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峰深处居然是无数错综复杂的管型甬道, 更不了解这座“山峰”的本质是什么, 故而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山顶爬去。·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走的不是经过人为规划、开发的登山路线,一头栽进了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
还没攀爬到半山腰的高度, 张父就在茫茫风雪和覆雪的林地之间迷失了方向, 最后在一块岩石附近一脚踏空, 坠下山崖。
当时张父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的念头是:
在野外坠崖的生还概率有多大?哪怕不摔得粉身碎骨,也得不到及时的援助, 撑不到走出这片雪山吧。
没想到他没死于疾病,反而可能埋葬在雪层之下。
真不甘心啊!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
但出乎意料的,等张父再度醒来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居然没什么影响行动的损伤,只是外衣上留有几道凌乱的刮痕,露出了部分羽绒内胆。
估计是下坠途中被许多树枝勾住了衣服,因此得到及时的缓冲,救了他一命。.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就连登山包也恰好落在张父手旁,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生存必须品。唯一四分五裂、彻底损坏的只有那件磁力仪。
这简直是一个仁慈的奇迹。
张父庆幸地拍落黏在身上的雪花,正在犹豫要不要提前下山,可刚一抬头,就对上一处黝黑无光的洞口。
——就在他身前不远处,竟有一处两旁被岩石遮挡的隐蔽通道,入口有些狭窄,但仍然能够容纳一人进入。
张父一愣,随即想到易逢初曾说过,这里是他的“来路”和“最初诞生的地点”……
这让他不禁猜想,难道那个拥有神奇力量的孩子,就是出生于这座山峰内部?
那一刻,张父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运了,他没想到坠崖不仅没有夺走他的生命,反而帮助他找到了一条真正的、直通山峰核心的道路。.0/0·小\说!网/ ^首,发¨
就好像上天也选中了他,让他得以有别于庸庸碌碌的人群,一步步探寻人类从未踏足过的地域!
在张父看来,“先知先觉”有时候就是一种决定性的、无与伦比的优势,就像那些敏锐察觉到时代风口的人,之后无一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而就在“神秘”这个领域,他即将成为那个最先了解并踏足的人!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父掏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钻进通道。
洞口初入时有些狭小,仅供一人通行。张父不得不一边拂去头顶、身侧丛生的各种植被,一边弯着腰艰难地往更深处摸索。
走着走着,或许是受山洞中神秘力量的干扰,张父逐渐产生幻听幻视,对于时间的感知也渐渐模糊。
他时而感到,双脚好像正浸在一片冰凉彻骨的池水中,起初水面刚刚没过脚踝,但随着水面越涨越高、越涨越高,水流汇聚成湖水,彻底淹没张父的头顶……
张父看到自己竟行走在一片湖泊中,透过清澈的水波,他隐隐看见一条庞大得难以形容的巨蛇正从远处游走过来。
祂庞大的身躯沉入水中,轻而易举地将整片宽阔的湖泊填满,沉重的腹部在湖底淤泥中研磨,搅动着泥沙,将那些微小的植被、圆润的鹅卵石碾压粉碎,直至身上的蛇蜕如一件外衣般撕裂,自祂身上滑落。
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张父不禁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直到巨蛇与湖水的幻影一齐消退,他才鼓起勇气继续向前。
张父也时而看到有无数蛇类涌动的影子,它们无处不在地吐着蛇信子,在山洞各处窜过。
但当张父惊惶无措地抬起手电照去,却发现,那些不过是甬道四壁繁茂的藤蔓投下了影子。
人类的理智在神秘世界中总是如此脆弱,转瞬间就像风中的残烛,理智燃烧殆尽后,就只剩下一缕缕执念化作的青烟。
张父不断不断地向前,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还停留在他刚刚进入山洞的那一* 刻,混沌的意识中仿佛闪过了从这座山峰升起以来的所有片段和历史……
有个声音在他心中尖锐地警告:
‘不能再向前了!继续深入,只会带来更多疯狂!’
‘这里不是我能够探索的!’
但也有另一道声音在低语,那是熟悉的、属于他自己的声线:
‘都走到这里了,还甘心回头吗?’
‘继续向前吧,我会成为掌握先机的人……我会逐步了解、解析、运用甚至驯服那些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所渴望的一切,都会在山洞更深处找到!’
恐惧、向往、疯狂与错乱混合在一起,直到酝酿成连张父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情。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不管不顾地朝着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张父放声大笑着,终于确信自己已然抵达了庸碌众生无法想象、无法触及的真相。
越是往深处走,灌进肺里的空气就越是冰冷,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