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雪宁被醉酒的沈琅宠幸的消息,传遍了后宫。·s^o¢e.o\.?n^e^t/
紫宸宫里,银丹正低声向婉宁禀报,“昨晚陛下因秦贵妃有孕,在永寿宫多喝了几杯,怕累着贵妃,便回了乾清宫。谁知半路撞见了盛装打扮的姜雪宁,就……就把人带回宫了。”
婉宁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闻言抬了抬眉,“封了什么位分?”
“本来拟封修仪,结果秦贵妃听说了,跑到乾清宫闹了一场,最后只封了美人。”
“说到底,还是秦宛香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婉宁放下玉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一来,姜雪宁和秦宛香算是彻底结死仇了,不死不休的那种。”
话音刚落,小太监来报,说陛下在乾清宫召见。
一进乾清宫,她便扬声笑道:“陛下真是好福气,这才几日,又添了位美人。”
沈琅坐在龙椅上,脸色不太好看,“这难道不是姑姑的安排?”
“我?”婉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收了笑,“侄儿这是冤枉死姑姑了!我可没教姜雪宁做这种事!你若不信,尽管去查!少把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她说着,气呼呼地甩袖坐在榻上,神色怒然。o<,5o2?4~$?看@书μ× @@^免?&费\阅¨@读μ
沈琅见她不像作假,眉头皱得更紧,“可姜雪宁……不是你的人吗?”
“她得罪秦贵妃之前,或许还算。”婉宁端起茶盏,语气凉凉,“之后是谁的人,我可就说不清了。一个刚进宫就惹是生非的人,你觉得我会留着她?”
沈琅噎了噎,心里暗道:难道你不是?但这话只能憋在心里。
他话锋一转,说起昨晚的事,“朕当时还有几分清醒,可她一靠近,朕就……就控制不住了。她肯定给朕下药了……”
婉宁“嗤”地笑出声,“你是皇帝,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你说她强迫你?沈琅,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她挑眉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自己管不住自己,就别往人家姑娘身上泼脏水。@-求?书
一番话阴阳怪气,说得沈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婉宁却懒得再理他,起身就走,“没事的话,本宫回去了,不打扰陛下和美人‘培养感情’。”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沈琅猛地将桌上的奏折扫落在地,怒吼道:“查!给朕查!看看姜雪宁到底是谁的人!”
内侍们吓得跪地磕头,乾清宫里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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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阁内静悄悄的,今日休沐,只有谢危一人临窗而坐,手中正翻阅着一卷琴谱,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婉宁推门而入,径首走到他身边坐下,笑问,“昨儿宫里的事,你听说了?”
谢危抬眸看她,翻过一页琴谱,“是姜雪宁封美人的事?”
“正是。”婉宁手肘支在案上,托着腮看他,“说起来,姜雪宁还救过你一命呢。如今她成了陛下的妃子,你心里……会不自在?”
谢危的目光落回她脸上,语气低沉,“我的心在哪,长公主不是最清楚吗?”
婉宁粲然一笑,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姜雪宁生得美,性子又活泼,你当真对她没半分心思?”
“臣不喜欢惹是生非的性子。”谢危淡淡道。
婉宁仰头望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那我呢?”
谢危凝视着她,目光温柔得似要化开,“长公主无论是什么样子,臣都心悦。”
婉宁看着他那双仿佛盛满了深情的眼睛,伸手轻轻抚上他的眼睑,指尖微凉,“我最喜欢你这双眼睛,只看向我的时候,好像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臣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长公主一人。”谢危握住她的手。
“吻我。”婉宁突然说。
谢危愣了一下。
她抽回手,轻点他的嘴唇,眉眼弯弯,“你不是爱我吗?吻我,证明给我看。”
谢危的目光从她的眼睛滑到她的唇上,那抹嫣红在阳光下格外诱人。
他缓缓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婉宁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这个吻。
谢危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一只手按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紧紧掐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婉宁忍不住拍打他的胸口,他这才稍稍松开些。
“谁让你吻这么久的?”婉宁喘着气,脸颊泛红,带着几分嗔怒。
谢危反问,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难道长公主不喜欢?”
“不喜欢。”婉宁别过脸,语气傲娇,“只有本宫能主导一切。”
她推开谢危,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转身便要走。
谢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阳光在她衣袂上跳跃,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婉宁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的视线,她弯唇一笑,笑容明媚如骄阳。
谢危也跟着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
文昭阁内,琴谱依旧摊开在案上,只是无人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