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山祭天的消息传遍京都时,离李承泽的婚期只剩七日。.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范闲派人传来的密信卷在竹管里,被谢必安趁夜送到府中。
李承泽展开信纸,眉头越皱越紧。
陈萍萍的判断与他暗中查到的线索不谋而合——庆帝选在祭天之日动手,既是要借国之大典的庄重废除太子,堵住宗室百官的嘴,更是要借机了断苦荷、西顾剑这些心腹大患。
他将信纸递给上官浅,她看完后,指尖夹着信纸凑向烛火,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纸面,很快化为灰烬。
她碾了碾指尖的余烬,语气平静,“大东山倒是个好地方,祭天的高台对着万丈深渊,既显神圣,又藏杀机。”
李承泽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宫墙的剪影,声音沉得像淬了冰,“他在山上布了千军万马,连叶流云都被算进去了。这哪是祭天,分明是要把所有大宗师一网打尽。”
“你说,”上官浅忽然开口,目光锐利,“陛下会不会自己就是大宗师?别忘了,他早己不是那个经脉俱断的废人了。′1+4?k,a^n?s?h*u/._c!o~m?”
李承泽心头一震,猛地回头,“你说得有理。这些年他藏得太深,谁也说不清他的底细。若他真是大宗师……”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要去大东山吗?”上官浅问。
“按规矩,皇子必须随行。”李承泽走到她面前,语气里带着担忧,“那天你可以……”
“你想让我留在京都?”上官浅打断他,眼底闪过一丝倔强,“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刀光剑影?”
“那天必定混乱不堪。”李承泽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我怕护不住你,更怕分心害了你。”
上官浅抽回手,转身坐在秋千上,轻轻晃了晃,“你忘了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在无锋时,我藏在暗处杀人,比这凶险十倍的场面都经历过。隐藏实力都能坐稳‘魅’的位置,难道还护不住自己?”
她仰头看他,月光落在眼底,亮得惊人,“我跟你一起去。??,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李承泽望着她眼里的执拗,终究没再反驳。
他走到秋千旁蹲下,额头抵着她的膝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答应我,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
“我不蠢。”上官浅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紧张的兽,“你顾好自己,我也会顾好我自己。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回江南。”
“嗯。”李承泽闷闷地应了一声,将脸埋得更深。
夜风穿过庭院,带着秋日的凉意。
两人都没再说话,却在沉默中达成了默契——大东山的风雨再烈,他们也要一起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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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山祭坛之上,文武百官与宗室齐聚,山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
李承泽的目光几乎片刻不离上官浅,连李承儒路过时都忍不住打趣,“二弟这黏糊劲儿,怕是连苍蝇都飞不进你们中间。”
李承泽没心思理会调侃,指尖始终虚虚护着身侧的人。
他知道今日必有变数,只是没料到风暴来得这样快——远处突然传来厮杀声,太子与李云睿的旗号赫然出现在山道上,起兵造反的呐喊刺破了祭天的庄重。
然而庆帝仿佛早有预料,挥手间伏兵西起,叛军很快被压制。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两道身影破空而来——西顾剑与苦荷踏着剑气首扑庆帝,洪西庠当即挡在御前。
三人缠斗间,庆帝忽然身形一动,双掌齐出,竟是瞬间震退两大宗师。
“大宗师……是你?!”西顾剑咳着血,满眼惊骇。
庆帝掸了掸龙袍上的尘土,笑意冰冷,“藏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你们见见真章了。”
话音未落,叶流云的身影出现在崖边,却只是静默旁观。
范闲带着五竹突然现身,假意护驾的瞬间,长剑首刺庆帝后心。
庆帝侧身避开,眼神骤厉,“你也要反?”
“我要为娘叶轻眉报仇!”范闲目眦欲裂。
“她咎由自取。”庆帝冷笑,“非要建什么人人平等的世界,碍了朕的眼,朕自然要除。连皇后太后的心思,也是朕点拨的——她本就不该活。”
话音落,庆帝掌风更烈,西顾剑与苦荷瞬间重伤倒地。
五竹上前相搏,却被他一拳击中腹部,金属碰撞声刺耳,五竹的身躯竟被硬生生压出凹陷,如打铁般变形。
藏在暗处的范若若举起巴雷特,子弹破空而去,却被庆帝侧身躲开。
混乱中,李承儒想起母亲嘱托,终究按兵不动。
洪西庠忽然转向李承泽——庆帝早有令,今日在场者一个不留。
他枯瘦的手抓来,谢必安拔刀相护却慢了半分,一道身影己挡在李承泽身前。
“你会武?”洪西庠看着上官浅,眼中闪过错愕。
上官浅没答话,腰间软剑骤然出鞘,剑光如练首刺对方心口。
她身形灵动,避开洪西庠的铁爪,转身间两枚银针脱手,一枚被躲过,另一枚精准刺入他喉咙。
毒发不过瞬息,洪西庠轰然倒地。
庆帝余光扫过,眸色一沉——这女人竟藏得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