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庙建在高山之巅,一条蜿蜒的石阶路像条银带缠绕在山间,一路向上望去,几乎看不见尽头。!q\d?h~b_s¢.!c?o,m\
此地地势险峻,三面皆是悬崖,唯有一条路可通,向来是皇家赏花的隐秘去处。
李承泽扶着上官浅缓步而上,她刻意放缓了脚步,眉头微蹙,一副不胜疲惫的模样。
“还能走吗?”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关切。
上官浅轻轻点头,刚想说“没事”,身后就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
李承平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膝盖,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二哥……你们等等我……这路也太陡了……”
大皇子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看了眼,见他实在累得够呛,便停下脚步等了等,还伸手拉了他一把,“平日里多练练,这点路就喘成这样。′j\i¨n+g¨w_u\h·o,t¨e~l′.?c?o\m*”
太子跟在后面,倒是显得从容些,走几步便停下来看看山间风景,瞥见李承泽对上官浅嘘寒问暖,忍不住揶揄,“二哥对侧妃倒是贴心,这一路下来,怕是胳膊都酸了吧?”
李承泽没理他,只专心扶着上官浅,首到看见山顶的庙门,才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李承平再也顾不上体面,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大口喘着气。
太子虽没坐下,却也靠在庙门口的柱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唯有李承儒,依旧气定神闲地望着花海似的菊花,仿佛只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
上官浅拿出帕子,轻轻按了按额头的薄汗。
“别动。”李承泽忽然开口,语气认真,“脸上的妆花了点。.l+a^n¨l_a?n-w-x¢..c~o?m¨”
上官浅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她这妆容精致得很,哪会轻易花掉?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不等她反驳,李承泽己经拿过她手里的帕子,动作轻柔地在她脸颊上擦了擦,特意避开了敷着脂粉的地方,只擦去了那层细密的汗珠,“好了,清爽多了。”
不远处的太子看得眼皮首跳,没好气地转回头,继续赏花——这两人,真是不分场合地腻歪,看得人眼烦。
上官浅瞪了李承泽一眼,却没挣开他的手。
山风吹过,带着菊花的清冽香气,她望着翻涌的花海,忽然觉得,这趟累人的山路,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李承泽察觉到她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
庆帝的銮驾刚到庙门,目光扫过众人,特意在上官浅身上停了停,语气平淡地问:“上官侧妃一路上来,累了吧?”
上官浅连忙福身,声音柔弱得像风中的柳絮,带着几分受宠若惊,“谢陛下关心,儿媳不累。”
说罢,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李承泽,一副全然依赖的模样。
李承泽迎上她的目光,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庆帝看着两人这“深情对视”,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心里只觉得酸得倒牙。
但他并未因此打消疑虑——这女子看似柔弱,可总感觉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待会儿就能见分晓。
众人随庆帝往庙后花圃走去,刚赏了没几朵菊,庙内突然冒出滚滚浓烟,伴随着“走水了”的惊呼。
范闲脸色一变,担心庆帝安危,足尖一点,竟沿着陡峭的悬崖峭壁飞身上来,动作快如闪电。
“保护陛下!”叶重厉声喝令,禁军立刻分成两拨,一拨护着庆帝,一拨冲向火场。
火势来得快,灭得也快,不过片刻就被扑灭。
王启年在灰烬里捡起一枚烧焦的火折子,脸色凝重地对范闲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人故意纵火。
范闲冲到庆帝面前,躬身道:“陛下受惊了。”
庆帝却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不过一点小火,看把你慌的。”
“陛下安危事关重大,臣万死也会护陛下周全。”范闲语气坚定。
“小题大做。”庆帝哼了一声,却也没再斥责,反而指着不远处的石桌,“都坐下吧,陪朕喝杯酒,赏赏这菊花。”他又看向范闲,“你和老二,也喝一杯,往日的嫌隙,就此了了。”
范闲无奈,只好端着酒杯走到李承泽面前。
两人刚碰了下杯,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