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几个婢女围着灶台,看着上官浅挽着袖子亲自掌勺,个个面露担忧。/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
“侧妃,这油烟大,仔细弄脏了您的衣服和手。”一个小婢女忍不住劝道,“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上官浅握着锅铲的手没停,淡淡一笑,“无妨,我想亲手做几道菜,给殿下尝尝。”
此时,城中酒楼的厢房里,李承泽正和李弘成说起最近春闱的事。
“你之前不是说,想上书让范闲负责春闱的事?怎么没动静了?”李弘成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地问。
李承泽指尖捻着葡萄籽,语气随意,“不急,再看看。”
李弘成挑眉,“看来你另有安排?”
“算不上安排。”
李承泽刚说完,谢必安就掀帘进来,低声道:“殿下,侧妃让人来传话,说请您早些回府。”
李弘成一听,顿时笑了,“瞧瞧,这刚成亲就是不一样,家里有人等着了。,兰?兰/闻/穴? ¨毋/错·内¢容?”
李承泽面上没什么表情,耳根却微微发烫。他扔掉手里的葡萄籽,起身理了理衣襟,语气带着几分傲娇,“你这种没成亲的,自然不懂。”
李弘成哈哈一笑,“我可不用懂,游戏人间多自在,才不要被人束住手脚。”
李承泽没再接话,拍了拍手上的灰,大步往外走,背影竟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马车行到半路,李承泽瞥见街边有个糖炒栗子摊,香气飘了过来。他忽然掀帘道:“停车。”
亲自下车买了一袋,揣在怀里才满意地回到车上。
谢必安看着自家殿下这副模样,暗自腹诽——果然是陷入温柔乡了。
回到王府,听到下人说上官浅在阁楼,李承泽大步流星往阁楼走,推开门就见桌上摆着满满一桌子热菜。
上官浅正站在桌边摆碗筷,听到动静回头看他,“殿下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夕阳的光落在她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和。^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
李承泽愣在门口,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这种有人等、有人为他做饭的感觉,陌生又温暖,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体会过了。
他走上前,把怀里的糖炒栗子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得意,“路过看见的,知道你喜欢甜的,就买了些。”
上官浅看着他那副“求夸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多谢殿下。”
李承泽立刻剥了一颗,吹了吹递到她嘴边,“趁热吃。”
上官浅咬下栗子肉,点了点头,“嗯,挺甜的。”她把栗子放在桌上,“快坐下吃饭吧。”
李承泽看着满桌菜,又看了看她,好奇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记得资料里说,清河镇的上官浅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是。”上官浅坐下,给自己盛了碗汤,“既然为人妻,总该学着洗手作羹汤,服侍好夫君。”
李承泽心里熨帖,嘴上却忍不住嘀咕,“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手艺。”
上官浅笑了笑,“或许是天赋异禀。最近怎么只有谢必安跟着你?范无救呢?”
“他忙着准备春闱,想考个功名。”李承泽解释道,“没看出来,他还有这志向。”
上官浅笑了,“挺好的。厨房还有些菜,让谢必安和他也尝尝吧。”
李承泽一听,立刻朝门口喊:“谢必安!”
谢必安应声进来,李承泽瞪着他,“还不快谢谢侧妃好意?”
谢必安忍着笑,躬身道:“多谢侧妃。”
“你带些回去给范无救吧。”上官浅吩咐道。
谢必安刚走,李承泽就拉过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身边的位置,“不用忙了,坐下一起吃。”
上官浅顺从地坐下,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尝尝这个。”
李承泽咬了一大口,眼睛亮了,“好吃,一点都不像初学者做的。”
“所以说我天赋异禀。”
“好好好,你天赋异禀。”李承泽笑着,又问,“怎么突然想起做菜了?你这手这么好看,要是切伤了多可惜。”
上官浅垂下眼,轻声道:“我娘说过,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李承泽动作一顿。他记得她母亲在她五、六岁时就去世了,想来是小时候听的话。
他没再多问,只埋头大口吃饭,像是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温暖,都从这桌菜里补回来。
一顿饭吃得格外满足,李承泽撑得直接窝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没多久就打起了轻鼾。
上官浅让下人收拾干净,看着秋千上熟睡的男人——他眉头舒展,没了平日的算计和阴郁,倒像个卸下防备的孩子。
她没叫醒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