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才落,就被温安臣拍了下胳膊,瞪了眼。~小-说+C!M^S· !免?费+阅?读!
温安臣摸了摸马脖子,抬眼看向姜宁和卫长昀时,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明快。
从启蒙之年到如今,二十来年的时间,一心铺在了念书、科举与为官上,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福兮祸兮,其实也难断定。
“日后距金陵千里之遥,往来不如今时今日方便,但不管我们身在何处,只要有你们的消息,便一定会联系你们。”
温安臣顿了顿,接上话,“你们在金陵……万事小心。”
卫长昀抬手压平姜宁被吹起的披风,目光从远处收回,“尽管岳州是熟悉之地,但所去之处非岳州州府,你们又是外放过去,难免强龙难压地头蛇,仗着资历为难你们。”
“去的地方是偏了些,又是山里,想也知道流寇、山匪作乱的事不少。”
聂丛文性格是大大咧咧,但在朝政上的触觉并不迟钝,“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我最行了。\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闻言姜宁和卫长昀都是一笑,这话倒是不假。
聂丛文的性格到哪儿都能吃得开,说不定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城外的风吹得很大,刮起来时,猎猎作响。
温安臣到底身体底子好,在刑部大牢待了那么久,养了小半月也养好了。
此刻看着姜宁和卫长昀,心里生出感慨,却也明白再不启程,今日赶不到下一个驿站。
他与聂丛文对视一眼,道:“我们该启程了。”
“保重,珍重。”
聂丛文道:“保重。”
姜宁和卫长昀点头,“山高路远,一路平安。”
话音随着风一块散去,温安臣和聂丛文翻身上马,向他们点头示意,抓紧缰绳掉了头,朝着不远处等着的马车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姜宁转过头看卫长昀,“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他们走了,我们恐怕在金陵也待不了多久。+j-i/n·c?h_e.n^g*h,b·g\c′.\c*o^m!”
卫长昀神色沉着,“四五月左右,我手里还有一些案子,等卷宗做完,差不多就那时候。”
“好在其他人并未受影响,揽月楼交给他们我也放心,只是——”姜宁迟疑了下,“周庚还是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吧。”
揽月楼生意好,他在酒楼里逐渐能管得了事,后厨都是他说了算,何不留在金陵,跟着他们四处颠沛的。
“还有些日子,可以和他商量,让他自己决定。”卫长昀道:“不然说让他来的是我们,让他不跟着我们一起的还是我们。”
多少像是抛下了他一样,哪怕本意不是这个。
姜宁唔了声,“是这个理。”
“那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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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调令下来得比他们想的还要快,恩科一过,便立即下了道降罪的圣旨。
而且不是下到大理寺,而是在朝会上降罪,直接以疏忽职守、攀交罪臣的名义,给卫长昀定罪。
外放岭南的事,反而是意料中。
圣旨一下,当即就得收拾行李,打包打包离开金陵。
“宁哥儿!”
顾苗从大门外急急忙忙跑进来,身后跟着的沈明尧、顾今南和他怀里的潼潼完全追不上。
姜宁正在厅里安排事情,大家各自要收拾什么,听得这么一声,诧异看过去,“苗哥儿?”
旁边才为他们打抱不平的赵秋也抬头看去,给了姜宁一个“你看我就说”的眼神。
“你们真的被外放到岭南了?”顾苗一脸担心,“那里又潮又热,听说各种虫类特别多。”
姜宁连忙拉开椅子让他坐下,“是有些潮热,但是冬天不冷,也挺舒服的呀,至于蛇虫鼠蚁的,多备一些药草环着宅子种一圈。”
从前戚大叔就叫他们如何防虫防鼠,这不派上用场。
“可是——”顾苗欲言又止,“岭南那么远,还那么大,你们要是去了,一年也难得见一面。”
“皇上就不能网开一面,留你们在金陵吗?大不了降职。”
“我们是他眼中钉,放在面前嫌膈应。”
姜宁失笑,朝后面进来的沈明尧点头,“沈大哥。”
顾今南和顾悦然喊了姜宁一声,见卫长昀抱着东西过来,又叫他。
卫长昀放下怀里的箱子,跟几人打完招呼,才问姜宁,“东西都收在箱子里,直接给周庚?”
“我看看,要是都在的话,一会儿直接给他。”姜宁道:“也没别的东西,都是些地契、房契的物件。”
东西还挺重要的,所以得交给周庚。
“他不和你们一块去吗?”
“人家好端端的和我们去岭南做什么,在揽月楼里更好。”
闻言顾苗倒是能理解,毕竟岭南比不了江南,况且揽月楼确实得周庚在。
“提到他,正好你们俩都在,我就省得再去酒楼里跟你们说。”姜宁示意卫长昀把箱子搬到一边,“揽月楼在金陵好好开下去,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