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楼的大厅被琉璃灯染成一片醉生梦死的猩红。·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丝竹黏腻,裹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放肆的调笑,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脂粉香混着酒气,沉沉压下来。
高台上,一身火红舞衣的“赵玉笙”垂眸而立,珍珠面帘下,秦昭的目光如冰刃扫过台下涨红扭曲的脸孔。
五百两起拍的话音刚落,数字便如滚油泼进烈火:
“五百七!”
“一千!”
“一千西!”
“两千!”
叫嚣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秦昭指尖冰凉,袖中那枚磨得锋利的金簪硌着掌心,成了她唯一的依凭。
张妈妈谄笑着将她推下高台,引向那扇缀满金丝牡丹的房门。
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喧嚣,却压不住擂鼓般的心跳。
这个时候张妈妈身边的管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张妈妈脸色微变,同样压低声音说:“今天晚上看好花魁的那间屋子。”
两个人的耳语,唇瓣煽动间,被台下隐秘角落的栾莺看在眼里,她驱使着手中的黑蛇,向那人传递着情报,只有八个字,“花魁房间,隔墙有耳!”
秦昭被安排回了房间,隔绝外面的喧嚣。
房间极尽奢靡,暖香浓郁得令人窒息。
秦昭背贴门板,猛地拔下发间金簪,冰冷的锐气刺入掌心。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沉稳、迫近。
她屏住呼吸,将自己缩进门后的阴影里。
门轴发出细微呻吟,玄色袍角踏入视野。
就是此刻!她手腕一翻,簪尖带起一道寒光,狠狠刺向那人的脖颈!
电光石火间,手腕剧痛!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钳住她,天旋地转!
金簪脱手,清脆的“叮当”声砸在厚厚的地毯上,闷得如同丧钟。¢兰~兰*文*学\ ′首~发~
她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狠狠反拧,脊背撞进一具坚硬滚烫的胸膛,双臂被死死锁在身后,动弹不得。
“是我。” 低沉熟悉的嗓音,裹挟着滚烫的气息,猝不及防地撞入耳蜗。
陆铮!是陆铮!
紧绷的弦骤然断裂,所有力气瞬间抽空。
陆铮松开了钳制,她腿一软,几乎跌坐下去,又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
她猛地转身,面帘晃动,露出底下惊魂未定又骤然亮起的眼眸:“陆大人?!你…你怎么进来的?”
陆铮垂眸看她,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唇角似乎勾了一下,又似乎没有。“花了五万两,拍下今夜花魁。”他声音平静无波,“你说我怎么进来的?”
“五…五万两?”秦昭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伸出五根手指,眼底掠过一丝荒谬的难以置信,“我…我竟值这么多银子?”这念头刚闪过,便被巨大的心虚取代。
她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可怜兮兮的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玄色锦袍的袖口:“大人…这…这么多钱,奴家…哦不,属下…属下可实在赔不起啊……”
陆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抬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缓慢,修长的手指拂过她颊边冰凉的面帘,轻轻一挑。
细密的珠串滑落,露出那张被灯火映照得惊心动魄、此刻又带着点狡黠无措的脸。?w_a~n,b!e?n`g_o^.?c/o~m*
“赔不起?”他重复着,指尖拂过她微凉的耳廓,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心头发颤的磁性,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她的眼睛,“那就当彩礼了。”
“彩礼?!”秦昭瞳孔猛地一缩,如同被这两个字烫到。
她下意识想后退,想反驳,那句“大人你之前说让我当你的当家主母,现在又说五万两抵彩礼了,大人你这话是真是假?”几乎要冲口而出——
就在这瞬间!
陆铮眼中厉芒暴涨!
他原本轻拂她耳际的手猛地滑下,狠狠掐住她纤细的腰肢!
力道之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和某种急切的警告!
秦昭痛得闷哼一声,身体被他这一掐带得向前一倾,撞进他怀里!
几乎同时,陆铮另一只手己闪电般扣住她的后颈!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猛地低下头!
冰冷的、带着凛冽气息的唇,狠狠地压了下来!
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惊疑!
“唔——!”秦昭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本能地挣扎,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想要推开这突如其来的掠夺。
可陆铮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死死禁锢。
他的吻带着一种蛮横的侵略性,不容分说地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
陌生的男性气息裹挟着淡淡的酒气,强势地侵入,唇舌纠缠间是令人窒息的掠夺!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双手在他胸前徒劳地推搡,指尖隔着衣料感受到他紧绷贲张的肌肉。
陆铮的力道大得惊人,根本推不动分毫!情急之下,秦昭屈起手指,在他精悍的腰侧狠狠一掐!
陆铮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顺势松开了她的唇,但那滚烫的吻却如影随形,带着灼人的气息,重重烙在她滚烫的脸颊、敏感的耳垂,最后沿着纤细的颈项一路向下啃噬,激起一片战栗。
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肌肤上,他压得极低的声音如同耳语,带着喘息:“有人…监视…画后…”
秦昭心头剧震!
瞬间清醒!
目光猛地扫向墙壁那幅巨大的《春宫夜宴图》!
在那画的缝隙间,一点极其幽微、几乎融入阴影的冷光,正对着他们!
隔墙有眼!
这青楼果然处处是陷阱!
她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仿佛放弃了抵抗,甚至微微仰起头,笨拙地迎合着他落在颈侧的吻。
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刻意拉长的嘤咛:“嗯…爷…您…您上来就亲…也不…也不喝点小酒助助兴么…那桌上的好菜…都还没动呢…”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娇媚喘息。
陆铮却充耳不闻。
“爷,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手臂猛地用力,将她拦腰抱起!
秦昭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先办你!”
他抱着她大步走向那张铺着繁复锦缎的大床,步伐沉稳有力。
低头,又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深吻堵住了她所有可能的惊呼。
后背陷入柔软的被褥,带着阳光和暖香的气息。陆铮沉重的身躯随之压下,灼热的吻再次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了些脑袋逐渐混沌,她伸手去推了推他,却被陆铮反手握住了手,牢牢的贴床上,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陆铮放开她,秦昭双眼水雾蒙蒙。
下一秒,嘴唇被突然他堵住,男人的刻意撩拨下,脑袋逐渐发昏偏偏又躲不开,只能双手环住他的腰。这个霸道的亲吻又落到了下巴,挪到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软乎乎的耳垂,首到脖颈全成了他的所有物,任他肆意欺负。
那身后的画像像是移动了,发出细小的咔咔声。
陆铮知道对方还是没有放松。
秦昭心想,这该死的,到底是谁在偷看呀,不怕长针眼,妈的!。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这时候言语都显得有些多余。他突然一只手托住她的脸缓缓的将唇贴上了她的唇瓣。
起初的吻还是温柔又克制的,渐渐的他加重的呼吸,吻也越来越深入,他的手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渐渐的不再只满足于浅尝辄止,他的吻越来越炽热……
混乱中,他手臂一扬!
“哗啦——!
层层叠叠的纱幔和厚重的锦缎帐幔被猛地扯落,如同舞台的幕布骤然闭合,将大床彻底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可怜的昭儿才被他给放开。
光线瞬间昏暗下来,只余烛光透过纱幔映照的朦胧红光,还有彼此近在咫尺的、剧烈起伏的胸膛。
外面的一切窥探,终于被隔绝。
那幅画也悄悄重新移动回到了原位。
帐幔落定的刹那,两人如同被烫到般骤然分开!
陆铮猛地翻身坐起,背对着她,胸膛起伏,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