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的真名:
“萨琳娜。!第.一¢看~书_网\ .首¢发′”
“灾异?”树叶簌簌作响,有韵律地组合成语言,回应这位意料之外的访客,“自从我们理念不合,你就鲜少踏足我的世界了……”
“这次前来,还是为了你身上的诅咒么?”
人影点了点头,兜帽随着祂的动作滑落,露出额头两侧的昆虫触角。
灾异使徒指了指脚下,只见湖面映出的灾异倒影,竟在异常而剧烈地摇晃着,像是电视屏幕故障后疯狂抖动的模糊影像,也像是有一个陌生的意志即将从祂的影子里挣脱出来,不甘心只作为“倒影”存在。
“诅咒越来越严重了,”灾异语气沉沉,“起初,我的影子只是时不时做出与我相悖的简单动作,但渐渐的,它开始产生独特的思维,通过本体与影子之间天然的联系汲取力量,甚至尝试平分我的位格……”
“看起来,你的影子正在挣脱。”赤树使徒的语调慢悠悠地说。
触角焦躁地抖了抖,灾异使徒难掩惶恐道:“是的,它渴望来到现实,从此成为独立的存在,不仅如此——”
“它甚至想要取代我,认为它才是真正的‘灾异’……我能感觉到,离它真正脱离我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赤树垂下一条藤蔓,晃晃悠悠地抚了抚灾异的脑袋,祂对于包括同事在内的所有生灵,都怀着一颗慈母般关怀爱怜的心,下意识地进行照顾和安抚。′w·a_n\z~h?e*n.g-s¨h`u?.′n/e¨t.
萨琳娜提议:“为什么不向我们伟大的女神祈祷呢?”
“我不希望让主看见这污秽的诅咒产物,也不愿在主面前露出狼狈无能的一面。”
灾异低声提出诉求:“与我相比,你更擅长掌控灵与肉——你是否能帮我,切割出我的影子?”
“我看看……”
赤树沉吟片刻,每一片树叶上都长出一只眼球,密密麻麻的视线从茂密树冠之间投出,专注仔细地观察着灾异。,6?1+看+书?网′ \首!发,
半晌,祂缓缓道:“要做到分离这道影子,的确不难……”
“但是,影子与你的关系过于紧密了,分离必然会带来负面影响。自诞生开始,影子就注定与主人形影不离,影子没了主人便不复存在,相对应的就是,人没了影子也不再完整。”
“影子几乎是生灵自身的投射、灵魂的碎片——想要彻底割舍它,就相当于你要放弃部分灵魂。”
灾异的触角又往下耷拉了一点,浓重的阴霾笼罩在祂面前。
赤树叹息着告诫祂:“而你应该明白,对于我们这种层次而言,缺少部分灵魂代表着什么。与灵共同消逝残缺的,还有一定力量、天赋乃至于位格。”
“如果与倒影分离,你不仅会成为我们三使徒之中,毋庸置疑最弱势的一位,还可能在未来被后来居上者赶超、顶替使徒的位置。”
“……”
沉默许久,灾异褪下外衣,露出底下宽大垂至脚踝的翅膀,如同身着一件灰黑色的长袍。
由于能力中异变的特性,祂当初获得神性时,选择的神性生物形态参考了桦尺蛾,一种能够迅速根据环境需求变异颜色的昆虫。
灾异坚定地回答:“你提到的后果,我都明白。可时至今日,我与影子之间早已没有回转的余地。”
“我渴望杀死它,它也渴望杀死我——这段我们不得不共生的生活,简直像是枕着尖刀入眠,连夜晚都无法真正地安然合眼,无时无刻不在相互防备,相互斗争!”
说着,灾异向前一步,朝眼前赤红的巨树张开双臂,“来吧,快开始分离吧!”
“无论是我还是它,都再也无法忍受相互绑定的日子了!”
风将树叶的海洋吹得上下浮动,像是萨琳娜在缓缓点头。
“如你所愿。”
接下来,厄琉斯似乎看见无形的力量切开空间,劈砍在灾异脚下——那与倒影连接的地方。
没有鲜血喷溅,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道影子就没有重量地翩然飘落,像是一片被风吹落的落叶,沉沉浮浮地浮现在湖面上。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迅速,像是一场无声无息的分娩。
厄琉斯注视着水中的影子,意识到:
朗基努斯的现任首领,竟然是灾异使徒分裂出来的倒影。
诅咒赋予他自我意识,灾异传承他生命领域的力量,赤树为他接生……
那他一步步走到今日,又是为了满足怎样的欲望呢?
为什么这样一位出身独特的高位存在,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在神秘世界留下过痕迹和姓名?
思忖片刻,厄琉斯忽地明悟。
究竟是影子自诞生之初,就有意识地隐姓埋名、潜伏起来,还是……
他根本无法留下更多痕迹,不得不维持这种无名的状态?
从表面上看,被诅咒的对象只有灾异使徒,影子却完完全全从中获益,得以获得自己的思想,与本体独立开。
但作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