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的手心被那把滚烫的短刀烫得红通通的,指腹那块儿的皮肤啊,在那热得要命的高温下,变得微微发红,就像是被火舌轻轻舔过似的。,w,z,s^k′b*o.o!k..¨c′o¨m/
每一点感觉都在告诉他,疼啊,火烧火燎的疼,可他就是舍不得松开一点点。他明明白白地感觉到刀柄里面有股热流在不停地涌动,那热流就像是个活物似的,沿着他的血管一个劲儿地往上爬呢。每往上爬一寸,他的神经就被烧得直打颤,那股子热乎劲儿啊,感觉都能把他的血给煮开了。就在系统的机械声音在意识里突然停住的时候,矿道的深处传来了一阵又沉闷又特别大声的响声。那声音就跟巨兽在吼叫似的,震得岩壁上的石头“簌簌”地往下落。陆城能听到石头砸在地上“砰砰”的声音,眼前看到的就是岩壁上不断有碎石掉下来。李弯弯拽着他胳膊的劲儿又加大了一些,那指甲都快在他小臂上掐出月牙印子了。他能感觉到李弯弯的指尖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慌乱的感觉。“陆城!”李弯弯的声音都有点破音了,尖得很,就好像要把这矿道里的安静一下子给划破了似的。她的马尾辫扫过他下巴的时候,那湿乎乎的感觉还带着冷汗的那种黏黏的感觉呢。“周川喊着支撑柱撑不住啦!”她额头角落的碎头发都粘在皮肤上了,平常老是往上扬着的下巴,这时候紧紧绷着,眼尾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被周川给拖累了,特别委屈的样子。不过陆城心里清楚得很呢,这丫头骨子里那股子倔强劲儿,比矿坑里面的花岗岩还要硬。她拉陆城的手,那力气大得不像话,其实就是怕陆城再回头去看那晶体。“先撤吧。”周川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还带着那种粗粗重重的喘气声,那喘气又沉又急,就好像他正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陆城用眼角的余光扫到周川后背的训练服都被汗水湿透了,那些汗珠在灯光他手里拿着短刀,朝着一团半透明的幻影砍过去,刀刃扎进那团灰雾的时候,火星子“噼里啪啦”地溅起来,在矿道里,这火星子的声音特别清脆。“这些幻影是裂隙能量凝结成的,砍不死它们,但是能拖一拖时间。”“林清瑶,把光墙撑住啊!”林清瑶一边往后倒退着跑,一边用手指尖在岩壁上点出符文,那光墙泛着幽幽的蓝光,每个符文亮起来的时候,都带着很细微的“噼啪”声,就跟电流滋滋响的声音差不多。她耳朵后面别着的银簪子随着跑动轻轻晃悠着,发梢扫过陆城手背的时候,陆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松木香。¨h¨u_a,n_x*i~a*n-g.j·i+.~n+e¨t¨这是她老是在研究室里待着才有的味道,还混合着符文材料烧焦的糊味儿,在这又湿又潮的矿道里,这个味道特别不一样。“短刀上的符文频率在变呢。”她突然张嘴说话了,那声音冷静得很,就跟实验室里特别精密的仪器似的,她说:“和晶体核心的震颤波产生共鸣了,你们瞅瞅。”陆城低下头,借着矿灯的光一瞧,看见刀脊上的血色纹路正在刀身上游走呢,那纹路就像红色的小蛇在那儿弯弯绕绕地爬,最后在刀尖那儿聚成了箭头的模样。那箭头还微微发着光,竟然正对着矿坑出口的方向。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被烫得发麻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刀柄上摩挲着,说道:“系统不是说有未知能量侵蚀嘛……这个箭头,难道是在指路?”“可能是封印节点的坐标。”林清瑶往上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亮闪闪的,特别惊人,“裂隙封印可不是一个点,而是个矩阵呢。之前的晶体是主节点,这把短刀……”她的手指在空中对着刀身点了点,“正在找下一个锚点。”传说里讲,古神八式是远古时候的强者为了对付世界上各种各样邪祟危机才创造出来的,“古神八式镇压因果”,说不定就是为了应对像现在这种未知能量侵蚀的危机呢。不过这里面具体的联系,陆城还在琢磨着呢。周川把最后一团幻影给劈翻了,用刀尖撑着地,借着力气跳到了大家身边。他额头角上的汗珠掉到下巴上,又滴到满是泥垢的地面上,发出“滴答”一声响。“现在矿道马上就要塌了,裂隙幻影还在增加呢,要么就赌这短刀指的路能出去,要么就被埋在这儿了。”他拉了拉被那幻影挠出几道口子的袖子,朝着陆城挑了挑眉毛,说道:“你可是主角呢,你来选吧。”陆城可没理会他这调侃的话。陆城眼睛盯着短刀上的箭头,就想起了三天前在云层里看到的那只血红色的大眼睛。