪下,林煒愣了一秒。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让自己跪下了难道康熙真信了佟国维的话了 不至於啊,老皇帝不是这种分不清主次的人!林煒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但老皇帝既然都发话了,他只得跪倒在康熙面前:“微臣在。”康熙默然许久,这才说道:“林煒,你这次真是负了朕的苦心!”“朕心里想的什么,你不知道吗”“朕为什么给你专折保举太子之权,你不知道吗”“可你就是一言不发,看著佟国维马齐他们瞎闹腾,胡作非为”“你的马哲教朕很喜欢,朕对你期望大!”“本想著下一纸传教詔书,让你的马教主在天朝落地生根……”“可你越是明哲保身,越是不惹是非,朕越觉得你辜负了朕的期望!”擦!老皇帝你真看得起我!佟国维马齐號称中堂,是连张廷玉都插不上话的人物!我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说的话他们能听老皇帝像是看穿了林煒心思:“张廷玉和佟国维马齐同为上书房行走,说起话不方便,所以朕才给了你递摺子的特权。”“你身为臣子,只想著全身远害,而不为人主分忧,便是不妥!”“所以朕要罚你跪,你可服气”这还说啥了你就是不和我解释,我也得服气啊!林煒只得回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服气。”老皇帝的眼神突然精光暴露,直接盯著林煒道:“好!”“你现在出去,让胤礽进来见朕!”林煒应了一声,起身行礼便走,却又听康熙下旨道:“林煒,你还要传朕的口諭。”“八阿哥胤禩乃辛者库贱妃所出,且办理政事殊少功绩,断不可立为太子!”“还有!”“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娥,党附八阿哥胤禩,希图夺嫡,罪则难逃!”“著宗人府一体索拿,勘后定罪!”虽然早已知道歷史上確有这样一句薄情之言,但当场听来,也觉得十分刺耳……康熙怎么想的,居然让自己一个外臣传这个口諭八阿哥胤禩乃辛者库贱妃所出……他是不是都没把老八当成自己的儿子看过明明自己几天前还和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一起同室论道来著,结果今天就要传这等諭旨,然后安排宗人府拿了他们康熙这是逼著自己和老八撇清关係啊!老皇帝见林煒一动不动,皱著眉头问道:“嗯”林煒只得应了一声,躬身出了上书房。清廷的行政中枢就是几间不大的红墙砖房,康熙的仪仗在此,加之图里琛故意不想让皇阿哥们听到屋內的谈话,便让他们远远的跪著,几乎都要到了乾清门。林煒越过那群快冻僵的奏事官和奏事太监,刚走到皇阿哥们面前,就被图里琛拦住了。“林大人。”“这大冷天儿的,眼瞅著都要下雪了,皇阿哥们一直这么跪著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皇上那边有什么说法没有我想整几个垫子给诸位阿哥们垫垫。”十月的四九城,气温已经来到了零下,阿哥们跪了快半个时辰,冻得直打哆嗦了。刚才康熙諭旨是八岁以上阿哥都在上书房外面跪著候旨,十七阿哥才十岁,也跟诸多哥哥们跪在一起,此时已然是瑟瑟发抖,眼看著栽栽愣愣就要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