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我。~d¢i.y-i,k¨a*n~s\h~u-.+c′o+m?”
可他的门徒,陨落在老师之前。
于是,在布莱斯死后,也在黑山羊的体内蛰藏许多年后,易逢初曾经陷入一段时期的疯狂。
——这次,没有存在能唤醒他,也没有存在能如约杀死他。
最后,他是怎么稳定自我意识的?
现在的易逢初记不清,也不太愿意仔细回忆。
只知道,当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的时候,嘴里都是鲜血的味道,身旁散落着许许多多被撕裂成两半、仍然在缓缓爬动的小蛇……他吃了自己的很多分身。
而在那一刻,易逢初甚至是庆幸的:
只是吃了分身啊……太好了。
幸好,哪怕在他最为混沌疯狂的时候,他也没有给众多世界带来难以挽回的错误和灾难。
他没有成为灾难之蛇。
现如今,那段时期离易逢初其实已经很遥远了。~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但或许是因为他胸膛内的心脏正在溶解,就难免在回忆的深海里激起涟漪,把过去被遗忘的一幕幕,重新拉回眼前。
易逢初倒没有脆弱到会被这些记忆碎片打倒,甚至有种不太在乎的态度。
每一次梦境,易逢初都会亲手打碎银镜,目睹蛛网般的裂纹撕碎自己的倒影,然后醒来,继续现在的生活。
然而最近,居然有力量将那个“他”带到梦境之外,让易逢初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如纯粹的野兽般活着。
那是他最厌恶的过去,却在现实里重演。
孟司游大致理解易逢初近来暴躁的原因,不禁目露同情。
他是距离易逢初的日常生活比较近的人,能清晰地见证,神明血脉与恩宠带来的荣光之下,又有怎样的阴影笼罩在易逢初身上。
一般人无需自我诘问:我是谁?
可这对易逢初这样,体内流淌着神血却长在人类世界的独特存在而言,却是一个不得不郑重思考的问题。-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被拉扯于星空与大地之间,易逢初能看到的世界太庞大、太广袤了——庞大得令绝大多数普通人感到陌生。
因此,孟司游能想象到,要在这样茫然无边际的世界里锚定自身的定位,易逢初需要的“船锚”,也比旁人沉重多得多。
那一定不是件轻松的事。
而易逢初描述中“复制品”的存在,无异于在袒露他不愿意提及的过去和自己,是对现在的易逢初的挑衅,更是对船锚的动摇。
“那就去解决它吧。”
孟司游安慰般地拍了拍易逢初的肩膀:“你应该很擅长这个。”
不知不觉中,所有异能者都达成这样一个共识——命运领域高位者都是武德充沛的。
对此,孟司游也给出充分的肯定。
但易逢初慢吞吞地说:“目前还不行……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暂时难以准确地找到它。”
“如果没有猜错,它应该位于影界,有层层叠叠的阴影模糊了我的感知。”
孟司游皱眉,一时间也感到棘手。
厄运女神的领地,向来排外而孤立,外界的力量难以窥探、干预。
久而久之,影界就成为了神秘界出名的“三不管”地带。
就连各个教会重点通缉的叛神者,只要进入影界不出,也会被默认为物质世界的死亡,不再费心追捕。
而事实证明,这些通缉犯绝大多数都没有再活着出现,不知道是真的在影界躲到天荒地老,还是在未知的地带遭遇了真正的死亡。
总之,那是只有真神才能插手的地域了。
孟司游犹豫地看了易逢初一眼,心里不太确定:叙事者会关注到子嗣的反常,干预“复制品”的事吗?
这时,易逢初忽然若有所感地望向远方某处,语气缓和几分,喃喃道:
“不过,应该快了……”
在旁人看不见的视角,易逢初指尖微动,浸入如河流又如丝线的命运里,察觉到几根丝线的轻颤。
他的记忆力很好,能记得现今除自己之外的大部分命运领域中高阶异能者,此刻瞬间就能辨认出,这分轻颤来源于谁——
是莱娜的【命理缝纫】。
巧合的是,她的定位同样模糊不清,并且与复制品的位置近乎重合。
易逢初预见到,契机快到了。
他等待着,再一次亲手诛杀“自己”的契机。
……
莱娜在【人皮工厂】盖了章,接着就在附近的小巷子里,发现了矮小男人的尸体。
鞋尖踢了踢滚落尸体一旁的望远镜,莱娜小声嘀咕:“原来之前偷窥我的那一点反光,就是你在看啊……”
她仔细观察尸体,发现从头到尾都没有受伤的痕迹,死者死前甚至没有经历过挣扎或打斗,而是在刹那间就失去了生机。
就好像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丝线就轻飘飘、无声无息地飘落。
莱娜的面色变得凝重,她认出这像是自己的异能。
看来,有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