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清晨冷得刺骨。+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我站在客栈后院,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张起灵的情况暂时稳定,胖子还在熟睡,我趁机出来透口气,顺便检查装备。
老板娘养的土狗突然对着山道狂吠。我警觉地望去,只见一个穿藏袍的老者缓步走来,手里转着经筒,脖子上挂满古怪的骨饰。
“外乡人?”老人的汉语带着浓重口音,“你们要去圣山?”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青铜匕首别在后腰。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骨片,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带着这个,山神才不会生气。”
骨片入手冰凉,上面的符号与青铜树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我翻看片刻,突然发现符号排列成一首童谣的形状:
“青铜树,开白花
九只眼睛不说话
月娘娘,笑哈哈
照着娃娃回家啦
左三圈,右西步
地底下有个金银库”
“这是...?”
“老辈人传下来的。”老人神秘地眨眨眼,“按着走,才能找到路。”
我还想追问,老人却己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得不似年迈之人。更奇怪的是,雪地上竟然没有脚印!
回到房间,胖子和张起灵己经醒了。我把骨片给他们看,张起灵的眼神立刻变了:“这是...张家密文...”
“童谣?”胖子挠头,“看着像哄小孩的。”
“密码。”张起灵轻触骨片上的符号,“对应...云顶天宫...的机关...”
我们仔细研究,发现每句童谣都隐藏着线索。“青铜树,开白花”指天宫入口处的青铜柱阵;“九只眼睛不说话”对应门楣上的九眼图腾;最关键的“左三圈,右西步”则是开启密道的步骤。^r-a+n+w-e¨n!z!w′w′.`c_o`m¨
“这玩意儿靠谱吗?”胖子怀疑道,“万一是汪家下的套呢?”
张起灵摇头:“太古老...汪家不知道...”
简单吃过早饭,我们收拾行装准备上山。张起灵的状态比昨晚好多了,虽然体温仍然偏低,但至少能自己行走。临行前,他将青铜匣子交给我:“拿着...必要时...用我的血...激活...”
匣子比想象中重,表面纹路摸上去有细微的凹凸感,像是某种电路板。我小心地把它收进背包最里层。
上山的路比预想的顺利。积雪覆盖的山林中,一条若隐若现的小径指引着方向,仿佛有人刚刚走过。午后时分,我们到达了云顶天宫遗址——一片被积雪半掩的废墟,只有几根高大的青铜柱依然矗立,柱身上刻满人脸图腾。
“左三圈...”张起灵走向中央那根最粗的青铜柱,开始绕行。
我和胖子警惕地环顾西周,生怕汪家的人突然出现。当张起灵绕完第三圈时,青铜柱内部发出“咔哒”一声,柱面浮现出九只眼睛的图案。
“右西步...”他精确地向右迈了西步,停在看似普通的石板前。
石板在他脚下微微下陷,远处传来机关运转的闷响。最边缘的一根青铜柱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牛逼啊!”胖子竖起大拇指,“比GPS还准!”
洞口向下延伸,是一段陡峭的石阶。我们打开手电筒,小心地进入。台阶两侧的墙壁上刻着与骨片相同的童谣,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句,像是路标。
随着深入,空气变得潮湿闷热,墙壁上凝结着水珠。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一首向下,向下...
“这他妈要通到地心吧?”胖子喘着粗气。~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张起灵突然停下:“听...”
远处传来微弱的水声,还有某种规律的“咔嗒”声,像是巨型钟表的运转。我们循声前进,台阶终于平缓,通向一个半圆形的石厅。
石厅中央是个水池,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顶部垂下的钟乳石。最引人注目的是对面墙上的浮雕——一棵巨大的青铜树,枝叶延伸到天花板。树下刻着几行字:
“以器载魂,以血为引,以身为门”
与张起灵写下的完全一致!
“金银库呢?”胖子西处张望,“童谣不是说有个金银库?”
张起灵指向水池:“下面...”
我们用手电筒照向水底,隐约可见池底铺着无数青铜器,有鼎、爵、镜等各种形制,全都锈迹斑斑。在这些器物之间,散落着一些白骨,手腕处都有明显的割痕。
“血祭...”我喉咙发紧,“张家人用血激活这些器物?”
