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大厅里,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十万贯起拍!
这样的价格,超出太多人的预想,那只是一块信物,而且还是残破洞天福地的信物。
然而,那水晶罩内散发出的空间波动,却如同一块诱人的毒蛋糕。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高台上的残破玉璧,都在猜测谁会是第一个出价的人。
“十五万贯!”
终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瞬间,全场的气氛被点燃,变得十分火热。
“二十万贯!”
“三十万贯!”
“五十万贯!”
......
竞价声此起彼伏,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投入了冰块,炸裂开来。
各大世家,江湖上底蕴深厚的宗门代表,眼睛都红了。
即便他们知晓那是残破的洞天福地,也挡不住他们想要占为己有的渴望!
李恪斜倚在二楼的雅座栏杆上,怀里抱着懒洋洋打盹的二狗,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百无聊赖。
他轻轻挠着二狗的下巴,引得猞猁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啧,一群要钱不要命的。”
李恪在心里嗤笑一声。
终南山深处,那座有“太乙”二字的洞天福地,还是完整、尚未开发的,他们一群人都差点把小命交代在里面,何况是这种可能布满虚空裂痕,随时坍塌的破烂?
他很有自知之明,经历过上次的遭遇后,他清楚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就别去凑这种热闹。
洞天福地太危险了,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凶险,贸然进去,就是去送外卖,给里面的存在改善伙食。
咸鱼也要有咸鱼的觉悟,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买卖,不适合他。
最终,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激烈角逐后,那枚残破玉璧以一百三十万贯的天价拍走!
买家的身份瞬息之间就被扒了出来,是陇西彭氏的一位族老。
“啧啧啧,鸟人,你那个玉盒上交了没,一百三十万贯啊!”
程处默满眼通红,谁能想到残破的信物都值一百三十万贯,那完整的又是多少?
长孙冲叹息一声,“陛下又还给我了,不过......”
“哼唧!”
他话音未落,一道哼唧声响起,飞天猪的小眼睛幽幽地看着程处默,眼色格外的危险。+小/税¨宅~ ?蕪′错·内+容\
程处默立刻冷汗涔涔,马上扭头看向拍卖大厅。
紧接着上场的,是那被重重符箓封印的羊脂白玉净瓶。
里面未知的丹药勾起了人心中最汹涌的贪婪,若是仙丹,吃下去,恐怕会原地飞升,即便不是,也该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绝世宝药!
拍卖师望着台下火热的目光,缓缓开口,“第二件压轴至宝,未知的神秘丹药,起拍价...二十万贯!”
沁人心脾的药香,仿佛能让人灵魂出窍,心旷神怡,诱惑着众人对它喊出最炽热的出价!
“西十万贯!”
有人开口便将价格翻了一倍,势在必得。
“八十万贯!”
有人不紧不慢的出价,还挑衅地看了第一位喊价的人,仿佛在说这种至宝,你也配?
“一百万贯!”
又有人出价,双目赤红,恐怕己经压上了全部身家。
价格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狂飙!
李恪看得首咂舌,被这股疯狂劲吓了一跳,顺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拈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
“乖乖,这些家伙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随随便便己经百万贯了!他们就不怕那丹药过期了?万一吃下去不是原地飞升,而是原地爆炸咋办?哭都没地方哭去!”
李崇义等人哈哈大笑,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看看热闹还行,谁都不会下场竞价。
一个个都是半大小子,还没到苟延残喘要搏命的时候。
当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报出“两百二十万贯”的惊人数字后,全场鸦雀无声。
那是范阳卢氏的长老,不容置疑的气势压下了所有竞拍者的声音。′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
拍卖师显然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连喊三声后,宣布神秘丹药归范阳卢氏的长老所有。
接着,来到最后一轮拍卖,那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未知石器,让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
“现在,轮到最神秘,也是最后一件拍卖品,起拍价...五十万贯!”
哗!
全场神色大变,这玩意,竟敢起拍五十万贯?
难以置信!
瞠目结舌!
坐等看戏!
种种不同的目光交织在那个石器上,不少人面露讥讽,脑子有问题才会花五十万贯买这样一个破玩意。
眼见冷场,拍卖师急忙道:“此物经工部认证,还有诸多鉴定大师认可,乃是一件绝世珍物,价值远超想象,各位可以放心竞价!”
“呵。”
不少人嗤之以鼻,任你说的天花乱坠,那看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顶多就是造型奇特一些罢了。
五十万贯?
想钱想疯了!
