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凝视厄尔诺斯几秒,预言家判断出她的回答句句发自内心,懒散地摆手道:“重塑的力量我可不会用,你先自己留着吧。^x-x.k`s^g?.+c¨o¢m/”
易逢初满意地想,成功收获一个勤勤恳恳打工人……不,从神。
那祂或许能把信徒们关于建造教会、塑造神像等琐碎祈祷,丢给厄尔诺斯完成,解放自己和分身?
这样,祂的分身们就不用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轮班待机了!
一旁,孟司游尽量减少存在感,默默想:
看起来,叙事者先生与预言家的关系,似乎还是很不错的。
不然,以叙事者看似随和、实则强势的性情,也不会默许预言家拿祂的从神打趣吧?
他甚至觉得,预言家已经得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纵容……
如果可以,孟司游甚至想多旁观一会儿,像海绵一样,汲取这些高位存在不经意间透露的神秘知识。
可惜的是,副本倒计时一结束,失联许久的系统就精准地找到了孟司游,把他传送回原生世界。`l^u_o¢q`i\u.f_e?n¢g~.¢c^o¢m′
在被传送走前,命运之书还有意无意地吊他胃口:
「将重塑领域的伪神收为从神,■■■先生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将目光投向那个掌控画中倒影多年的组织。」
「不过很可惜,你貌似没有收到这次剧本的邀请函……」
「接下来的故事,有缘再来探索吧~」
孟司游:“。”
既然不打算透露给他,也不打算让他参与,那为什么还要留个开头给他看?
他居然从一本书上,品读出了浓浓的恶趣味!
第166章 睡莲,月色,蛇与死亡。
现实世界, 朗基努斯的基地“永恒画作”中。
赫卡特正穿梭在一幅又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里,她即将参与一次高层会议,商议是否要让厄命女巫接触到更核心的隐秘。~x`w′d+s*c-.?c?o¢m*
她熟门熟路地走过错综复杂的通道, 最终停在一幅水池睡莲的油画里,静美张合的素色花瓣下,水波荡漾,粼粼水面倒映着一轮虚假的皎洁月光。
赫卡特无心欣赏美景,正要迈步踏出这幅画,却只触碰到了一片粗糙而冰冷的画布。
……什么?
愕然怔住半晌, 赫卡特才缓慢意识到:通往目的地的通道,忽然被关闭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她试着向左、向右、向后, 尝试回到其它画作里, 但都在抵达边缘时, 被一片无形的力量阻隔住。
这一刻,睡莲池所在的夜色宛如无穷无尽, 构筑起一个美丽、静谧却绝望的囚笼, 将赫卡特彻底困死在画里。
连丝毫求救声,都无法传递出去。
“厄尔诺斯, 我的女儿。”
赫卡特的心情渐渐沉下来, 但面上却露出慈爱的微笑, 她仰头望向四周,恍若在隔空注视一时闹小脾气的孩子:“是你吗?你在看着妈妈吗?”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话, 也无需使出这种招数,等妈妈开会回来, 自然会去找你,就像承诺的那样, 永远陪伴着你……”
在赫卡特看来,这只是向来好用、趁手的工具突然罢工了,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住她可爱的孩子。
然而,这次的状况显然与以往不同。
理论上在画中世界无处不在的画中倒影,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乖顺而虚弱地回应母亲的话语,或是哭泣着呓语祂正在承受的痛苦。
睡莲池上静悄悄的,唯有花瓣在以固定的频率微微摇曳,漾开一圈圈水波。
夜空的寒意一点点浸透赫卡特的身体,就在这时,她猛地抬头望向天边的银月。
月亮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动了?
赫卡特眯起眼,果然捕捉到有一道银白的光芒隐约闪烁,近乎与月色融为一体,圆月逐渐在夜幕中放大,有什么东西正在月光的掩盖下,悄然接近!
等距离近了,赫卡特才隔着朦胧缥缈的夜雾看清,那闪烁的光点——是一片片反射着危险寒光的鳞片!
一条又一条银蛇在月光中游弋,鎏金的兽瞳在黑夜中发出悚然亮光,如同在烈火中淬炼到极致的耀眼熔金。
群蛇游动的姿态蜿蜒优雅,看似缓慢,实则转瞬间就用冰冷的身躯缠住了赫卡特的脖颈和四肢,冷得赫卡特猛然一颤,从怔愣中惊醒过来。
赫卡特下意识挣扎起来,双手死死扼住蛇身,想要挣脱束缚,但这些蛇的身躯正如磐石般不可动摇,而且越缠越紧、越缠越紧……
哪怕以赫卡特的等阶,不用呼吸也能够存活,但仍然一时间产生了两眼一黑的窒息感!
银蛇细密鳞片覆盖下的肌肉异常矫健有力,若非赫卡特已具有神性、不是纯粹的人类,她的脖子恐怕会在瞬间被绞断,身首异处,成为群蛇的美餐。
与此同时,更多蛇张开血盆大口,獠牙轻而易举地深入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