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婉宁都往文昭阁去,却连谢危的影子都没瞧见。¢1¢5!8?t+x`t*.-c?o¢m¨
宫人只说谢大人上完课便径首离开了,从未多作停留。
婉宁望着空荡荡的暖阁,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转身便走。
回宫路上,行至御花园僻静处,却见姜雪宁正与沈玠说话。
姜雪宁眉眼间带着刻意的柔弱,而沈玠望着她的目光,竟有几分痴迷。
婉宁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姜雪宁也不算是废物。
没几日,薛太后的眼线便传回消息:深夜,姜雪宁与沈玠在废弃的清凉殿私会。
“贱人!”薛太后得知后,气得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竟敢勾引玠儿,坏我大事!”她咬牙切齿,“定要杀了这个狐狸精!”
可接下来的日子,无论薛太后是在姜雪宁的饮食里下毒,还是安排侍卫“失手”伤她,姜雪宁总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x^i!n·2+b_o!o,k\.*c*o/m_
要么是送膳的小太监打翻了食盒,要么是巡逻的禁军恰好路过。
“是沈婧!一定是她!”薛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在殿内来回踱步,“除了她,谁能把姜雪宁护得这么严实!可我动不了她,动不了她啊!”
怒火攻心,薛太后当晚便病倒了,高热不退,神志恍惚。
沈玠与沈芷衣赶来探望时,她拉着沈玠的手,泪如雨下,“玠儿,娘这病,是心病啊……你皇兄眼里只有那个秦贵妃,哪里还记得我这个母后?连你也……也不常来看我……”
这番话,明里暗里都在给沈琅上眼药。-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沈玠本就对沈琅积怨颇深,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
夜里,他找到姜雪宁,面色阴沉。
“都是沈琅!”姜雪宁依偎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若不是他强行霸占我,我本可以干干净净地待在你身边……如今他猜忌你,猜忌太后,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只会是他刀俎上的鱼肉!”
沈玠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说得对……不能再等了。”
窗外月色如霜,照进废弃的宫殿,映着两人各怀鬼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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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内,婉宁把玩着腕上的格桑花玉镯,听银丹说完薛太后几次出手都未能得手,忽然笑了笑,“把给姜雪宁的避子药,换成滋补的。”
银丹一愣,随即应道:“是。”
“走吧,去乾清宫。”
乾清宫内,谢危正与沈琅议事,见婉宁进来,他下意识地便想告退,却被婉宁先一步叫住。
“谢大人这几日倒是忙得很。”婉宁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何必总躲着?”
谢危垂眸,“臣确有事务需处理。”
“哦?”婉宁挑眉,“什么事,能比本宫的事还重要?”
沈琅在一旁看得头疼,问道:“姑姑有何事?”
“礼部拟了几个婚期。”婉宁转向沈琅,语气轻快,“最早的是来年开春,春闱之前。我想快点嫁给燕临,就选这个日子吧。”
沈琅一怔,随即道:“可以。朕这就下旨,让毅勇侯回京主持婚事。”
“陛下尽快才好。”婉宁说完,看也没看谢危,转身便走,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响。
看着她的背影,沈琅揉了揉眉心,忽然一阵剧咳。
谢危连忙递上帕子,沈琅下意识接过,咳完才发现帕子上染了几点刺目的红。
他望着那抹血迹,脸色苍白了几分,对谢危低声道:“朕……时日无多了。”
谢危只垂眸听着。
“平南王虎视眈眈,薛家在朝中盘根错节,这两个大患,必须尽快除掉。”沈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否则朕走后,这江山……”
“陛下放心。”谢危抬头,目光沉静,“臣定会辅佐陛下,扫清障碍。”
沈琅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