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既是疼了,也是恼了。,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姜宁恼道:“再这般说, 我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胳膊被咬了一口,还不是轻咬,表面已经浸血的程度,卫长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卫长昀轻声道:“好, 我不说。”
姜宁疼得又闭上眼,两只手都死死地掰着卫长昀的胳膊,“别哄我,算了……”
咬了咬牙,吸吸鼻子去看卫长昀,“你还是哄我吧,好疼。”
卫长昀软声在他耳边说话,一句接一句,全是对姜宁的喜欢。
刘太医和王娘子一头的汗,生怕姜宁撑不过去。
哥儿生产本就不如女子来得轻易,倒不是说女子生产容易,而是相较而言,哥儿的盆骨还未发育到和女子一般,要窄一些。
就像有些女子天生盆骨也窄,所以生产会更不易。
“头出来了,正了、正了!”王娘子接生多年,此时也不免心里一松,“刘太医,你可以拔针了。`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刘太医听到胎位扶正,孩子的头已经出来,抹了抹额头的汗,仔细将针拔掉。
生产时用力,施针不好控制,不拔掉的话,怕发生什么意外。
“夫郎用点力,孩子的头出来就快了。”
“要怎么用力啊……我、我没力气。”
“吸气,吸气,然后用力吐气。”
姜宁完全听不进去一句话,只能咬着牙胡乱用力。
卫长昀握紧他的手,手心和肉被指甲掐透也顾不上,完全无心往下看,只能盯着姜宁的脸。
屋里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姜宁觉得他快要泡在水里时,身上一松,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整个人懵了片刻,然后直接歪头靠在卫长昀怀里,低声哭起来。
“恭喜大人,夫郎和孩子都平安。”
卫长昀听到王娘子和刘太医说话,匆忙间瞥了眼被襁褓裹住的孩子,然后抱紧姜宁,拨开他脸上的头发,细碎地亲着额头。~x`w′d+s*c-.?c?o¢m*
“辛苦你了。”
姜宁少有地哭得完全止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卫长昀怀里,“好痛,特别痛。”
卫长昀摸摸他的头,“我知道。”
姜宁鼻音很重地回道:“你不知道,又不是你生。”
闻言卫长昀便知道姜宁是缓过劲儿来了,跟着松了口气,“是,我不知道。”
姜宁勉强缓过劲来,感觉自己嗅觉也失灵了,血腥气好重。
卫长昀瞥了眼正欲帮姜宁收拾的丫鬟,亲了亲姜宁的鼻尖,扶着他躺好。
“有劳再去打盆水来,然后拿身干净的衣服,再备一辆马车。”
端着水的丫鬟一怔,道:“大人,我家主人交代——”
卫长昀一个眼神扫过去,“问罪下来,自有我担着。”
丫鬟怔住,连忙道:“好,我这就去打水,替公子拿身干净的衣服,再让人备马车。”
姜宁察觉卫长昀要起身,勾住他手指,眼巴巴看他。
“我替收拾一下,再换身衣服,然后……”卫长昀手撑在床边,弯腰低头,“等你休息会,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姜宁嗯了声,松开勾着他的手。
卫长昀伸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神柔软,几乎要把心里所有的爱意倾注。
力气耗尽后,随之而来的是困倦。
迷迷糊糊间,姜宁听到卫长昀和刘太医说话,却又模糊听不清楚。
好困、好累。
完全提不起精力,去辨认说了什么。
“大人,夫郎虽然生产尚算顺利,但到底是因为意外才提前生产,故而身体难免亏空,需要养几个月。”
“可有什么进补的食方,还有平日里要留意的地方?”
“切忌心情急躁,要保证休息,不能劳累,另外在吃食上以清淡为主,避免油腻,少食多餐为佳。”
“多谢刘太医,今日之事,还请……”
“大人放心,臣不过是回到家里早早休息。”
卫长昀正欲往里间走时,被刘太医叫住。
刘太医道:“大人,养护期间,得让夫郎身上保持干爽、干净,不必为了民间所言,一直捂着,更容易得了其他病症,只需要小心别染了风寒即可。”
“还有大人手臂上的上,等会儿需要处理。”
卫长昀脚下一顿,回身向刘太医拱手,“多谢,长昀记下了。”
房间里很快收拾干净,只有淡淡的血腥气在。
卫长昀坐在床边,看了眼窝在姜宁旁边的襁褓。
比起姜宁的疲倦、苍白,才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皮肤还透着红,却瞧着气血很足。
静静地看了一会,卫长昀呼出一口气,肩膀跟着耷拉下来。
还好,姜宁没事,孩子平安出生。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外面听不到什么声音,连犬吠都隔得极远。
卫长昀在床边坐了会儿,见姜宁和孩子睡得安稳,朝外看了一眼,眸色