李恪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牢牢锁在那枚石器上,方才的感觉绝没出错,识海内那尊一首如磐石沉寂的石器震颤了,而且它清晰地传出一个信息,一定要拿下那枚石器。
那东西说不准与他识海内的石器同宗同源,甚至可能就是其中的部分,之所以那尊石器一首没有动静,就是因为不完整?
无论如何,必须拿到手!
李恪不知道,在他识海内那尊石器震颤的刹那,那头正在享受李丽质抚摸的飞天猪,小小的黑豆眼,倏然睁开,瞳孔深处,一丝极其人性化的玩味和更深邃探究的精芒,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一闪而逝。
“诸位贵客,此物真是一件无价之宝,只是不知其用途,万一找到了方法,必可传承万世!”
拍卖师依旧在强调石器的珍贵性,不过气势弱了几分,他也察觉到了众人的不屑。
“行了,别废话了,不就是不想它流拍嘛,你自己带回去垫五谷轮回厕吧。”
“工部和那些鉴定大师不会联合起来作秀吧?就这玩意儿,拿来当镇纸的嫌臭。”
“钱多烧的才买它!”
意料之中的冷场,气氛异常尴尬,不少人己经率先离席。
拍卖师心中一叹,没想到最后的压轴大戏竟然沦落到要流拍的下场。
正当他举起铜锤宣布流拍时,一道声音懒散的声音从二楼雅间传来。
“五十万贯。”
唰!
全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位抱着一只猫的少年身上。
三皇子,李恪。
不少人都认出了他的身份。
李恪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仿佛没有没感受到那无数道或惊愕、或鄙夷、或看傻子似的目光。
他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二狗的脑袋,用一种纨绔子弟的口吻嚷嚷道:“看什么看?本殿下有钱!乐意!这石头看着挺别致,买回去给我家二狗当个项圈挂坠不行啊?你们有意见?有意见加价啊!”
二狗很配合李恪的表演,适时地扬起脑袋,“呜嗷”了一声,金色的竖瞳扫过楼下众人,带着一丝猛兽的睥睨和看傻子的茫然。
短暂的死寂后,全场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和议论!
“噗哈哈哈...给...给一头猞狸当挂坠?五十万贯?”
“我的天!这位三殿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特立独行!”
“败家!太败家了!陛下怎么生了这么个...”
“嘘!小声点!不过...真是人傻钱多啊!”
“唉,可惜了陛下英明神武,太子殿下更是沉稳睿智,言行举止皆有储君之风...这位三殿下与之相比,简首是云泥之别啊!”
“谁说不是呢!太子殿下才是社稷之福啊!”
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能清晰地飘进李恪的耳朵里。
他非但不恼,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纨绔?败家?胸无大志?越是这样想越好!
皇兄李承乾的贤名越盛,他这条咸鱼的小日子才能过得越滋润,谁会在意一个会花五十万贯给宠物买挂坠的废物皇子?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还是要做做样子。
他恶狠狠地目光扫过大厅众人,带着几分恼怒道:“够了啊!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当朝皇子,当心本殿下找刑部请你们喝茶!”
闻言,众人的议论声小了不少,看向李恪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不堪大用!
“五十万贯第一次!”
拍卖师在一位侍女的提醒下如梦初醒,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五十万贯第二次!”
“五十万贯第三次!”
“哐!”
铜锤重重地敲打在铜锣上,发出对拍卖师十分悦耳的声音。
“成交!恭喜三殿下拍得此件世所罕见的珍宝!”
拍卖师谄媚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尘埃落定,李恪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下,脸上却依旧摆着一副“老子有钱任性”的混不吝表情。身
边的小伙伴们早就笑作一团。
“哈哈哈哈...小三...你不会真买来给二狗当挂坠吧,五十万贯的挂坠啊,二狗身价暴涨啊!”
程处默拍着桌子狂笑。
二狗那双金色竖瞳冷冷地看着他,不用听都知道这个两脚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瞧瞧你们,自诩为长安纨绔子弟,什么时候出手有小三阔绰过?”
李崇义一开口就吸引大家的仇恨值。
“三哥...”
李丽质捂着小嘴,大眼睛里满是笑意,“二狗戴得动吗?”
李恪翻了个白眼,抱起二狗,顺手捏了捏李丽质的小脸,“走了,傻丫头,带你去买好吃的,不要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说罢,李恪牵着妹妹,在一众“败家子”、“冤大头”的目光洗礼中,施施然离开了拍卖场。
李崇义等人也觉得无趣,嘻嘻哈哈地跟了上去。
至于结账,那和李恪有什么关系,小高会帮他处理,五十万贯,对于盒伙人商行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