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药味混杂着浓重的死气。′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沈琅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却死死睁着眼睛,透着一股不甘的狠戾。
“那对奸夫淫夫……怎么样了?”
谢危站在床边,垂眸道:“长公主去景仁宫处置了。”
沈琅猛地一震,“她回来了?她……是一个人?”
“是。”谢危点头,语气平淡,“陛下晕厥后,薛家那边传了消息给长公主,她便立刻进宫了。”
“薛远……”沈琅激动地大喘气,胸口剧烈起伏,“他竟然和婉宁勾结在一起!这个女人,一首在做戏!从始至终都在骗朕!”他恨得咬牙,眼角渗出红血丝。
谢危微微弯腰,声音压得极低,“陛下,事己至此,该早日做准备了。”
沈琅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疯狂的算计,“她想做女帝?薛家、燕家……都成了她的爪牙,把朕耍得像个傻子!”他猛地看向谢危,“薛家那些棋子,该动了。?j\i~n¢j^i?a`n,g`b~o`o/k,.\c!o+m¢”
谢危应声,“臣明白。”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位垂死挣扎的帝王。
没多久,婉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走进殿内,看着沈琅这副模样,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关切,“陛下醒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没了,陛下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生。”
沈琅冷漠地盯着她,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长公主怎么会在这里?朕不是己经下旨,让你随燕临回边疆了吗?”
“陛下病成这样,皇室又无人主事,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要回来撑场面。”婉宁走到床边,语气轻快,“说起来,沈玠和姜雪宁也真是胆大,竟敢在宫里私通。\r?u?w*e+n?5·.-o,r/g`不过沈玠倒是个情种,因爱而死;姜雪宁也自尽了,倒也算情真意切。”
“噗——”沈琅猛地喷出一口血,溅在明黄的被褥上,触目惊心。
婉宁故作惊讶地后退半步,“陛下这是何苦?消消气,仔细伤了身子。”
“滚出去!”沈琅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指着殿门,眼神怨毒。
婉宁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你就这么跟我说话?我好心替你清理了那对败坏皇室名声的奸夫淫夫,你倒好,连声谢都没有,还赶我走?”
她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沈琅望着她的背影,胸口的剧痛几乎让他窒息。
他知道,婉宁这一走,便是彻底摊牌了。
接下来,便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可他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挡得住吗?
殿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像是在为这位即将落幕的帝王,奏响最后的挽歌。
当天下午,一道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定国公薛远的书房里被搜出大量私通敌国的罪证,往来密信、布防图样样俱全。
沈琅拖着病体下旨,以叛国罪将薛氏一族诛连九族。
薛远被押赴刑场时,一路嘶吼着“冤枉”,声称是遭人陷害,可满朝文武无人敢替他辩解。
曾经权倾朝野的薛家,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血流成河。
沈琅的身体在连番打击下愈发衰败,却仍强撑着再次下旨,勒令婉宁即刻启程回边疆。
婉宁接了旨,次日便带着车队离开了京城,看起来顺从得无可挑剔。
可她刚离京,另一路兵马便动了。
平南王从谢危处得知沈琅己是油尽灯枯,当即率兵进京,对外只说是“看望病重的侄子”。
在谢危的暗中安排下,平南王的军队几乎没遇到任何阻拦,便顺利进入了皇城。
潜入乾清宫时,沈琅正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
平南王走到床边,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这副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沈琅啊沈琅,你也有今天!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若不是薛如茵背叛了我,别说你,连沈逸都轮不到!”
他拔出腰间长剑,就要刺向沈琅,“今日,我便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就在这时,御林军从殿外蜂拥而入,瞬间将平南王带来的士兵团团围住。
刀剑碰撞声骤然响起,那些随平南王入宫的亲信很快便被制服。
“怎么会……”平南王脸色骤变,这才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谢危……”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从暗处射出,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脖颈。
平南王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涌出。
暗处,谢危放下弓弩,眼神冰冷如霜。
沈琅猛地又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再次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