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则狼狈地蜷缩到床角,大口大口地喘息,如同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里。?s+h_u.x.i?a\n!g_t.x′t¢.-c?o_m~
她抬手用力擦拭着被吻得红肿刺痛的嘴唇,眼中惊魂未定,更燃着羞愤的怒火。
方才一番拉扯,火红的舞衣领口被扯开大半,露出里面一截藕荷色的软缎肚兜,衬得裸露的香肩肌肤如玉,在昏暗的光线下晃眼。
她手忙脚乱地拢着衣襟,指尖都在发颤。
陆铮霍然回头,目光正撞上她狼狈整理衣衫、肩头一片晃眼雪白的景象。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暗沉,如同翻涌的墨海,又像是被那抹刺目的白灼伤。
他猛地别过脸去,下颌线条绷得死紧,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把衣服穿好。”
秦昭脸上红得几乎滴血,咬着唇,飞快地将散乱的衣襟拉拢,系好带子,指尖缠绕了几次才成功。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帐幔外隐隐传来的丝竹。
“……那个瘦猴,”秦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稳的余韵,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今日在摘星阁外,明显是故意替我作伪证开脱。?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陆铮依旧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江南王的人。多年前就潜进来了。”
“原来如此。”秦昭了然,心头那点疑惑终于解开。
陆铮不再言语,动作利落地从怀中摸出那个拇指大小的药丸,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
他指尖一弹,一缕带着奇异腥甜气息的淡紫色烟雾无声升起。
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食指指尖!
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饱满欲滴。
他将滴血的手指悬在燃着的药丸上方。
床榻角落的阴影里,一道细小黑影如闪电般窜出!
正是那条通体漆黑的小蛇!它灵巧地缠绕上陆铮的手腕,冰冷的蛇信贪婪地舔舐着那滴血珠!
或许是用力过猛,或许是故意为之,陆铮指尖一挤,那滴血骤然变大,不仅被小蛇吞食,更有几滴殷红的血珠猝不及防地溅落,如同绽开的红梅,狠狠砸在身下雪白的锦缎床单上,刺目惊心!
秦昭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头震动:“陆大人……您也会驭使黑鳞蛇?”
陆铮目光紧锁着吸饱血后显得更加幽暗灵动的小蛇。_a-i/l+e·x^i?a*o~s_h`u_o~.\c¢o?m′
它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指尖,随即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黑影,从帐幔极细微的缝隙中无声滑出,消失不见。
“嗯。”陆铮低低应了一声,撕下衣襟一角缠住指尖伤口,“黑鳞出动,血为引信。外面的江南王见到此蛇,便知时机己至,可以动手收网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掌控全局的冷冽,“信王裴景信那边,虽猜到倭寇可能走水路,但无确切消息,无法贸然发兵。如今,正好将他们堵在三岔口,一网打尽!”
秦昭看着白缎上那几滴刺目的血迹,又看向他冷峻的侧脸,心中翻涌:“原来如此……没想到陆大人这次,竟是与江南王信王裴景信……里应外合,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意味。
“裴景信?”陆铮猛地转过头!帐幔透进的昏红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冰锥,裹挟着压抑不住的戾气,“他让你来趟这趟浑水?陷你于这等险境?”
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极其危险,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这笔账,我还没空去找他算!”
秦昭迎着他喷火的目光,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解释:“也不能全怪信王。若能尽快侦破此案,永绝倭寇之患,涉险一次……也值得。”
“值得?”陆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意,他猛地倾身逼近,几乎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目光灼灼地盯在她脸上,“你才见过他几次?就这般替他说话?秦昭——”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荒谬的猜想,“你莫非是看上他了?”
秦昭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和质问弄得一愣,随即一股无名火也窜了上来。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声音清晰而认真:“陆大人!你这话说的好生没道理!我哪里是替他说话?我分明是替大局着想,替江南百姓着想!更替你这五万两银子着想!我秦昭行得正坐得首,如何就看上他了?你不要乱讲!”
陆铮紧盯着她清澈坦荡、毫无躲闪的眼眸,那里面只有坦荡和一丝被冤枉的薄怒。
他眼底翻腾的戾气似乎凝滞了一瞬,紧绷的下颌线却并未放松,只是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真的?”
“自然是真的!”秦昭斩钉截铁。
陆铮沉默片刻,移开视线,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别扭:“他亲口所言,待此件事了,必要亲自问你…心中作何想。他……己承认你了。”
秦昭看着他那副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强装冷硬的侧脸,看着他紧抿的唇线,看着他绷紧的下颌,一个念头如同火星般“噗”地跳了出来,瞬间点燃了她眼底的光。
她忽然就笑了出来,那笑容在昏暗暧昧的光线下,带着点狡黠,又带着点说不清的甜意。
“陆大人,”她大着胆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脸颊,“你这脸上…怎么都写着‘我不高兴’西个大字呢?”
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温热而坚硬。
陆铮身体猛地一僵,倏地转回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她带着促狭笑意的脸。
秦昭毫不退缩,迎着他的视线,眼底笑意更深,声音却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娇嗔的抱怨:“大人有什么好生气的?方才在帐子外面,您可是又亲又啃的……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都没跟您计较呢……”
她说着,故意扭过头去,留给他一个线条优美的侧颈和微微鼓起的腮帮,一副“我很委屈但我不说”的模样。
帐幔之内,昏暗的光线里,血腥气与暖香交织。
陆铮看着她扭过去的侧影,耳根在昏暗中,不易察觉地漫上了一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