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区区戏子,能帮得了督军什么?
叶清的手指悄悄滑向袖中的迷药,却见柳轻风突然将银簪抵在自己咽喉处。^z¨h¢a*o_h/a\o~z^h^a~n,.?c¢o-m-你若敢动,我立刻喊人。柳轻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叶清浑身绷紧:听我把话说完。烛火在柳轻风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那双惯常含情的眼睛此刻冷静得可怕。他放下银簪,转身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注入杯中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你是段温玉的人?柳轻风抿了口茶,眼睛却紧盯着叶清的反应。叶清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沉默以对。柳轻风轻笑一声,手指摩挲着发间银簪上的梅花。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指尖描摹着簪上的花瓣纹路:但你需得给段温玉传句话。什么话?叶清终于开口,声音因刻意压低而显得沙哑。需要时,我可以帮他。柳轻风将银簪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但他需得给我找一条活路——我说的是后半辈子无忧。叶清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些。有所求就好办,最怕是无欲无求的疯子。ˉ×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掸了掸粗布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柳轻风对面坐下。你,区区戏子,能帮得了督军什么?叶清故意露出轻蔑的表情,眼睛却紧盯着对方每一个细微反应。柳轻风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就凭我知道雷行海所有机密文件放在哪里。他倾身向前,烛光在那双凤眼中跳动:就凭我能拿到。叶清心头一震,面上却不显: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有选择吗?柳轻风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像碎冰落在玉盘上。你觉得雷行海是相信你这个新来的杂役,还是相信我,这个被他睡了多年的枕边人?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芯燃烧的噼啪声。叶清快速权衡着利弊:若柳轻风真能接触到机密文件,价值不可估量;但若这是个陷阱...明日我会将话带到。叶清最终决定:但督军是否应允,我不敢保证。柳轻风微微颔首,拾起银簪重新别回发间:明日午时,我会在梨园后巷的胭脂铺。?j_w¢x*s?.^o¢r*g^他顿了顿:不管应允与否,我都不会告发你。叶清深深看了柳轻风一眼,转身离去。门扉合上的瞬间,他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屋内,柳轻风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桌面上。他死死攥着那支银簪,指节泛白。鸦片害死了他的父母,雷行海只当他是个玩意儿。以前是他不敢妄想出路,可是司珏给了他妄想。不管如何,总得博一次,不是吗?司珏...他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那个曾与他同台唱戏的少年,如今竟敢为段温玉挡枪。这份勇气,像一粒火种,点燃了他心底蛰伏多年的幻想。窗外,梨树的黑影在风中摇曳,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 与此同时,云城西郊军营。周沉正对着地图皱眉,忽听帐外传来暗号声。他迅速卷起地图,低声道:进来。一个乞丐打扮的男子闪入帐内,从破旧的鞋底抽出一块布条:叶清的情报。周沉展开布条,上面用炭笔潦草地画着梨园布局,角落标注着明日码头,鸦片,便衣几个字。他眼神一凛,立刻走向通讯处的野战电话。接海城顾府,紧急。电话接通后,周沉用暗语简要汇报了情况。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段温玉冷静的声音:明早我回云城。按原计划行动。挂断电话,周沉长舒一口气。他转向那名乞丐:通知各小队,明日待命。海城顾府,段温玉放下电话,转身看向床上半躺着的司珏。月光透过纱帘,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要回云城了?司珏轻声问。他的伤口还在疼,但比起两天前已经好了许多。段温玉坐到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司珏的脸颊:明日一早就走。他顿了顿:你可以留在顾府养伤。司珏摇头,抓住段温玉的手:我跟你一起回去。他的眼神坚定得让段温玉心头一颤: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段温玉叹息一声,俯身将人轻轻搂住,小心避开伤处。他在司珏发间落下一吻,我只是...怕我受累?司珏轻笑,那笑声牵动了伤口,让他微微皱眉: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我不怕累。他擡起手,指尖描摹着段温玉的眉骨: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家?”段温玉一愣,捉住他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好。带你回家。这简单的字眼里,藏着千钧重量。窗外,海棠花在夜风中簌簌作响,如同无数细碎的私语。次日拂晓,顾府门前已备好汽车。苏辰正指挥着小厮往车上搬运药材和他们的行李。路上颠簸,小珏的伤口可能会疼。苏辰将一个药瓶递给段温玉:这里面是止痛的药,疼的厉害就两小时服一次。段温玉点头,收好药瓶。他今日换了一身墨色戎装,腰间配枪,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顾督军不跟我们一起去云城吗?司珏被小厮搀扶着走来。他穿着宽松的月白色长衫,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段温玉上前接过司珏:他留守海城,云城暂时不需要他。汽车缓缓驶离顾府,向着云城方向行进。司珏靠在段温玉肩上,透过纱帘望着渐亮的天色。远处山峦的轮廓如同沉睡的巨兽,而他们正驶向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阿玉。司珏突然开口:这次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段温玉的手指穿过司珏的发丝:今晚雷行海在港口运送一批鸦片。他低头看进司珏的眼睛:我会亲自收拾雷行海。司珏微笑,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个人永远都会计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