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平看着那小孩离开的方向,虽然已经看不见那个孩子了,但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晚萦见他怒气冲冲的,便闹着说也要吃糖葫芦,拉着向人群里走。/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慕云平看见路面有积雪,抓了一把要给晚萦擦披风,晚萦退了一步,道:
“算了,没关系,要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慕云平不说话,扯过她的披风,把黏有糖渍的那一块儿顶在自己的膝盖上,抓着雪就往上擦,晚萦看着他的动作,心里闷闷的,便扭过头去不看他,却瞥见不远处有卖糖画的,她将慕云平拉起来,指着糖画道:
“我们也去买那个。”
“不要糖葫芦了?”慕云平问。
“再说吧!”晚萦笑道,“我先要那个。”
晚萦站在稻草扎得靶子前,选了又选不知道该拿哪一个,她颇费索解:
“你说我要哪一个好?这个嫦娥奔月好看,可是那个猴子灵动,哎呀,那个画眉鸟和牡丹花也好看。”
围着靶子转了一圈,她道:
“哎!拿这个吧!”
说着,就伸手将糖画丛里的“福”拿了下来。*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
慕云平道:
“你喜欢什么让他现做吧!”
晚萦看了一眼那么多等着现做的人,摇摇头:
“那么多人,太浪费时间了,就这个‘福’吧!祝愿我们都是有福之人。”
慕云平嗔道:
“我们本来就是有福之人。”
“砰砰”数声巨响,半个天空都亮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带着兴奋惊奇的叹笑声。晚萦和慕云平转过身去,正看见桥头上在放上元节夜里第一道烟花。
晚萦大叫道:
“哎呀!真的放烟花了!”
慕云平看着她一脸惊羡的样子,不由得笑道:
“这上元节玉带桥头放烟花是古已有之,你来了京城这么些年,难道还从来没见过?”
晚萦将糖画举得高高的,看着升上天空的璀璨花树又“刺拉拉”的沿着天幕滑下来留下道道残沫,她回过头看着慕云平说:
“没有。!s¨a!n¨y¢e\w\u-./o/r·g-”
她摇头:
“我要么是被关在环彩阁里,要么是被关在宫里,我从来没见过这玉带桥头上放的上元节的烟火。”
慕云平看着她的青丝无风竟自翻飞了起来,他伸手去抚,没想到却越抚越飞得高扬,像是粘附在了他的手上,他将手向后拿,那发丝也跟着他的手向后走,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抚弄,没想到也是脱了那只手又黏住了这只手。
慕云平在晚萦身后与她的头发大战,晚萦浑然不觉,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天上的烟花,街上所有的人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都仰着头望着天上,刚刚还川流闹嚷的人流此刻像是一条被冰冻住了的小河,万物在此刻静籁下来,只有不时的“砰砰”声和烟花坠落的“刺拉拉”的声音在回响,空气里浓重的硝石混着元宵馄饨的气息在悄悄蔓延。
只一瞬,人群又活了过来,仿佛刚刚那一瞬的静谧只是晚萦的一个梦,梦醒了,人们又开始喧闹起来。
慕云平轻轻推了一下晚萦,问道:
“她们在干什么?”
晚萦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不远处一个约四五十岁的妇女手里擎着一炷拇指粗细的线香,恭恭敬敬的,面色却安详和乐,她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队大大小小的女子,一色的穿着白绫衫,头上插着珠翠,正从那桥上走过来。
晚萦笑道:
“那叫‘走百病’是元宵节的时候民间妇女组织的一种祈福禳灾的民俗,她们遇见寺庙了还要“摸钉”方能求吉除病,祈盼家庭人丁兴旺。”
晚萦拿着糖画放在唇边咬了一下,她探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糖画,说:
“我们去吃元宵吧!我饿了。”
卖元宵的是个穿着褐色短袄的老人,他的袖口已经被磨得损了边,露出毛刺刺的绒线,但却并不邋遢肮脏,下身穿着一色的棉裤,裤脚被卷起一个拳头的高度,露出里面鸦青色的里裤,脚上是一双崭新的布鞋,包裹着一双暗红色的绒线棉袜。一脸精干矍铄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想必他应该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或者说一定有一个贤惠的妻子。
晚萦坐在被擦得水光锃亮的桌旁,看了看,撩开披风将两手搁在桌沿上,印着火光,桌上微微的水渍闪着光,像是油一样亮闪闪的,油光光的。
那老人似乎也看出来晚萦的迟疑,看着她穿着考究怕她嫌弃,连忙拿出一条雪白的方形棉布上前来擦干净桌上的水渍:
“刚刚那桌客人刚走,我就用湿布擦了擦,还没来得及擦干呢!快别弄脏了夫人这上好的衣裳。”
晚萦看着这殷勤的老人,心里一暖,说:
“没事儿的,这披风耐脏。”
老人笑着说:
“哎!老头子虽说我老眼昏花,但还是看得出您这件披风是纯白的,沾一下灰就脏了,不像这位公子,衣裳是黑得,那才耐脏呢!”
擦完将方布往肩上一搭走回锅灶边,回头问:
“公子和夫人一人来一碗元宵还是馄饨?这两样,在我这里都是很好的,保准您吃了一碗还想第二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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