那时候啊,这把刀就在他手上呢,刀上的符文也一样泛起过红色的光。他妈妈旧画里的淡青色月牙、石老说的“吞因果”,还有系统激活的时候冒出来的那句“反派逆袭”,这些东西这时候全在他脑袋里乱成一锅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矿坑里面那种潮湿的霉味,还带着腐朽的气息,一下子就冲进鼻子里了。他说:“就跟着箭头走吧。”李弯弯拉着他的手稍微松了一下,紧接着又紧紧地攥住了,说:“我就说你脑子灵光嘛。¢x,i·n~w,a+n+b·e+n!.^o~r·g?”她嘴上说得挺硬气的,但是陆城能感觉到她手心里全是汗,那汗比自己的还凉呢,那股凉意就从手掌那儿传过来了。大家就顺着箭头跑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矿坑出口的轮廓在黑暗里终于能看见了。可是还没等周川把荧光棒拿出来照亮路呢,好几团灰色的雾气就从洞口两边的岩壁里渗出来了。那些雾气团很快就凝结成了形状,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喉咙里还发出那种像刮玻璃一样的嘶嘶声。这不就是之前缠着他们的裂隙幻影嘛,没想到这时候的数量居然比半个小时之前还多了一倍呢。“啥情况啊?”李弯弯一下子把陆城拉到身后,接着从腰间抽出根短棍(陆城还记得呢,这短棍是她上礼拜在黑市淘来的精钢棍,当时她说“要是碰到那些不长眼的小混混就靠它了”),“刚刚才砍倒五六个呢,这会儿又冒出来七八个?”林清瑶伸出手指在空气中画着符文,一道蓝光壁“嗡”的一下就立在大家跟前了,暂时把那些幻影的扑击给挡住了。她说道:“这裂隙的能量好像在变活跃呢,幻影生成的速度变快了。”她的声音里头头一回有了那种紧张的感觉,“可能是和那把短刀产生共鸣的缘故,咱们好像触发了啥……”“保护机制。”陆城冷不丁地开了口。他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幻影的动作,那些扑击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可仔细一瞧,居然隐隐约约是绕着洞口右边的岩壁在转圈呢。最外面的幻影每次扑到离岩壁两米远的地方就会改变方向,就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给拴住了脖子似的。他蹲下身子,拿着短刀在地上画了个圈,把幻影改变方向的那个点给圈住了,说:“它们在绕着这个点转呢,像是在守护什么东西。”周川眯着眼睛盯着那岩壁看了大概三秒,突然就用刀背去敲右边的岩壁,“是空的。”敲出的闷响在矿坑里面回荡着,“这里面有夹层。” 李弯弯拿短棍在光墙上敲了一下,震得那些幻影的灰雾到处乱飞:“那还磨蹭啥呢?拆了它呀!”陆城却没动。他瞅着短刀上的箭头,这时候那箭头不但没歪,还变得更亮堂了些呢,箭头尖儿都快要扎进那面空心的岩壁里去了。他攥着刀的手使了使劲儿,一股热乎劲儿顺着血管就往心脏那儿蹿,热得他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他喊道:“古神八式的第三式,破山!”话刚说完,他就一下子冲向前去。短刀在手掌心里转了半圈,刀背“砰”的一下重重地磕在岩壁上。这可是石老教给他的小窍门儿,专门找岩石不结实的地方来卸力。岩壁“哗啦”一下就裂出了像蜘蛛网似的纹路,周川马上跟着补了一脚,碎石头到处乱飞的时候,一个半人高的凹洞就露出来了。凹洞的里头嵌着一块青石板,石板表面全是暗褐色的符文,缝隙里还长着墨绿色的青苔呢。陆城用刀背把青苔刮掉,青石板中间的凹槽就露出来了,那凹槽的形状和短刀的刀身简直一模一样。“试试呗。”林清瑶的声音低得就跟叹气似的,不过陆城能听出来她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这个呀……是共鸣槽。”短刀刚插到凹槽里的那一刹那,整个矿坑都摇晃起来了。陆城被震得东倒西歪的,后背一下子就撞到李弯弯身上了。石板发出特别刺眼的白光,那白光就像一轮大太阳似的,晃得大家的脸都有点发青。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就瞧见白光里头有模模糊糊的画面冒了出来。那是一片长得特别茂密的森林,有一座用黑岩堆起来的祭坛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那祭坛中间有道裂隙,就像一张血盆大口似的张着,数不清的半透明雾团正顺着那裂隙往外冒呢……“等会儿。”周川冷不丁地伸手就按住了陆城的肩膀,“这画面里的裂隙啊……好像在吸东西呢。”他手指向祭坛的上方,“那些光带,是不是空间能量呀?”