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肉眼看清它的身影。¨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小蛇在雪地中蜿蜒爬行,它时而快速地行在雪上,时而又钻进雪层中游动,最终避开所有视线,钻进易逢初亲手搭起来的帐篷里。
易逢初刚刚阅读完纸飞机给他带来的情报,目前所知的所有信息都串联成线,在他脑海中联结在一起:
赐予心诚者幸运的雪山,在山中目睹多个“自己”同时出现的登山队队员,大约在二十几年前凭空增加的第四座侧峰……
他现在已经能够百分百保证,这座雪山的所有力量与神异都完全来源于他本身——来源于命运与时间的权柄,而与其余任何存在无关了。
说不定经过此行,他就能彻底带走雪山的异常,让这里恢复成正常的旅游景点……
这么说来,他算不算是这个副本的关底boss来着?
易逢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默默混在玩家们身边的行为,怎么有点像悬疑片里深藏不露,以近距离欣赏旁人反应为乐的神秘反派?
也不知道这些玩家的通关任务是什么。\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思索间,小蛇已经隐蔽地爬进帐篷里,顺着易逢初的裤脚往上攀爬,然后钻进——准确来说,应该是直接融入了易逢初的眼瞳深处。
就像雪融化在温水里那样,蛇身在进入眼眶的瞬间变得透明,然后溃散,重新成为易逢初的一部分。
——这也是易逢初最近新开发的技能之一,他的头发、指甲、鲜血在离体之后,都能变成供他驱使的小蛇,成为他忠诚的眼线。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这种小蛇严格而言只能算是易逢初的微量组成部分,不能说是真正的分.身,故而智力不高,只能完成较为简单的任务。
不过,这些小蛇用在搜集情报方面,也绰绰有余了。
等小蛇完全融入体内,易逢初眨了眨眼睛,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段段热成像似的画面。
其中包括张铭与两位玩家的交集、他展示给玩家看的那些笔记内容,以及两玩家的私下交流。¢x?x~s/s\y*q′.·c_o^m,
“原来,张叔和我之间还发生过这么一段故事……”
手机问:【你真的完全记不起来吗?】
【比如,来自张父的仿佛无处不在的偷窥视线,那个被正无穷符号庇护的水渠,那条陷入无尽轮回的鱼……】
“偷窥这一点,我其实记得,”易逢初不太在意地回答,“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偷窥’这个概念?”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一直以为隔壁的张叔叔很喜欢我,他总会坚持不懈地与我打招呼、陪伴我,静静旁观着我玩耍,一度比学校老师还更耐心。”
“据我所知,张父患病后脾气乖戾,他对儿子张铭都没有这样的好脾气、好耐心。”
“虽然他恐惧我、忌惮我,但有趣的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我的关注简直比对亲儿子还要密切。”
手机:【……哪怕我不是人,也觉得你那时的脑回路多多少少有点伪人了。】
恐怕张父做梦也想不到,他噩梦的源头、战战兢兢窥视的怪物、唯一可能拯救他生命的救命稻草,居然是这么看待他的。
一个……还算称职的陪伴型保姆?
只不过这所谓的“陪伴”,是以一方偷窥的形式完成的……
“我小时候确实有点孤僻,”易逢初强调,“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学习吗?”
“孩子长大,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学习进步的过程……像我现在,就成长得很正常啊。”
易逢初面色坦然道。
至于张父在笔记里提及的,他小时候又是预知灾难,又是操控时间的特殊能力,易逢初确实没什么印象——
但是,这难道很奇怪吗?
难道会有人牢牢记得,自己童年时随口说出的问候,或者一时兴起玩过的玩具吗?
说到底,那些对张父而言难以理解、神秘诡谲的事情,其实只是小易逢初平平无奇的“日常”罢了。
而张父本人那些神经质的,甚至在违法边缘来回试探的行为,对易逢初来说也是毫无威胁性可言。
年幼的他只是静静旁观着,一只偏离蚁群队伍的蚂蚁是如何迷失方向,在恐惧中兀自抖动着触须,跌跌撞撞地爬行打转,最后一头栽进火焰深处的。
渺小的蚂蚁落进火中,只会激起刹那间的火光乍亮,接着很快化为灰烬——正如易逢初对张父的印象,本就模糊、微小、并不深刻,早就在十多年间被他抛之脑后了。
易逢初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仔细回想,张父会选择来到这座雪山,应该真的与我有关。”
某天小学放学,易眉山由于工作原因,没能及时过来接易逢初回家。
所以,当小易逢初背着书包走出教室门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母亲熟悉的身影,而是面容憔悴,眼底青黑的张父。
老师注意到张父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