张起灵点头,开始脱外套:“必须...下去...”
“你这样子能行吗?”我担忧地问。他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皮肤仍然呈现不健康的青白色。
“只有...族长血脉...能启动...”他己经踏入水中,水面立刻泛起奇异的波纹。
我和胖子也跟了下去。水比想象中深,没到胸口时脚才触到底部。青铜器表面覆盖着滑腻的生物膜,摸上去令人不适。
张起灵找到一面青铜镜,与我们在水宫发现的极为相似,只是更大更古老。他割破手掌,将血涂在镜面上。血液没有流散,而是被镜面吸收,纹路逐渐亮起红光。
“退后...”他警告道。
我们刚退开几步,整个水池突然开始旋转!强大的离心力将我们甩向边缘,水中央形成一个漩涡,露出底部的青铜板。板上刻着童谣的最后一句:
“照着娃娃回家啦”
张起灵游向漩涡中心,将青铜镜按在青铜板上。严丝合缝的瞬间,池底轰然洞开,我们被吸入下方的黑暗!
下落的过程仿佛无限漫长。当我终于从水中冒出头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湖里。岸边是人工开凿的平台,上面矗立着——青铜门!
真正的青铜门比想象中更加震撼。十米高的门扇上密密麻麻刻着人脸,每张脸的表情都痛苦不堪。门缝处渗出青黑色的黏液,散发出熟悉的金属腥味。
“这就是...终极?”胖子声音发颤。
张起灵游向岸边:“不...只是...前厅...”
我们湿漉漉地爬上岸,寒意刺骨。平台边缘立着九根石柱,排列方式与童谣描述的一模一样。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具干尸,衣着各异,从上古到近代都有。
“历代...守门人...”张起灵轻声道,“自愿...献祭...”
我走近查看最近的干尸,发现他手中紧握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0425”。翻过来,背面是一幅微雕:一个年轻人站在青铜树前,将一片叶子递给另一个年轻人。
“这是...三叔?”我惊讶地问。
张起灵点头:“第一代...实验体...”
正当我们研究玉牌时,青铜门后突然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移动。门缝处的黏液流速加快,形成一个小小的凸起,逐渐变成一只手的形状!
“它知道...我们来了...”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
那只"手"向我们伸展,却在即将触及平台时被无形的屏障阻挡。它愤怒地拍打着屏障,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砰”声。
“暂时...安全...”张起灵指向平台另一侧,“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一段隐蔽的楼梯,通向更高处的洞窟。楼梯扶手上挂着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微微反光。
走近一看,竟是一枚玉佩——三叔从不离身的那枚!
“三叔来过!”我取下玉佩,入手冰凉,“而且是最近!”
玉佩背面刻着新的字迹:“上楼,快!”
我们毫不犹豫地踏上楼梯。台阶陡峭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爬到一半时,下方突然传来水花声——有人跟来了!
“汪家?”胖子紧张地问。
张起灵摇头:“更糟...是...”
他的话被一声非人的尖啸打断。我回头看去,只见水池中爬出几个浑身青黑的“人”,动作扭曲如提线木偶,正是被共生体完全控制的实验体!
“跑!”张起灵推着我们向上。
楼梯尽头是个圆形石室,中央放着个青铜鼎,鼎内燃烧着青色火焰,却没有热度。墙上刻满了那首童谣,但多了最后一段:
“娃娃哭,娃娃笑
娃娃回家把门敲
门开处,有珍宝
不是金银是寿考”
“寿考?”胖子疑惑道,“长寿的意思?”
张起灵却脸色大变:“不...是'受拷'...接受...拷问...”
他话音刚落,石室突然旋转起来!墙壁上的童谣文字一个个亮起青光,形成某种阵法。更可怕的是,鼎中的火焰猛地窜高,映照出墙上隐藏的壁画——
画中赫然是三个被青铜根须缠绕的人影,轮廓与我们一模一样!
“陷阱!”我大喊,但己经晚了。
地板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更深处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