陆城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画面的边缘,有几缕淡金色的光带正被那裂隙慢悠悠地扯向祭坛,那光带就跟春蚕吐出来的丝似的,又细又弱,可又坚韧得吓人。他感觉自己喉咙发紧,那把短刀还插在石板里呢,刀柄的热度透过石板传到他手背上,烫得他差点就把手缩回去了——但是他不敢动啊,就怕这画面一下子就没了。“嗡——”从矿道的深处传来一阵比之前更厉害的闷响,支撑柱断裂的那种清脆响声和幻影的嘶鸣声混在一起,在耳边就像炸开了一样。李弯弯拉着他的胳膊,又开始使劲儿了:“陆城啊!这矿道真的要塌了呀!”陆城最后又看了一眼石板上的画面。那裂隙祭坛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楚了,在画面的最里头,有一团比血还浓的黑影正慢慢抬起“头”来——虽然就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可他却莫名其妙地想起系统第一次被激活的时候,那个机械音说的“反派逆袭”。“走嘞!”他“唰”地一下拔出短刀,嘿,那刀柄原本热乎乎的,这时候热度一下子就没了,就剩那么点儿温乎劲儿。一群人慌里慌张地朝着洞外跑哇,那矿坑里面又黑又潮,危险得很,到处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儿,还时不时传来各种吓人的声响呢。就这么一路从矿坑里头往洞口奔去。到了洞口那儿,有那么一丝光亮透进来,和洞里的黑暗一对比,那差别可太大了。等他们一踏出洞口,哟,那温暖又明亮的阳光“哗”地一下就洒在身上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从特别压抑的地方一下子到了开阔的地儿,可舒坦了。矿坑外面的阳光可刺眼了,人都睁不开眼。微风轻轻一吹,带来的空气可清新了。周川一把扯下被汗水湿透了的训练服,往地上一扔,问:“现在咋整啊?”这时候,奇怪的事儿发生了,短刀上的森林纹路一下子变成了一片森林的轮廓。陆城看到这变化,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直犯嘀咕,这短刀到底藏着啥秘密啊?这个森林轮廓又意味着啥呢?会不会和那不知道是啥的能量还有封印有更深的联系呢?陆城紧紧握住短刀,刀身的热度透过手心一直传到心口,说:“去森林。这短刀是想让咱们去那儿呢。”林清瑶擦了擦额头角上的血,把符文碎片收到随身带着的皮质手袋里,说:“这短刀在给咱们指方向呢。”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亮闪闪的,脸上的神情特别坚定,“那个祭坛啊,可能就是解开封印的关键呢。”李弯弯气呼呼地朝着脚边的碎石子猛地一踢,可那脚快碰到陆城衣角的时候,就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没了劲儿。她把脸扭到一边去,耳朵尖红得就像熟透的樱桃,脸上的神情又倔强又担心,嘟囔着:“要去就一块儿去呗。”说完又把脸扭开了,耳朵尖还是红红的,接着说:“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啊。”陆城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那一片接一片的青山,他手里那把短刀上的森林纹路,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似的,缓缓地动了起来,就好像有个活物在刀的表皮他能感觉得到系统的提示音在自己脑袋里嗡嗡直响,就像有只小蜜蜂在里面乱撞,可他根本就没心思去听。这个时候啊,他的心思全被那片森林给勾走了,都在短刀上传来的那股热流里,还有记忆中妈妈画的旧画里那一抹淡淡的青色月牙上。“走。”他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个字,声音里透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坚决,“朝着该去的地方走。”风从山的那边呼呼地吹过来,把他额头前面那些碎头发都给吹得乱飘。那短刀上的纹路啊,慢慢地就凑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箭头正正地指着森林的最深处。也不知道那里面有啥东西在等着呢,有啥东西正在慢慢苏醒,又有啥东西是必须得被干掉的。反正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回啊,他是绝对不会再往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