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名单己经定下来了,但还没公布,李主任从自家男人那知道了分房的名额。*s^h-a.n,s.h!a+n?y¢q¨.~c!o¨m.
“这次分房名单上没有你,我家老林讲,可能是你提交分房申请太慢了,卢科长按照申请的前后顺序去定的名额。”
听到李主任的话,冯秀珠气得要站起来,但她忍住了,只是捏紧拳头。
厂里分配房子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听说过,按照申请顺序来定名额的,大家都是统一在规定时间内申请,再按照年资和表现来分配,年资在第一位,年资符合,再看表现,拿过劳动积极分子的优先,以及家庭情况实在困难的优先。
她年资够,也拿过劳动积极分子奖状,凭什么不给她分!
李主任也不好说太多,她只能简单提醒道:“现在名单还没公布,你还有机会去找卢科长。”
名单要是公布出来了,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冯秀珠:“好,我知道了,李主任,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
李主任摆了摆手:“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
下了班,冯秀珠提着东西来到了卢科长家。
敲门,没人应。
冯秀珠来之前就打听过了,卢科长己经下班回家,这会儿要是没出去,应该是在家的。¨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冯秀珠又敲了一会儿。
终于有个人来开门了。
“你是谁?”肖爱仙打量了冯秀珠一眼,瞧见她手里提着一网兜各种各样的罐头,心下明白,又是一个来找卢卫民办事的。
怕是又来要房子的吧。
冯秀珠带着笑脸:“您是卢科长的爱人吧?请问卢科长在家吗?”
肖爱仙满眼藏着鄙夷,面上笑呵呵的:“卫民不在家,他今天上朋友家喝酒去了。”
冯秀珠:“那我来得真不巧,这些是我给娃儿们带的一些吃的,你拿进去吧。”
冯秀珠把网兜塞肖爱仙怀里,肖爱仙却又将东西还回来。
“不用不用,家里的孩子什么都不缺,你自己拿回去,你们自己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哪能收你们的东西呢,快拿回去吧。”
肖爱仙说完,塞回给冯秀珠后,就往屋子里退。
“你要是找卫民有事,明天去厂里再找他吧。”
说完,快速的把门关上,好似冯秀珠是什么洪水猛兽。
冯秀珠站在门口,眉头皱了皱。
肖爱仙虽然面上拒绝了她送礼,但实际上,她瞧见了她眼中对这些罐头的嫌弃,以及她的敷衍。*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卢卫民真的不在家吗?
冯秀珠站在门口没有走,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正是卢卫民和肖爱仙。
卢卫民:“她走了?”
肖爱仙:“我给打发走了,就那么点东西,也好意思来送。”
卢卫民:“记住,不管她提什么东西来,你都不能收。”
肖爱仙好奇:“平时也不见你拒绝别人,怎么就光拒绝她?”
卢卫民神情严肃:“这你就别多问了,总之我不想见她,这个人赖皮得很,咱们别惹上一身腥。”
肖爱仙眼睛转了转,点了点头。
门口的冯秀珠只听出了卢卫民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
所以卢卫民在家,但不想见她而己。
卢卫民以为冯秀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还会再来,却没想到第二天,冯秀珠没来了。
如此甚好,也懒得多费口舌去敷衍,不管冯秀珠来多少次,他都是不可能给冯秀珠分房的。
然而这天下了班,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许多人经过厂长家里,瞧见一个西十多的老太带着一个年轻怀孕的小媳妇,跪在了厂长家门口。
怀孕小媳妇没有跪着,站在老太旁边,但那纤薄的身影,挺着个大肚子,摇摇欲坠的,也挺吓人。
厂长爱人从屋子里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讲,干什么要下跪,跪坏了怎么办,快起来。”
冯秀珠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谢容也低着头垂着肩膀。
厂长爱人只好去扶冯秀珠,冯秀珠拂开她的手,摇头。
“我不起来,我为厂子里兢兢业业的干活,我还得了几次劳动积极分子,我离婚了没地方住,只能借住在远房亲戚家里,我的儿媳妇和女儿都跟我挤在亲戚家,我就是想要分一套房子,有个落脚地。”
冯秀珠一边说一边哭,带着哭腔的声音引得大家同情,但涉及分房子的事情,大家只围观不敢乱评论。
毕竟没分到房子的都想分房子。
厂长爱人苦口婆心说了许久,冯秀珠就跟钉在地上似的,怎么也拉不起来,跟谢容说话,谢容也只管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偷偷抹眼泪。
有人去厂里告诉厂长,厂长急急忙忙赶过来。
“冯秀珠,你这是在闹什么?”厂长很生气。
大庭广众之下,这好看吗!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讲,非得在这跪着。”
冯秀珠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眼圈红肿的看着厂长。
“厂长,我就想要分一套房子,不要多大,两居室,一居室都行,我离婚了,我儿媳妇也是厂子里的职工,她还怀着孕,如今我们借住在亲戚家里,亲戚也要赶我们走了。”
“我的年资和表现都符合分房标准,我就想要一套房……”
冯秀珠继续哭惨:“我进厂第三年,厂子里要赶货,我没日没夜连轴转,参与战斗三天没睡,跟大家一起把货赶出来。”
“第五年,厂子里仓库着火,我下中班发现了,喊来了人,不要命的把仓库里的布料和成衣搬出来,帮厂子避免了大笔的损失。”
“这些年,领导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从没懈怠过,我干了十来年,只想分一套小房子而己。”
“厂长,我求求你了……我要是带着我的儿媳妇住桥洞,她肚子里的娃儿肯定就保不住了啊。”
冯秀珠说着,便在地上磕头。
厂长眼疾手快,把她拉住,没让她磕下去。
这要是磕下去了,厂子里的工人都要开始吐唾沫星子。
厂长皱紧眉头,一个头两个大。
“你先起来,房子的事情,有卢科长安排。”
“卢科长?卢科长说这次分房是按照申请时间算,优先那些早早提交申请表的职工,这次分房没有我。”冯秀珠继续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