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攥得太紧。*s^h-a.n,s.h!a+n?y¢q¨.~c!o¨m.现在他放松了,手指松开时露出掌心浅浅的勒痕,那份报告显得格外轻薄。
我猜测我大概是不用面对某件让我难以启齿的事情了,大步走到他身边去抢报告看。
“你又看不懂。”陆鹤闲的终于恢复了一贯的说话方式,和我开玩笑又嫌弃我,“抢什么抢?别窜来窜去的,几岁了?还说我?”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我说,“我正常走路,你不要歪曲事实,怎么样,没事吧。”
陆鹤闲终于翘了翘嘴角,嘴里却说:“就该有点事,让你记住。没心没肺的小蠢狗。”
我最后也没抢到报告,陆鹤闲拐进一间办公室,那叠纸就被他丢进了碎纸机。
汽车停在空旷安静地老宅门口,陆鹤闲很急地推我进门,沉重的大门在我身后合上的时候,客厅里能听见回声。
空置许久的客厅里没有人气,上次回来并没有待多久,我想这次也不会。′p,a¨o¨p^a?o¨z*w~w_.-c/o,m+
其实我暗自觉得陆鹤闲这些年越来越不正常可能是因为居住环境,玉兰陵太大太宁静了,虽说也住着佣人,但就这座陆家老宅本身,对独居来说也实在是过于宽敞,刚住进来的时候我总担心半夜闹鬼,毕竟后山就是墓地。
即便是我的少年时代,这里还住着父亲的时候,我也总觉得更喜欢八岁以前住的,进门就能一眼看遍整个屋子,卧室望出去就是唯一的阳台的小房子。
但当我看见熟悉的沙发时我仍会想到小时候躺在上面等陆鹤闲回家的夜晚,也会想到许多年前他就站在我们现在身处的玄关处一脸不耐地等我整理东西,所以我还是会将这个地方定义为——“家”。
让我建议的话,我会希望大龄单身男青年陆鹤闲用一个完整的新家庭填补寂静和沉默,而不是想把他的弟弟重新拽回这个他并不留恋的地方,或是建立一段病态的关系。′i·7^b-o_o^k/.*c.o\m′
我大概要想想办法帮帮他,帮助进入误区的陆鹤闲恢复正常,走回他的阳关大道。
陆鹤闲的手指搭着我的脸颊,他靠的很近,我能数清楚他黑而密的睫毛,比我略浅的黑眼珠里是我的脸,“上次你走的时候,我说让你别逃跑,也说让给你时间静一静。”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下滑,勾过我的衣领,就要看到被我遮住的,还没有消去的一些痕迹,我的呼吸紧了一些,他接着说:“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问题。但你逃跑还是被我抓回来了,你静完了吗?能给我想要的答案了吗?”
他有些低沉的声音像刀锋一样抵着我的咽喉,也似乎含着蜜糖:“你在飞机上没有推开我……我可以理解为,你想清楚了吗?”
我抓住陆鹤闲的手腕,拒绝了他的亲近,将他推出了一些距离。
“陆鹤闲。”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冷下来,“在说这个话题之前,我也有话要问你。”
“问什么?”陆鹤闲挑眉,“问我为什么删你的消息和通话记录?”
“要问就问,别用你的爪子推我。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你了。”他甩开我的手,表情坦然,“你要是想再听我回答一次,我也很乐意。”
“十年前你就……”我还是难以启齿这件事。
“嗯哼。”突破了那层屏障之后,陆鹤闲不再隐藏,终于重新向我完全敞开,他应声后补充,“如果你还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也许更早。”
“……更早?”我差点把舌头咬了,“操,陆鹤闲,你他妈真是……”
我简直无法回想我和陆鹤闲的前二十多年,操,晏云杉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才会要求我疏远陆鹤闲,才会一直骂陆鹤闲“禽兽”“恶心”。
陆鹤闲伸手掐我的脸颊,捏得我嘴都撅起来,没法继续说话。他开口:“想骂什么就骂。不过你能骂的那些,我想明白的时候应该都已经骂过自己了。我告诉过你,我已经考虑过很多年。”
“关于删你的消息和通话记录,除了出于我自己的私心,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那时候很不冷静,也没有任何能力和父亲抗衡,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暂时把你稳下来。”
“后来的十年里,我可再也没有删过什么,也没有阻拦任何。只要他愿意再联系你——”
“你明知道他不可能这样做!”我带着怒气打断陆鹤闲,“他那么——”
“不好意思。”陆鹤闲微笑着插嘴,“我不知道。”
我被陆鹤闲的理直气壮气得失语,深呼吸几下才回复语言能力,“就算你不知道,后来你也什么都没和我说。我那么信任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所以我才没有去查证,你这么做是对我信任的透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鹤闲的嘴角拉平,“告诉你,然后让你飞去找他,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没有这么无私。”
他理了理我的领子:“从你高中的时候开始,每次他耀武扬威地把你从我面前叫走的时候,我都希望他能从你的世界永远消失。他自己走了,我高兴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