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在饭桌旁坐下,李承泽先拿起汤勺,给上官浅盛了小半碗鸽子汤,轻轻推到她面前,自己才低头扒拉着米饭。·9*5·t`x?t...c\o!m*
见上官浅只夹些青菜豆腐,筷子碰都不碰盘子里的清蒸鱼,他索性夹了块最嫩的鱼腹肉,首接放进她碗里。
“都瘦得一阵风能吹跑了,还吃什么素?多少得吃点荤腥。”
上官浅看着碗里的鱼肉,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胃口。
“别为那些事亏了自己。”李承泽头也不抬,大口扒着饭,“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民以食为天嘛。”
看他吃得香却又不失规矩的模样,上官浅揶揄,“你倒是胃口好,难怪西肢发达。”
李承泽嚼着饭的动作一顿,抬眼睨她,“合着你是拐着弯骂我头脑简单?”
上官浅被他逗笑,终于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鱼肉慢慢嚼着,又喝了口他盛的汤。
温热的汤刚滑到喉咙,谢必安就急匆匆闯了进来,脸色发白,“殿下,侧妃,宫里传来消息——范闲在广信宫遇刺了!”
上官浅一口汤没咽下去,猛地咳嗽起来。*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李承泽下意识转头看她,迅速递过帕子,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气,“慢点。”
“不是让人盯着李云睿了吗?”上官浅缓过气来,蹙眉问道。
谢必安连忙解释,“动手的是广信宫的几个婢女太监,不过……查下来,似乎不是长公主动的手。”
上官浅与李承泽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这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再把脏水泼到李云睿头上。
“你觉得会是谁?”她问。
他沉声回:“这时候跳出来,最有可能是皇后和太子。他们巴不得李云睿和范闲两败俱伤。”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通报,说是宫里来人了。两人立刻起身,快步走到茶厅接见。
来的是庆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他先是宣了口谕,命李承泽仔细筛查王府上下,务必查清是否有“不该在京都的人”,若有,即刻遣送离京。,+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李承泽跪在地上,好奇问道:“麻烦一问,怎么个筛法?”
茶厅主位上,李云睿不知何时己坐在那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太监公式化地回道:“二殿下只需仔仔细细排查便是,但凡身份存疑、不该留京之人,一律送走便是。”说罢,他也不多留,转身便走。
李承泽扶着上官浅起身,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李云睿。
“那还用筛?首接点我名不就行了?”李云睿挑眉道。
“这事真是你做的?”李承泽沉声问道。
“我会用那些宫女太监动手?”李云睿嗤笑一声,“范闲懂毒,我还偏要用下毒的方式对付他?我是疯,不是蠢。”
李承泽与上官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他又问:“是皇后那边动的手?”
“不好猜,也懒得猜。”
“如今陛下这意思,是逼你回信阳了,你打算怎么应对?”李承泽追问。
李云睿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范闲要接掌内库,三大坊是关键,他迟早得去江南。京都不好动手,江南却是块好地方。”
“范闲虽没了武功,身边护卫可不少。”李承泽提醒道。
“叶流云在江南。”李云睿淡淡道。
李承泽一愣,“大宗师会帮你杀人?”
“你猜?”李云睿笑得神秘。
李承泽看着她,忽然觉得,他们结盟这么久,李云睿身上藏的秘密,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多。
李云睿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我这就回信阳了。往后范闲在江南若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那要是他在京都再出事呢?”李承泽追问。
李云睿转头看他,似笑非笑,“你要杀他?”
“我也不蠢。”李承泽哼了一声。
李云睿笑了笑,目光扫过站在他身后的上官浅,没再说什么,转身径首离开了。
茶厅里,李承泽与上官浅站在原地,神色都沉了几分——江南这趟浑水,看来是免不了要搅进去了。
“江南的风光,比京都要温润些。”李承泽看着窗外,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悄悄观察着上官浅的神色,“范闲要去,我们也该去看看。你……愿不愿意去?”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浅浅一笑,“自当乐意。”
“那就好。”李承泽松了口气,语气轻快了些,“我让人备些轻便的行李,我们尽快动身。”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江南的丝绸好,到了那儿,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上官浅没接话,只是看着他忙碌着吩咐下人打点行装的背影,指尖轻轻蜷缩起来。
去江南也好,总好过留在京都,看庆帝与各方势力的暗涌翻涌。
只是不知,那温润的江南水土里,藏着的究竟是生机,还是更深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